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三刻,陆文站在院子里,忽然觉得一股气劲逼近,立刻闪身避开,脚尖一点,立刻飞身上了屋顶,眼神烁烁看向立在树梢上的人。
有此等轻功的人,怕是天下也没有几个。
“世子!”
“我偷空出来,一会儿还得回去,其余兄弟呢?”
“都在屋里。”
“恩。”祁君泽飞身下去,往屋里走。
守在屋里的人看到祁君泽回来,顿时楞了一下,齐齐抱拳,“世子!”
祁君泽扫视一圈,知道损了两人,“立刻联系城中的赤阳军,撤退时,我们从凉城东侧走,那里有一道城门,是平时城中运送垃圾出城的地方,每天寅时一刻开门,卯时关门,我们到时候安插人,从这道东门离开。”
“世子,那齐物阁?”
“三天,三天后再探齐物阁,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事。”
祁君泽勾起唇角,“灵蕴就在四皇子的府邸,我打算藏身在那里,方便打听消息,至于齐物阁,我想,这陈国上下,不会有人比拓跋风更了解了。”
陆文一惊,“二小姐在拓跋风府上?”
“恩。”
祁君泽皱起眉,“必须要有一个万全之策,这三天,你们除了联系其余的赤阳军,做好撤离和掩护外,安心等消息,不能让拓跋风的人搜到这里来。”
拓跋风为人谨慎,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必定会在城内大肆搜捕,绝对不能让拓跋风知道这里。
“恩,世子潜入王府,多加小心。”
“放心,就算是我现在有伤在身,拓跋风也奈何不了我。”祁君泽负手而立,一身黑衣,身姿挺拔颀长玉立,“我走了,你们别掉以轻心,拓跋风不是好对付的人。”
陆文刚想说什么,之间拓跋风身形已经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寅时二刻,祁君泽刚回到房里,就见原本躺在榻上的颜灵蕴坐在那里,两手撑着床沿,歪着脑袋打量他。
不由苦笑,忍不住笑着走上前,“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一走我就醒了。”
“你这警觉,倒是多少习武人都比不上的。”
祁君泽上前,蹲在颜灵蕴面前,小声问道:“是以前在尚书府睡不安稳还是在颜家也睡不安稳,你以前……”
颜灵蕴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在尚书府的时候是这么回事,林雨竹和宋氏看我自是不顺眼,因为我娘是妾室,但貌美,其实宋氏姿色也不赖,不过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娘身子不好,早早过世,我自然是连丫鬟都不如。”
“林尚书不管?”
“他忙,何况,宋氏在府上是女主人,她欺负我,谁敢多说半句。”颜灵蕴笑着道:“那是睡得地方比柴房不如,夜里有老鼠窜过,我便怕得很,所以睡得很浅,屋子里有一点动静都能醒来。”
“后来在颜家呢?”
这是祁君泽第一回听颜灵蕴说起以前的事情,他想要知道颜灵蕴从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好给她出气,这林尚书和林雨竹,看来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大哥和姐姐对我很好,虽然姐姐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可是我知道她待我比对师姐好。”颜灵蕴笑着道:“对了,你是去见陆文他们了吗?”
“恩。”
祁君泽握着颜灵蕴的手,“往后跟着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也不苦。”
“可我看来,你值得更好的对待,还有,灵蕴,三天后,我打算再动手,拿到东西,立刻撤出陈国回去,你跟我回去?”
闻言颜灵蕴一愣,犹豫道:“我不知道,我回去后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可是我不想,我出来这些时间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那为了我,你也不愿意回去吗?”
“我……”
祁君泽失笑,“我不会勉强你,我可以把你留在这边,让人保护你,然后我回去送东西再回来找你,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颜灵蕴错愕的看着祁君泽,“你不要你的身份了吗?你也不要那些荣华富贵了吗?还有你父王,你也不要了吗?”
“父王老了,也可以从朝中隐退。”
“可是——”
“灵蕴,没有可是。”
“怎么会没有可是,这就是可是,你不能为我这样牺牲,我再好好想想,那京城里,并无我喜欢的地方,可至少还有大哥和姐姐,我回去后——”颜灵蕴一脸的天真,半晌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但如果为了你,或许,我会愿意的。”
祁君泽脸上的笑容尽是宠溺,“我会保护你的。”
颜灵蕴相信祁君泽的话,不过看他这样夜里还要出去,不由担心,“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你这样从王府出去,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的。”
“那——”
“相信我,我会量力而行,今晚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三天会好好在这里休息。”
“你才不会老实呆着,我猜你肯定会在王府里查探情况,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帮你。”颜灵蕴看着祁君泽,“他还不至于防着我,不过查出我的身份和你们的身份后就不一定了。”
“拓跋风也真是个能人,如果不是敌人,那我倒是佩服了。”
“他行事狠厉,赏罚分明,身边有一个亲信叫林若,这个林若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我遇着他是因为在外遇上歹人,他刚好回凉城经过救了我,我还欠他一条命。”
祁君泽听到颜灵蕴遇上歹人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我自有办法。”
颜灵蕴神秘一笑,“反正一定是好主意,你不用担心的,不是正好三天吗?他尽管知道我是四大世家的人,可不知道我是谁家的,你和我的婚约暂时不会被发现,你身份也还未暴露,我知晓他书房在何处,我待会儿画一张地图给你,至于——”
“你该不会是想利用拓跋雪生辰那天动手?”
“恩,那天我能入宫,我只要用计,你事先在马车上待着的话,我们劫持拓跋风,进了宫去齐物阁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人,你最好能再出去一趟,让你的人假扮成他身边的侍卫,我们来一个偷梁换柱。”
祁君泽怔怔看着颜灵蕴,不禁笑了。
颜灵蕴看他笑了,有些忐忑,不安问,“是不是我的计划很幼稚?还是——”
“不,简单有效,有你帮我们,这偷梁换柱倒是简单许多。”
祁君泽站起来,按着颜灵蕴的肩头,“时辰不早,你快些休息,我的伤势不要紧,我是习武之人,有内力,一般小伤只需要内息调养,你这手臂上的伤,可不能耽误。”
“恩。”颜灵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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