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魔王终究一方巨擘,他战胜了恐惧,巨大的蛟躯猛然扭动,调转方向,向叛军后方拔腿就跑。
什么大业,什么大军,都顾不得了,还是逃命要紧。
他跑到自己几个儿子身边时,伟大的父爱,让他没有抛下几个孩子独自逃走。
他一边跑,一边对他们几个大吼道:“那个爱吃蛟肝的老神仙来了,还不快跑?
有多远跑多远!”
其实那次被长生吓得最惨的就是那几头幼蛟,老三就是被他宰的,连肝都被他给吃了。
于是,战场之上,一边是龙族还没整军,便开始全军突击,大军杂乱无比。
另外一边,主帅蛟魔王则是领着几个儿子不管不顾地向后方逃窜。
蛟魔王一家的恐惧,使他们完全顾不上战场那些叛军了,开玩笑,不跑快点,连肝都保不住了。
在两军对战之时,一方的主帅带头逃窜,那他下面的军队,还有半点士气可言吗?
这仗还怎么打?
那自然是跟着主帅一起跑呀,这个时候,不就是只要跑过战友就行了吗?
叛军之前就整军完毕,一行行,一列列,攻击阵型,站得整整齐齐的。
可蛟魔王一家这突然一跑,那叛军中那些士兵见到,当然也想跟着跑。
叛军那么多人,哪个都想跑在前面,快点逃掉,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叛军军阵登时大乱,那些游得快的,腿脚好的,就跟着主帅跑个痛快。
为了加快自己的速度,聪明的叛军士兵,都把身上的盔甲武器丢掉,以加快速度。
那么大家都看见了,便有样学样,把能脱的都脱个干净。
而大军中那跑得慢的叛军战士就麻烦了,因为后面那此龙族大军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他们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海参精就是属于跑得慢的那种,不过他比一般海族战士要强,因为他有脑子。
见大势不妙,他立刻现出原形,变成一个一尺大小的大海参。
然后他的身体又慢慢变小,变得只有巴掌大小,别人都往后逃,他却往下跑,趁乱使劲钻入海底的泥沙里。
战场这么混乱,当然没人会注意到他,所以也让他逃出生天。
敖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以前那几乎无人能敌的蛟魔王,怎么见到长生道长会怕成这样?
她刚才只隐约看见长生道长到蛟魔王身边,说了一句话之后,那蛟魔王便抛下大军拼命逃窜。
可是长生道长他到底对蛟魔王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还好敖婵虽然不怎么会带兵打仗,但是这么顺风的仗,就是傻子也会打了。
她立刻现出本相,十几丈长的银龙身先士卒,率先杀入已经溃败的叛军阵中。
凡是没有丢下武器投降的叛军,杀!
凡是全族叛乱的叛军,杀!
长得丑的叛军,杀!
自西海大战起,龙族大军的将士们就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一场酣畅淋漓,足以记录到四海战史之中的大胜,就这么莫明其妙地诞生了。
龙族大军足足追出去五百余里,一路上被杀死、被俘获的叛军足有上万人。
所缴获的兵器、铠甲不计其数。
此战之后,虽然蛟魔王手下的精锐都保住了,一些战斗力较强的部队也都还在,但是几乎所有的炮灰部队损失殆尽。
只那些被叛军将士们抛弃的兵器、铠甲,就足够让整个叛军伤筋动骨的了。
要知道这些东西,蛟魔王足足积攒了近千年。
逃出生天的蛟魔王,来回点了两遍自己儿子的数量,发现一个都没少,还是挺庆幸的。
手下死再多又如何,儿子可是亲生的。
接着他收拢剩下的叛军,把防线足足向后退了三千里。
如果不是怕自己身后之人恼怒,他绝对会带着几个儿子离开西海,有多远跑多远,离那个恐怖的神仙越远越好。
长生还站在原地一脸懵逼,想不通呀。
他只是上前想去问一下那头老蛟,认不认得自己,看看能不能帮自己想起点什么来,怎么会把他吓成这样?
难道以前自己很可怕吗?
曾经欺负过他?
等到敖婵带着大军得胜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此战过后,敖婵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只要出现在军中,那些身经百战,桀骜不驯的将士们,都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每一道命令,再没人敢阳奉阴违。
很多将士都称她为‘龙族战神’。
特别是龙族大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野龙一族,他们都认为只有敖婵才配做龙族的领袖。
你看二太子当主帅打了那么久,龙族大军却是越打越弱。
只有敖婵大人才能带着大伙打胜仗。
甚至野龙王都想好了,等回去就向龙王求亲,只要能把敖婵娶回来,哪怕是倾尽野龙一族的所有,也再所不惜。
大帐内。
敖婵屏退左右,悄悄地问长生:“道长,昨日你在战场上对那蛟魔王说了什么,怎么把他们吓成这样?”
长生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贫道只是见他有些眼熟,便去问他认不认得贫道。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也许是他认错人了吧?”
敖婵点点头,这也是最说得过去的一种可能吧。
乌琪傻傻地看着两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还是有些得意的。
若不是自己千里迢迢地把长生道长带到这里,小婵打不了这个大胜仗,所以这场大胜,她也是大大的功臣呢。
敖婵又继续开始帮助长生回忆从前之事。
“长生道长,你可曾记得凤小婵?”
长生摇头。
“长生道长,你可曾记得西梁女国的国王陛下?”
说到这里,敖婵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敖婵精通琴棋诗画,尤其是弹琴与丹青,更是擅长。
很快,女儿国国王的样貌便落在纸上,栩栩如生。
长生拿起画,仔细端详,画中的这个人在他记忆碎片里出现过很多次。
她是国王吗?
他脑子又开始疼痛起来。
敖婵看到他的表情,知道此法有用。
手没停,继续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