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他的东西,她也并不会饿肚子,因为她有仓库在;但既然人家费心准备了,如果自己不吃,那就显得有点不太好,所以在食物安全的情况下,顾南笙还是不想给苏怀君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谢宇辰微蹙这眉头,上前一步。
如玉般的手掌在食物上微微滑过,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那些饭菜竟莫名的泛起一股神奇的白烟,而后谢宇辰收了手,对顾南笙道:“没下毒,吃吧。”
顾南笙很惊奇谢宇辰验毒的法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若不是因为谢宇辰现在还没有恢复,她非得缠着他,让他再给表演不可。
有了谢宇辰的保证,顾南笙也不再担忧,端起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而谢宇辰则是垂着眸子沉默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而后,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顾南笙端着碗,看着他的举动,急忙叫住他:“谢宇辰,你不吃饭么,你要去哪里?”
没听之前这里的下人交代了,子时过后,庄子里禁止有人走动么,他又不是没有听见,为什么又要跑出去。
“你自己吃吧,吃完早点睡,我出去走走。”
谢宇辰说着,便丢下顾南笙径自走了。
“喂,人家不是说了不让乱走么?”
顾南笙忍不住叮嘱,但话还没有说完,谢宇辰就已经没了影子。
顾南笙虎着脸盯着谢宇辰消失的方向,最终叹了一口气,将碗里的饭都吃完:算了,算了,反正她也管不了谢宇辰,而且那个苏怀君也是个很神奇的人,说不定就跟他们上山的路一样,外头传说是凶险万分,但其实他们上来根本就没发现什么。
谢宇辰突然提出要去院子转转,应该是想起什么东西,但却又不想让她知道。
顾南笙吃完晚饭后,才开始打量着自己的房间。
外间传言,苏怀君是墨枭的私生子,那墨枭应该对他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这蓬莱洲的客房装潢,是真的非常高级的,虽然没有镶金嵌玉,但却格外的高雅,甚至,这房间角落里的屏风后,还有一个两米见方的温泉浴池!温泉浴池呀。
云瑾承皇宫的寝宫内,都没有这么豪华呢!不过顾南笙可没有心情泡什么浴池,她自己打了一些水,简单的洗漱一下之后,便躺倒在床上。
这几日都是在海上度过的,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总归与失了本心的谢宇辰在一起,她始终无法安心,故而睡得并不好,再加上爬上山这一路,也的确是累极了。
故而躺在床上后没多久,她的困意便上来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闪身进了仓库,神秘的苏怀君于她来说,暂时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故而,她还是躲进仓库去睡觉比较稳妥。
……云瑾承被带到了东凌皇帝处理政务的大殿。
百里信的死,是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而作为被西凌皇帝当场抓包的“凶手”,云瑾承是百口莫辩。
南齐二皇子百里翊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收起了一贯的纨绔模样,呆呆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倒是那随着皇帝同来的南齐使臣,十分的义愤填膺:“我南齐皇帝,在东凌皇宫遇刺,你们东凌责无旁贷,定要负责到底,另外,本官也想代替二皇子向北冥皇问一句,你与吾皇有何深仇大恨,竟将他杀死在东凌皇宫!”
“南齐皇,不是朕杀的。”
云瑾承平静的开口道,“南齐皇一贯仁厚,与各国国君之间都相处几位融洽,朕根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
毕竟,外界传言与北冥有仇的,是西凌皇帝,而非南齐!他就算要暗杀,也是暗杀这个假冒的谢宇辰啊。
南齐使臣提出质疑:“你说不是你杀的,那你怎么解释你穿着夜行衣,出现在朝阳殿的事情,北冥皇还请你如实的回答下官的问题,毕竟,西凌的皇帝陛下可是说过,他亲眼看着你从朝阳殿出去的?”
云瑾承沉默,这个事情的确不太好解释。
也就在这时,昨晚便准备抓云瑾承把柄的东凌三皇子楚君翊也开口道:“另外,我东凌皇后居住的飞凤宫昨晚遭窃,本皇子带人追捕凶手,正巧追捕到朝阳殿与飞羽殿一带,贼人便失去了踪影,北冥皇,你不会是先去我母后宫里盗宝,失败之后在逃窜的时候被南齐皇发现了,你才痛下狠心,杀人灭口的吧?”
“你胡说。”
墨一本能的维护云瑾承。
楚君翊眼神中闪过不屑,冷哼道:“本皇子说话,何时轮得到他一个护卫发言,这,便是北冥皇的御下之道么?
北冥皇,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下人,本皇子不介意代劳。”
墨一的脸色瞬间黑了。
云瑾承甩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而后见墨一收敛了,他才淡淡的一笑,“朕的下人,朕自然会管;就算是管不好,也定然不可能交给三皇子你管,毕竟,一个连自己的嘴都管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教别人?”
“云瑾承,你!”
楚君翊被气得瞬间跳了起来。
云瑾承这句话,是在嘲讽他楚君翊连直接的嘴巴都管不好么?
东凌皇身体一贯不好,再加上宴席上饮酒过量,现在还在龙塌上躺着呢,故而这件事,便直接落到了监国的东凌太子楚君临身上。
楚君临见楚君翊的状态,瞬间就站了起来,怒喝道:“楚君翊,你给本宫退下。”
作为楚君翊的兄长,楚君临比任何人都了解楚君翊的性格,也明白此刻楚君翊的心头就是有一口怨气罢了,故而想要趁机打压云瑾承;可是,楚君翊不过是一个皇子,当众与皇帝对峙已经是冒犯的行为了,更何况,直呼皇帝名讳;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监国太子都不敢做!楚君翊被吼了一顿,不服气的闭上了嘴。
但南齐使臣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说:“不管怎么样,北冥皇你一定要给我南齐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南齐虽然平日里从不与各位争长论短,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若是北冥皇你不能就此事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南齐上下是绝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云瑾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朕,的确是从朝阳殿出去的,但是……”“但是什么!”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云瑾承身上。
云瑾承缓声道:“但是具体原因,细节,朕不能说,朕能说的,只有一句,南齐皇帝并非是朕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