“都是些阴损的法子,虽不致死,却能叫人痛苦不堪,求死不得,求死无门。”莫珏在检查完宁芷莟的身体后对屏风后的上官寒月道,“银针已入血脉,需用内里逼出方能保日后无虞。属下愿意一试。”
“还是本王来吧。”屏风后的上官寒月说话间已用一条缎带蒙住了眼睛,“你内力不济,稍有不慎你和她都会有危险。”
“王爷,逼出体内银针极耗损内力,还是由属下来吧。”
“莫珏,退下。”上官寒月说话间已盘膝坐在了宁芷莟身后,双掌已是贴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随着源源不断地内力灌入宁芷莟体内,她的周身渐渐腾起了白色的烟雾,额头上的汗珠更是顺着脸颊流下,很快便濡湿了她身上的中衣。
“啊……”随着宁芷莟痛苦的一声呻吟,十二根银针尽数插在了对面的梨木书架上。
“王爷。”莫珏忙扶住了同样满头大汗的上官寒月,“王爷,您先去更衣,属下来照顾二小姐。”
上官寒月应声便要离开,旋即又似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道:“去告诉流云郡主一声,要她以组诗社的名义宴请各府贵女至大长公主府。”
翌日,在彻夜的迷蒙后宁芷莟终是醒了过来,她甫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桌边一身蓝袍的上官寒月,他此时虽是闭着眼睛,却仍是掩盖不住俊逸的面容,也不怪他虽顶着浪荡的名声,却仍是帝京少女心中的春闺梦里人。
“小姐,你终于醒了!”趴在床边的素心发现宁芷莟醒了以后又惊又喜,旋即转向莫珏道,“莫护卫,小姐醒了,你快来看看小姐可还有什么不妥?”
莫珏被素心的声音惊醒,快步来到了宁芷莟榻前,屈下身子搭住了宁芷莟的脉息:“二小姐体内的银针已被取了出来,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便可保无虞。”
“多心莫护卫相救之恩。”宁芷莟的目光越过莫珏落在了上官寒月身上,这几日她虽是迷迷糊糊的,但却知道是上官寒月救了她。
上官寒月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向着莫珏道:“本王有话要与二小姐说,你们先出去。”
待莫珏和素心离开后,宁芷莟看向上官寒月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王爷虽救了我,但细算来此事也是因王爷而起,如此我们之间便是两不相欠了。”
宁芷莟此次被宁挽华陷害,有一半是上官寒月无意间的推波助澜,如今他虽得上官寒月所救,但心里还是有些恼他的。她自是不知道那日上官寒月故作登徒子的样子说要登门拜访,原是想着宁挽华会顾忌着他的身份,暂时不会对宁芷莟下手,却没想到她竟能下如此狠手害自己亲妹妹的性命。是他低估了帝都颇附才名的左相府大小姐的狠毒。
“二小姐明明欠着本王,怎能硬说是扯平了。”上官寒月对于宁芷莟急于要和他撇清关系也不发恼,反而笑着为她斟上一盏茶递了过去,“眼下顶要紧的还是将身子将养好,至于咱们之间的糊涂账,日后月下对酒,并肩赏花,总是能够掰扯清楚的。”
不愧是万花丛中的浪荡子,寥寥几句便为来日接近她留下了后手,宁芷莟的脸色不由更冷了几分,语气已是有些不悦:“王爷非要说有恩于我,难不成王爷是要仗着自己的身份逼迫于我报恩不成。”
上官寒月本是插科打诨,为日后相见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如今被宁芷莟一说倒显得他堂堂王爷以权势欺负弱女似的。
看着铁了心要与他撇清关系的宁芷莟,上官寒月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这里碰了钉子,但转念一想,若宁芷莟如其他女子那般对他谄媚逢迎又有什么趣,于是也不再勉强于她,而是叮嘱她好生休息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