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叫什么并不重要,你的过去也与我无关。现在我问你,你听了上述秘辛之后,还愿意和萱萱结婚,并照顾她一辈子吗?”
柳母果然觉得此事与胖子大有关系,眼神冷冽地盯过来,好像可以把胖子戳个透明窟窿。
胖子目瞪口呆,傻傻地看向柳萱。居然有这么严重?咱们虽然只是个口头的君子协定,但里面并没有这样的条款啊?
柳萱之目瞪口呆,尤甚于胖子,至今没有缓过神来,恐怕还要缓很久。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你可以得到一趣÷阁钱,买你永远闭嘴。当然,如果你把这个秘辛泄露出去,你会付出代价。在这一点上,你要相信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即使我已经死了。”柳母轻描淡写地宣布了胖子的后事。
说给一趣÷阁钱,那就是一大趣÷阁钱,至少可以天天吃饱一直吃到死了吧?
说付出代价,那就是惨重的代价,什么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呢?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呃,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怎么好动辄以杀人相威胁呢?世界和平好难维护的。
不过,胖子对柳母的执行力毫不怀疑,即使是已经死去了的柳母。
可是,哥冤不冤啊?干嘛要逼着人家回答这种问题……
“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你就要全心全意地扶助萱萱,支持萱萱,以萱萱为你的一切,一生同舟共济。当然,这是一条很大的船,你不会想到它有多大,至少你拥有部分的使用权。简而言之,你拥有一生的富贵和荣耀。生了男孩就无所谓,生了女孩一定要姓柳,这也是柳家女儿的宿命。”柳母还是语气淡淡,更多了无边的萧瑟,无尽的落寞。
话已至此,柳母眼里再也没有了胖子的存在,专注地盯着柳萱,端的是珍惜每一秒,每一刻。
浓浓的不舍,深深的痛惜,注定的悲怆,宿命的传承,都化作了温柔的目光,笼罩在柳萱身上。
胖子还从柳母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点——柳家的女儿,你需要坚强。
就像老鹰把幼鹰推下了悬崖,你要学会飞翔!
这是生存的法则,冷冰冰的法则。
不知道老鹰把幼鹰推下悬崖时,是否犹豫过。柳母笼罩在女儿身上的目光里,没有犹豫。
呃,这还是一个母系传承的家族?莫非家谱上只记录母亲的姓名生平,父亲就只有个姓氏,娶赵氏,续钱氏,妾室不录……
不对啊,至少柳萱是跟着父亲姓的吧?
呃,明白了,柳萱的父亲原本并不姓柳——招赘了?
呃,即使是招赘,也只是下一代姓柳啊,没听说自己还要改姓的,这就是旧社会娶妇啊!我嫁过来后,名叫柳徐氏?
据说腐朽堕落的资本主义社会,还保留了这个陋习,比如美鬼的希拉莉点克林顿。还有叛国的何智丽,改成了小山智丽。
呃,到底是事不关己,哥还是这么八卦……
陡然间,胖子像是闯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阳光之下,我果然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中华文明传承五千年,水很深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萱萱也太可怜了点——四十岁魔咒。
骤然得此秘辛,以及世世代代传承到自己身上的宿命,已经彻底傻掉了吧?
胖子不由得伸出胳膊,搂住了柳萱的肩膀,及其瑟瑟发抖的娇躯。
莫非萱元素并不存在?或者萱元素即使存在,也对此病毫无作用?
按照柳母的说法,今天及前几次的清醒,其实是回光返照?
“阿姨,我……”胖子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吧。柳母的讲话已经结束,柳萱不像是要说话的样子,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其实,把君子兰的事情说出来也无所谓啊。如果真的有效,柳母就是首当其冲的受益者,乃至其家族世世代代的魔咒。如果确实无效,死人当然会永远保守秘密。
胖子的话头却被柳母冷冷地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柳母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胖子的身上,不过也是瞬间由舐犊情深,转变成了秋风扫落叶。
“哦……”胖子的脸皮抽了一下。
看来柳母是注意到了我搂着柳萱?行动比语言更清楚——但我只是同情并希望帮助柳萱啊?
并不是说我愿意入赘柳家。
“共富贵易,同患难难,你走吧,就当你从来就没有来过。明天会有律师找你,签署一个协议,你就能得到一趣÷阁钱。这也算是你陪伴萱萱的酬劳吧。”柳母朝着胖子摆了摆手,怎么看上去就像是轰苍蝇一样呢?
呃,怎么会是这么个答案呢?胖子再次傻眼了。我现在,站起来就走?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已经知道了,你还算是个厚道的人吧,对萱萱也是有感情的。”柳母叹了口气,继而无限的哀伤,算是对胖子的为人给予了客观公正的评价,更是给柳萱做了一个解释,“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选择与她共度一生,需要犹豫那么久吗?”
呃,她说得好有道理。
犹豫本身就是答案。犹豫过后,肯定和否定,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不是你说的不必着急回答吗?
胖子一脸的苦笑,却也不能跟个老太太一般见识。莫非女强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好吧,即使我当时就站起来拍着胸膛保证。老太太可能也会说,人生大事,居然如此轻率的决定?今日可以轻率地答应,明日就可以轻率地反悔——岂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得,怎么着哥都没有道理。老太太就是要赶哥走嘛!
“妈妈,不是那样的。我真的爱胖哥,胖哥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柳萱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不过声音就有点歇斯底里。
没有当场疯掉,已经算是柳萱心防强大了——好端端的,居然就剩下二十年的生命了?
胖子再次搂住了柳萱,怕她崩溃。
“当年,我也是对你姥姥这么说的。”柳母还是无边的落寞,却也没有恨意。大概这也证明了她对柳父,确是有真感情的吧。即使遭到了背叛,也只有无奈和认命,而没有报复柳父——她可以做到……
太阳底下,并没有什么新鲜事,对这个不知道母系传承了多少代的家族来说。
每一代的女孩子,都是风华绝代,天之骄女。当然也注定要中年离世,不喜人间见白头——好吧,早早地见了白头。
这简直就是一个爱情悲剧的绝佳设定啊,多少次悲欢离合重复上演。
就哥这个包月男友最冤——哥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这时候站起来就走,也着实不像话。柳萱会哭。从认识我起,她从无过错。错误的是……是我吧。
可是眼下这个尴尬境遇,怎么破?
我总不能站起来赌咒发誓——我愿意!我要陪着柳萱共度一生,以柳徐氏的名义!
好吧,至少我可以陪一陪柳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其实也谈不上帮助,顶多算是一点心理上的慰藉吧。
这位老太太,大概也是相处不易吧。她永远掌握着真理,从来都是别人不对。她还很大度地不跟人计较……
一时间,胖子居然有点理解柳父了?
“妈妈,你看到这盆君子兰了吗?”在胖子的拥抱和抚摸下,柳萱逐渐地稳定下来,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