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第一次遇见的墨香,那淡淡然的眼神,却有着深深感激,她想起平日里在望月楼忙碌的身影,遂不善言谈,却待人极其的好,她想起那日早晨,她早早来到她的房前,为她梳妆着衣,当时的她听见她说愿意嫁给宇文宸,而后她便风光的嫁给了他人,她为人新妇,没有露出新人的幸福微笑,她怀孕了,她终于放下心结微笑了,她滑胎了,她绝望了,而后她……如流星陨落了。
满楼一直坐在窗前反复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这时一直徘徊在门外的花少允终于忍不住敲响了门,“姐姐,该用晚饭了。”
满楼恍惚,慢慢才回过神来,她应了一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冷茶将手帕浸湿,在擦了擦脸,这才开门走了出去,满楼看见花少允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岔开话题道,“我睡着了,刚醒来肚子还真是饿,走吧,去吃饭。”说完率先走了。
晚饭满楼尽量多吃一些,饭桌上气氛十分压抑,就连平时吵闹的春葵都安静了不少,小口小口的在满楼身边乖巧的吃着饭,晚饭后满楼将夏竹叫到自己屋子,在她面前换好夜行衣,满楼这才对夏竹说,“你给我打个掩护,我怕允儿知道也会跟去,我尽量快些回来。”
夏竹不用满楼说也知道她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遂点点头,“姑娘万事小心。”
点点头给了夏竹一个安心的微笑,满楼拉上蒙面巾,转身从窗口跳跃而出,夏竹看着满楼消失在夜色的身影紧紧咬住了唇,关上窗户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异才踱步走回桌前坐下。
另一边,身着夜行衣的满楼顺利的躲开了宇文豪府上的家丁护卫,并成功找到了宇文夫人所住的屋顶,趴在屋顶满楼凭着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定位,揭开了最靠近宇文夫人的那片瓦片,单眼顺着缝隙往下看,就看见半靠在床头的宇文夫人一脸菜色,神情憔悴,显然精神状况很不好,此时床前正有一个丫鬟在服侍宇文夫人喝药,一旁脸色紧绷的宇文豪双手负后静静站着。
待宇文夫人喝完药,小丫鬟便退了下去,宇文豪一挥手,道,“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屋里其她丫鬟仆人躬身应是,便鱼贯着退出了屋子。
见下人们都退了下去,一直强忍悲伤的宇文夫人终于忍不住失神抽泣起来,一边道,“大人,你得想想办法啊!我们只有宸儿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他不能出事!”
宇文豪皱紧双眉,神色阴郁,他无可奈何的走到床前坐下,拍着宇文夫人的后背安慰着,“好好,我知道,你别哭了,宸儿就你担心,我是他爹,我难道还比你少一份担心?你现在先把身子调理好,宸儿的事我自有主张。”
说着宇文豪又忍不住紧蹙起眉,“都找了这么多天了,竟没有一点消息。”
“你不能放弃啊!大人。”一听此话宇文夫人忽然挣扎起来,宇文豪无奈的连连点头保证,“我不放弃,我们一定会找到宸儿的,你放心。”
听到保证宇文夫人情绪才稍稍安稳一些,接着她咬牙恨恨道,“都怪墨香那个贱婢!如果不是她宸儿又怎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也不知她给宸儿使了什么妖法,我的宸儿竟因为他连命都不要了!”说着又是一阵痛苦悲伤的抽泣。
“听说今日花满楼也回来了,哼,一个小小丫头,我倒要看看她能拿什么和我斗!宸儿若是没事倒也罢了,若是宸儿有个什么万一,她望月楼里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宇文豪双拳握紧,一脸狠戾,眼里闪烁着摧毁的光芒。
“大人,花满楼那个臭丫头小小年纪却能博的皇上青睐,想来也非池中物,这次墨香那个贱婢也出事了,她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墨香滑胎……可不能让她抓到什么把柄才是。”宇文夫人脸上泪痕未干,一说起望月楼的任何一人名字都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所有楼里的人都是狐狸精!
“夫人放心。”宇文豪冷笑,“知道内幕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置了,任她花满楼在厉害,翻出个天,也找不出一丝不利于我们的证据,只是宸儿……”一想起爱之宇文宸,两人丑陋算计的脸上均露出黯然之色。
是夜,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屋顶,就如来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
满楼离开宇文夫妇屋顶,运用轻功飞檐走壁,走到一条回廊,她屏息静静观察了一会儿,这时就见一女子身着丫鬟统一服侍,手里拿着扫帚似是要去哪里打扫,满楼迅速灵巧的翻身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女子脖子掐住,一只手捂在她的嘴上,沉声说,“我不会伤你性命,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许大喊!”
小丫鬟惊恐的瞪着双眸努力点头,满满楼这才松开捂着她嘴唇的手,问,“告诉我,服侍你们少夫人的丫鬟现在在哪?”
小丫鬟胆怯的缩了缩脖子狠狠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她了,有,有人说她已经死了,其它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呜呜……”说着说着小丫鬟抵不过恐惧呜呜的哭了起来。
满楼一皱眉,掐着她脖子的手改了手势,一个手刀劈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瞬间昏迷过去,她的身子软软倒在满楼身上,扶着她靠在墙边坐好满楼不在多留,迅速离开了宇文府。
回到望月楼时月已上树梢,推窗闪身进了房,满楼摘掉面巾,朝已起身焦急看着她的夏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问,等她先换好衣服,不多时满楼从屏风后走出来,已换了一身浅色长裙,她与夏竹面对面坐下,满楼斟酌了一番,缓缓将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给夏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