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同志还用一脸兄弟你真不错把好吃的让给俺的感激眼神望着他,而赵医生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那个意思张云飞懂,她是在示范,别矫情了,吃死人留下的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意咱心领了,可是不应该留点给咱练习下吗,都吃了是咋回事,总感觉自己是被鄙视了.
从大毛口中得知,这次没有赶到汇合点的一共四人,现在他们已经赶来,至今没有下落的还有两位,就是保护赵医生的两人,他们很不幸的被敌人发现了行踪,为了给赵医生创造逃跑的机会,主动的引开敌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她是亲眼见他们被敌人给围住的,而且还是为了帮她这个累赘“该死的是我,要是我死了他们就不用死了。”
西子捧心不外如是,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轻柔,但是却能从中能体会到她那种深切的悲痛之意。
大毛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连忙安慰道:“赵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就该死……不,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就是找死……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
见他一大老爷们脸憋的跟关公似的,就是表达不出真正想说的意思,张云飞无奈的道:“他们不这样做,死的很可能就是你们三人,那是他们的战场和归宿,而不是你的,你的战场是在医院的手术台,你必须得活着。”
见惯生死的她这些道理都懂,只是一时转不过心中的那道坎罢了。
“真没看出来,你还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出来。”
女人的关注点一向很奇怪,不过她这么一说,张云飞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果然,遇到漂亮女人男人的智商就降低,这番大道理不是他一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说得出来的。
“呵呵,我是听团长说的,他说什么战士马革裹尸,医生站在手术台上,大家个各做的各的,才能打败小鬼子。”
“对,团长是这么说过,你看我就嘴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二狗会说话。”
张云飞:“……”你丫的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还说。
赵敏噗嗤的笑道:“什么各做各的,那叫各安其职。”
张云飞松了口气,幸亏大毛的插科打诨,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因为第一次杀人,这一夜张云飞睡的并不踏实,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自己爬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山是由尸体组成的,他实在爬不动,想躺下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但是不知道怎么,怎么也死不掉,只能站起来再爬。
他爬的连自己都要麻木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又掉海里,是由血水组成的海,他直接想淹死算了,真的不想活了,可是跟死海似的,人是漂浮着的,就是淹不死。
一旦他躺着不动,后背就有什么东西在踢自己,仿佛让自己游的快点,所以只能玩命的游,稍慢了准挨踢,好不容易游过血海上了岸,却发现整个岸上站着整齐队列的骷髅,白压压一眼望不到边。
忽然远处出现另一群个头矮小一点的骷髅架子,他们脑门上统一顶着一个通红的圆,这帮站立不动的骷髅见了他们,立即发起了冲锋,两群骷髅开始展开了肉搏,脑门上顶着红膏药的虽然矮小,但是却非常凶悍,许多骷髅被他们打散架子,化成血水流进了他刚刚待着的血海中,他站在这边的骷髅明显处于颓势。
不过血海中开始有无数的腐尸游了过来,当他们上岸的时候,它们白骨上还挂着不少腐肉,不过却毫不停留的立即投入与红膏药骷髅的战斗,这些挂肉的骷髅明显转变的不彻底,战斗力明显比全身白骨的差多了,不过他们却悍不畏死,他们早就死的只剩骨头架子了,应该是悍不畏散架。
张云飞现在有点明白那些红膏药骷髅代表了什么,他们就是小鬼子,虽然血海中不断有带着腐肉没转化完全的半骷髅加入战斗,但是还是打不过红膏药骷髅,张云飞准备上前帮忙,不过发现自己向前冲得速度完全是龟速,跟慢动作似的,一个个的骷髅却跑的飞快,忽然一个骷髅从他身边跑过,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奇怪的望着他,都成骷髅架子了,张云飞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认定他是露出奇怪表情的。
“这里不是你的战场。”骷髅忽然说话了,然后一脚帅气飞踹,嗯,他还是不知道这都是骷髅了,自己从哪里看出帅气的。
然后张云飞被踹醒了,他总感觉自己游血海时就有人踹自己,原来不是梦中的感觉,而是现实中大毛脚正抵在自己后背,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什么梦,脚一蹬一蹬的。
张云飞黑着脸爬了起来,走到高坡上,看着坐在那里的眺望远方吹风的赵敏,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马大毛也不叫醒我,竟然让你站岗。”
“是我不让他叫醒你的,反正我刚好睡不着,正好吹吹风替你们放会哨,你怎么也不多睡会儿,怎么做噩梦了?”赵敏扫了他一眼安慰道,“不论是第一次杀人还是见到死人,做噩梦是难免,等你见的死人多了,想做这类梦都难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连续做了三四天噩梦,现在再多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做这类梦。”
张云飞默然,物伤其类,当一个人对于同类的死不再产生任何情绪的时候,其实他离变态也就不远了,她在强调对死人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本身就说明她非常的在意。
“你说,人死了会怎样?这个世上真的有地府,有神仙吗?”
“你怎么会问这些?”张云飞很奇怪的望着她,一个毅然投奔八路的青年医生,竟然思考这些,看来病的不轻,科学这一门学科其实脱胎于神学,所以那些人类顶尖的科学家,当他们用他们的科学手段无法解释他们的观测发现时,为了不把自己逼疯,只能皈依神学,这种事例还真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