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泽的第一节课以他中途接到的电话匆忙结尾。
他前脚刚走了出去,后脚教室里就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妈,新老师帅我一脸血,还一直温柔地笑,简直了!”
“简直太绅士了,我不行了,我的理智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用什么听课啊!”
“不知道新老师接不接受师生恋啊?我想嫁!”
……
路衍听着四面八方各种声音,刚才复杂的心情也烟消云散,无奈地挑了挑眉。
幸好她还算是没被美色冲昏头脑。
不过,一想到美色就想到徐闻谦是怎么回事。
“路衍,你刚才帅炸了,我真的是秒变迷妹。”
“就是啊,你也太专业了吧路衍,功课这么足!”
一左一右两个同桌对她一顿狂捧,路衍心虚地笑了笑,并没有说出真相,“昨晚是了解了一下。”
视线远移,乔易泽站在门口处,只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路衍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乔易泽的身上,若有所思地轻敲了几下桌子,将笔记本电脑和教材往怀里一揣就起身往外走。
“哎哎哎路衍,你去哪儿?”
路衍回头,唇角上扬,一瞬间美得惊心动魄。
“我要逃课了,祝我好运吧。”
话音刚落,路衍就灵巧地一路小跑蹿出了教室,和刚挂断电话的乔易泽来了个正面相撞。
乔易泽绅士地扶了路衍一把,然后松开了手,出声询问,“怎么?”
路衍站定,手里的东西险些滑落,她顾不得回答,赶紧收紧双臂。余光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她抬眼去看,乔易泽盈盈一笑,“我来吧。”
路衍没松手。
“不是有话跟我说?我有事要去一趟刑侦队,顺便把你送到公寓门口,你抱着这么沉的东西,非摔了不可。”
路衍在心里哼了一声。
乔老师你最好别再被我逮到你用你的专业知识来推测我的心理。
虽然在心里这么想着,路衍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任由乔易泽接了过去。
两人上了车。
乔易泽笑侃,“今天课上给我来一下,是想给我点颜色看看?”
路衍扣好安全带,正经回答他,“老师你知道的啊,你还接受了我的暗示。”
“哦?什么暗示?”
乔易泽尾音上扬,别有深意。
“好了不逗你了,”见路衍红了脸,乔易泽就及时收住了,“我有个案子要赶去现场,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有时间再约。”
不对啊,什么聊,什么约,她本来只是来道个歉的。
路衍没反驳,她的重点不会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老师你不只是顾问吗?怎么现场勘测你也要去?”
“本来只是顾问,这不是正式入编了吗?”
路衍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公寓楼,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谢谢老师,再见。”
乔易泽轻应一声,“嗯。”
目送乔易泽离开,路衍才转身朝公寓楼走去。
没走几步,路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教材全都落在了乔易泽的车上。
几乎是瞬间,路衍就要折回去。
不对,这时候车子早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她追也追不上了,更何况乔老师他赶着去现场。
算了,只能下次再要回来了。
*
案发现场距离苏江大学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躲开了交通高峰,乔易泽很快就抵达了现场。
现场已经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十分醒目。警戒线外人群涌动,好奇地朝里面张望,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乔易泽下了车就先和警戒线外的同事汇合,了解情况。
“卫朗,什么情况?”
卫朗正在和别人交代一些基础的事情,见乔易泽到了,迅速将有关事项交代完,大步迎过去。
“弃尸,法医正进行初步的鉴定。”
两人一同进了警戒线内,刑侦队的其他人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工作。
何队一看来人是乔易泽,想着他们前面说的那些他都不清楚,就对乔易泽重复了一遍。
“报案人是住在附近的一个中年妇女,她说自己今天早上买菜回来就发现了尸体,然后第一时间就报案了。”
乔易泽环视四周,老旧的建筑上用红墨印着大大的“拆”字,窗户和门的破损程度都已经很高了,大多数房子看起来已经没有人再住了。
这里是城南比较老旧的的一处住宅区,已经划入了最后一批城南拆迁计划中,计划年前所有住户全部离开,好进行下一步的拆迁工作。
尸体被抛弃在两栋楼房的夹道中间。
乔易泽皱眉,选在这里不是个最佳抛尸地点。
何队还在接着说,“我已经让痕检员去提取疑似足迹了,但我们赶来时人群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有有价值的足迹,也很难提取了。”
乔易泽走到了尸体旁边,法医在对尸体进行初步勘验,他弯下身去看尸体。
尸体呈蜷缩状,被玻纤布铝箔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从脖子缠到脚踝,严实合缝,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露在外面的头和脚。
尸体表面展现出来的信息少之又少,乔易泽拧眉,出声询问一旁蹲在地上进行工作的法医,“男性?”
法医林蔺回答,“目前看是女性,不过最好回去把这些胶带都剪了确认一下。”
女性?
没等乔易泽多想,那边何队就在叫他,“乔,一起去看看。”
他顺着何队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直起身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