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阿然喜欢我好。”白瑾玄淡淡道,把心绪藏得很好,不露一点痕迹。
刚好这话,让刚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牧野听见。
还听得一清二楚。
坚持要把他的下巴惊掉了。
这活了几十岁,竟还有幸能看到真正的‘老牛吃嫩草’。
当下心情难以描述。
“咳,打扰一下两位,这妖兽的事情,准备怎么解决?”他没忘记自己是来看热闹,而不是来吃‘狗粮’的。
曲清然斜睨向他。
被他这幅满身泥灰的狼狈样逗乐了。
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野你路子真野啊。”
“……”牧野尴尬一笑,又道:“曲姑娘,你能不能正经点。”
“本姑娘哪儿不正经了?”曲清然瞪他。
牧野当着白瑾玄的面,也不能多说什么,便扯开了话题道:“曲姑娘还没说妖兽为何穷追不舍,如何处置呢。”
“阿玄,他说我不正经,我不正经么?”曲清然怎么可能饶了他。
这话一出。
牧野的心头发颤,两腿发软。
有些站不稳了。
立刻抬手扶着额头,虚弱道:“可能是刚刚跟妖兽斗的太凶,一时半会儿脑子混沌不清醒,才会口不择言,还请曲姑娘息怒。”
“别紧张嘛小野,我们阿玄也不会吃人,怎么说的好像在欺负你一样。”曲清然故意拖时间。
她就在等那些被牧野引来,原本为了追杀令,要杀自己的蠢货想明白,妖兽的事情。
牧野不想再被这么欺负下去,只能引导那些还没想明白的修真者。
先开头提了一句:“好端端的妖兽怎么会出现在西境,还刚好是在玉鼎宗的附近,难道是冲着玉鼎宗来的?”
当下,便有修真者一拍大腿,惊呼:“那也不对啊,这妖兽我们都看着,发了疯般要杀死曲清然。”
“还有一事,我倒是觉得古怪。”牧野抬手指向妖兽胸口那处致命伤:“这妖兽都没了妖心,还能活蹦乱跳,难道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傀儡术么?”
“傀儡术?!怎有可能,那可是禁术啊!”修真者中立刻有人摇头不信。
也有赞同这个猜测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操控妖兽的人是针对曲清然,想要至曲清然于死地,难道也是为了追杀令?”
牧野意味深长的笑道:“或许是为了给玉鼎宗伸张正义,但使用禁术是修真者最大的禁忌,一旦被发现,会被斩仁阁的全大陆追捕,处以极刑。”
顿了顿。
故意反问:“就是不知道哪一位用禁术的修真者,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来伸张正义呢?”
这番话。
刚好巧妙的引人深思。
在场其他修真者也纷纷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此时,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十七,从树上一跃而下:“这么现在的修真者,一代不如一代,这脑子就像是装饰品,到底能不能想通?”
“喂,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是哪儿来的,竟敢这么折辱修真者!”立刻有人不服的跳出来。
“呵,蠢货。”十七嘴里发出啧啧声。
翻了个白眼:“用屁股想都知道,敢用禁术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玉鼎宗能逃得了干系?!”
一语惊醒众人。
此时。
玉鼎宗的大门缓缓打开。
十几个玉鼎宗的弟子从里面快步跑向锁住妖兽的牢笼。
为首的是乾湄,神色凝重。
“这祸害竟然真的敢来玉鼎宗,留着它实在太危险,还是让玉鼎宗先将此物处理干净!”她的话音刚落,便扬手一挥。
轰然炸响。
锁住的妖兽瞬间被炸得支离破碎,彻底嗝屁。
那速度快的,仿佛是怕被发现妖兽和玉鼎宗之间,藏有什么秘密。
曲清然挑眉,冷嘲道:“刚刚外面动静这么大,难不成玉鼎宗的人都有间接性耳聋症?”
“是啊,我们险些被这畜生害死,玉鼎宗怎么可能不知!”修真者也开口质问。
“不是不知道,是故意不想出来,放任妖兽害人吧。”十七开始煽风点火。
他最喜欢干这种事情。
唯恐天下不乱。
那才是最有趣的。
而此时,乾湄的脸色越发难看,只能硬着头皮道:“方才玉鼎宗正在开内部会议,真的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否则诸位修真者在此遇难,玉鼎宗怎会坐视不理呢?”
“什么好话都被你们说了去,那现在不如解释解释,为什么会使用禁术的修真者,竟然帮着你们玉鼎宗的人伸张正义?!”
“就是!如果解释不清,那这些事情,必然和你玉鼎宗有关!”
修真者们愤愤不平,情绪愈发激动。
乾湄抬手示意众人先冷静下来:“诸位莫急,容我慢慢细说。”
“是慢慢细说,还是慢慢编故事?”曲清然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冷厉的目光盯着她。
让乾湄感受到了一股强势的压迫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曲姑娘何必着急,虽说追杀令的确是玉鼎宗发布的,但之前和曲姑娘之间的污秽,也是因为玉鼎宗被瞒在鼓里,否则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瞒在鼓里?”曲清然眉梢轻蹙。
抬手,指着她的心口,轻轻一点。
乾湄紧张的浑身一颤。
曲清然笑道:“别紧张,这么多人看着,我是不会杀你的。”
她身子微微往前倾。
靠近乾湄的耳边。
挑衅道:“我还等着玉鼎宗自己打脸,看玉鼎宗的笑话呢。”
乾湄后背绷直。
眼角余光瞥见了她唇角那抹恶劣的坏笑。
心中惊诧,这真的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么?
曲清然的手落在她肩膀上,加重了几分力道:“说啊,怎么说到关键的地方,又不说了?”
“是玉鼎宗喜欢吊人胃口,还是故意摆谱,戏耍满腔热血的修真者?”她的话,立刻又引起那些修真者的情绪。
顿时,叫嚷的更凶。
都是讨要说法的。
冷汗顺着乾湄的额头滑落,她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发布追杀令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是因为曲清然逼死了玉鼎宗的四当家母女,但……”
“玉鼎宗当时并不知道,原来是四当家私下与外人勾结,抢夺了别人的东西,才遭到曲清然的讨要。”
“而那人的身份,玉鼎宗也刚刚才从四当家的夫君口中得知,是一位坠入魔道的修真者,最惯用的伎俩就是挑拨离间,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挑起玉鼎宗和飞鹤宗之间的仇怨!”
“此事,宗主也十分重视,所以将四当家的夫君一并处理,就当给飞鹤宗和曲姑娘一个交代。”说罢,她抬起手。
随即。
玉鼎宗的弟子把已经死去的邬子明拖了出来。
扔到众人修真者的面前。
“玉鼎宗向来最容不得宗门中人与邪门歪道勾结,是四当家有错在先,欺上瞒下,实在是玉鼎宗的耻辱。”乾湄朝曲清然鞠了一躬:“曲姑娘,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玉鼎宗和飞鹤宗两大世家,百年交好的情谊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好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曲清然笑了。
她转身看向那些修真者,冷嘲道:“你们觉得,本姑娘该不该大事化小呢?”
没有一个敢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