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道“你少说这山的事,快点办事。”
陌九九稳稳神心、喊话道“群战吧。”
全亮早已魂不守舍,大骂一句“战你娘,要玩你自己玩、老子我不陪了。”
对身边兄弟一声大喝“兄弟走,跟我下山...”
眼前五十一人,跟兔子似的,一溜烟不见了,留下傻傻的百十来人,互相看着,老岳大声一喝“下山,愣在这里干嘛啊?”
众人速度比听到爹娘的死讯还快,向下山猛冲,越跑越快、越快眼前的路越长,有些人栽倒了几次,哭爹喊娘的,大多数都跑断了气,上山时候的路还没这么长啊...
齐秀气喘吁吁,又打一冷颤,心中想起关于王山古老的传说,对大伙道“这样跑下去没玩没了,大家随我上山。”
老岳道“上山干什么?”
“你闭嘴,随我走。”
百十来号人又开始上山,冷风不时吹来、鬼笑声不断,上山的路不长,很快便到山顶,山顶有一块圆形平台,平台内寸草不生、光滑如镜,台上有座三尺方台,一泥人跪在三尺方台前,虔诚祈天状。
齐秀招呼大家学泥人的模样跪下,百十来号人围着平台双手十指双扣于胸前,闭眼面相朝天。
跪了许久,齐秀起身道“大家都起来,现在我来说王山规矩,大家都按照我说的来。”
他走上平台对大家道“随便上来一人跟我打,只有胜者才能下山。”
有人问的“那败者了?”
“失败只能跪到天亮了,太阳出来就能找到下山的路。”
这时一人哭泣道“你们快看呐...”他指着山下,看见全亮领着那伙人,围着山半腰跑得起劲,一圈一圈的跑。
齐秀道“看来传说不假,非王不登山,两王不相见,若是胆小者,指定走进迷失里,不想死的快点上来,与我打。”
老岳走向平台,抱拳道“齐哥,对不住了。”
齐秀点头,拉着老岳跪在泥人身后,他道“我齐秀、岳庭武,二人在此,征王之战、祈祷上天做个见证。”
二人起身,各站一边,互相道了一声“请”,奇怪的事发生了、两束月光从天际打下来,照在二人身上,若不是亲眼可见,谁能相信...
齐秀连跑,大声喝道“不得做任何假,全力以赴,不然我俩都会走进迷失。”
老岳没说话,出招就是狠,那招式毒辣的打得齐秀连退三步,齐秀大骂“你他娘来真的啊?”
老岳道“手下见真章。”
俩人全是硬功夫,打得尚天赐有些神往,齐秀的翻空三连跳,老岳双手“铁门扇”...
这边正都得火热不分,学院却是另一中景象,所有学生都在操场站成一排排,老师们各个急的跟热锅山的蚂蚁一样,一下不见了一百三十多同学,这是学院大事,若不是尚小兰老师发现的话,其他人还不知道自己班上学生不见了。
一身黑衣的尚清泽站在台上,校长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戴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旁是后勤主任,一胖大婶,裹一大棉衣。
尚清泽冷冷道“知情不报者,我开除他。”冷冷一句话,响在众人耳中,就跟在他们身旁说话一样。
学生群中走出一女生,五年级的聂小染,正是陌九九的女友,她哭泣道“处长,他们去王山了。”
尚清泽慢慢走下台,围着她转了三圈,问道“这是哪个的学生?”
一老头子从老师群里跑过来,低头道“处长是我五年级的。”
尚清泽冷哼道“回来再收拾你们。”
朝台上喊话“你愣着干什么?”
校长一扶眼镜,笑着跑下来,对大家吩咐一声,俩人走出校门。
尚清泽道“这事、这事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
“呵,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王山你还不知道。”
校长耸肩道“知道啊,那山不是好登的,一群死孩子、要不咱们等明天去吧。”
“明天?我怕会死人。”
“那这事怎么办?”
“你是一校之长。”
校长道“你不是前辈吗?”
尚清泽道“这世间总有一些无知的人去做该死的事,又不能不救,看不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先去庙里吧。”
“呃...前辈也有怕的时候?”
尚清泽亮了亮手中教尺,看了一眼夜空道“若能看见,我便斗一斗若何...没底啊!”
王山顶上,打斗还在进行,平台上已满是血迹,胜者已经走了,失败者全都跪在平台四周,台上打斗的人正是陌九九与同班同学。
“砰”
陌九九一拳打在这同学肚子上,打得这人一阵呕吐,陌九九骂道“太他娘恶心了。”
这人跪在地上,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败了。”咬破自己的手背,鲜血滴在平台上。
陌九九来到泥人对面,他咬破自己中指,鲜血滴在三尺方台上,慢慢走出平台道“我在山下等你们。”
尚天赐走上平台,一学长走上来,他们也学着之前打斗的人,跪在泥人身后,这时惊变又生,晴空一道霹雳“砰、啪”两声截然不同、震耳欲聋的响动,打在三尺方台上。
“咔咔咔”
方台上冒烟,像是什么龟裂一般,尚天赐抬头一看,吓了他一跳,泥人身上全是裂痕,“咔咔”声正从泥人身上传来。
“啪啪啪”
碎泥皮掉落在地,“咚咚”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从泥人身上传来。
尚天赐感觉有一柄大锤,狠狠打在自己心头,心脏破裂的疼痛传来,他捂住胸口站起来。
“咚咚”
他看见三尺方台的泥皮也在掉落,一个血台出现眼前,血台四角有四柱,柱子上绕金链,那血就如汪洋的海,浪潮不断打来,他看见金链上满是裂痕。
“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击打在他头,打得他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回头一看,这一看有些毛骨悚然,周围的人全部倒地抽动,他们嘴角流血,血液变成血蛇,齐齐朝这边奔来。
“啊呀...”
尚天赐大叫一声,抬脚一躲,脚下全是血蛇,他发现没地方躲,双脚踏地时、血蛇绕开他,“咚咚”。
泥人的心脏声就如召唤令,每一次跳动、血蛇奔速更快,山下边奔来更多的血蛇,他不知道陌九九有没有躺在血泊中,身旁猛地“咔嚓”一声剧烈的响动。
尚天赐回头一看,金链子齐齐崩断,变出无数金光,金光似箭“嗖嗖嗖”能听见刺耳的破空音,无数道金光在空中,互相碰撞“嚓嚓嚓”
不一会儿又变成四条铁链,就如四条金龙,辗转腾挪一阵,直飞下来,缠在泥人四肢上,每次缠绕、金链入肉一分,泥人身上传来“喯喯”的脆响声。
“咳咳...”
还有那听起来特别痛苦的咳嗽声,“咚咚”心脏跳动声不变,还是隔一会跳动一次。
尚天赐大口呼吸,一脸的惨白,他不知、若下次听到心脏跳动声时,自己的心会不会爆裂,他看见满地的血蛇爬上泥人身子,钻进他七窍。
“咚咚、咚咚...”
心脏声越来越急,泥人身前那血台再次起变化,变成一条盘卧的蛇,变化还在继续...头生双角,身有四爪,额有三眼,猛地一睁,中间那只眼中金光一闪、变成血眼,另两只眼血色一闪、变得乌黑。
尚天赐见过庙里柱子上盘绕的龙,眼前这是个什么怪物,他说不上来,却看着怪物昂首翘尾、四肢连踏,“砰砰砰”地动山摇的震动。
震得尚天赐一屁股坐倒在地,突然“吼、吼、吼”震得他心血来潮、肌肤在血与白之间来回变动,这怪物扬月三吼,猛地张开大嘴,一口咬住面前泥人。
怪物嘴中传出“咔擦咔擦”骨头碎裂的声响,不多一会儿泥人便被他吞入腹中。
“吼...”
怪物一阵长吼,分叉的舌头一舔嘴皮,张口大嘴,对地上血蛇一吸,这股吸力大的要命,尚天赐不由自主的朝怪物嘴边滚去,铁钩穿骨的痛,刀斧刮肉的疼,心被剜走的瘆...
突然眼前传来“嚓啷、嚓啷”铁链响动。
那股吸力顿时全无,尚天赐一身血红,像是从开水锅里煮过般,他已无力做任何,就连思绪也是无影的,为何视觉还在。
他看见这怪物四肢上浮现金链,起初血金色、带着血肉,尚天赐不明所以这是何等变化,却知金链是三尺方台锁四柱的链子,很显然救了他一命。
怪物低头,中间那只眼金光一现,顿时血色大盛,另外两只眼乌黑的像是吞噬万物的深渊,抬起前肢放在嘴边、鼻子嗅了嗅,啸月一吼,声音充满桀骜与不屈。
猛转头,对准地上不多的血蛇再次一次,那股要命的力量再次吸来,尚天赐不知哪来力气大吼“救命啊...”
“轰隆隆...”
空中急遽的天河奔流声,削云劈月的一道乌黑,像是地久天长、自恒古而来,无数落花飞转直流,似响箭震空破,直击王山顶。
“哗啦啦...”、“咯噔噔...”
看不见、待看间时在眼前,无听闻、能听见时在耳边。
五柳店东头,庙里飞出一块石板,只听见“飒、飒”声,一人身穿黄马卦,手持清光剑、跃身跳在山门顶,大喝一声“呔...”
跃身飞转、空中几筋斗,落地时踏雪无痕,不见神骏、却闻马嘶声,蹄声急若鼓点,黄马褂追着天上石板、直奔王山方向。
尚清泽飞奔处庙门,回头大喝“小金,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