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华站在入村口处静等着满楼,虽烈阳炎炎,他额上也有汗珠,可是他的心却丝毫不觉燥热,相反,却很平静淡然,丝毫不受天气影响,算了算时日,估计离回京之日也很快了,想起自己毫无突破的那件事心绪不仅微微紊乱了,但也只是荡起了一圈涟漪便平静如止水了。
大约一盏茶后,满楼抱着一捆艾草高兴的朝慕夜华走来,毫不客气的直接丢给了他,道“我找来的,你负责抱回去,有意见吗?”
“没意见。”其实在满楼说不要他进去时,他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不过也并不介意,单手轻巧的提着捆好的艾草,他道,“加上他们在田地里拔得,和这些已经晒干的,应该足够了,我们回去吧。”
“嗯。”用力点了点头满楼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白衣上也沾染了很多尘土。
边走着边用袖子遮阳,这时慕夜华忽然开口问道,“满楼,听说前些日子你进宫了?还见了皇上?”
“嗯,是啊,皇上还说以后我可以随时进宫。”也没大在意,满楼就如实说了。
“是吗?”微眯起眼,慕夜华道,“以后不要进宫了,帝皇之家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我又没有将他们想的单纯,再说没事我干嘛往宫里跑,再说我也不想和宫里的谁牵扯上什么关系,而且允儿也会不高兴,放心吧。”无所谓的说着,满楼又想起花少允对皇家的抵触情绪,自觉这次瘟疫平复后她是不会在进宫了。
“哦?为何他抵触皇家人?”轻易的接口,慕夜华问的很是随意。
糟糕,多话了,掩去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满楼打马虎眼的哈哈一笑道,“可能是他不喜欢皇室中人的奢侈跋扈嚣张吧,具体我也不知呢,他没和我说过。”
笑了笑,这下慕夜华没在接话,只看着前路提着艾草一路跟着满楼的步伐不快不慢的走着。
这是满楼想起夏景榕和她说的关于公主和慕夜华的事,迟疑着张口又闭口,也不知该不该问,倒时慕夜华,发现了满楼欲言又止,时不时还拿眼偷看他,这才困惑道,“有什么话要说?”
“我——”将视线看向一边,略微顿了一会儿满楼才道,“听说,你与公主……”
慕夜华眸色一紧,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道,“谁和你说了什么?”
“呃,我……是那日进宫,因为多日不见你,便想你与太子关系匪浅,就顺口问了他一下你近况,是太子告诉我的。”
不知为何的叹了口气,慕夜华动了动唇,偏头看着看向一边的满楼,道,“满楼,与我相识这么久,你信我吗?”
闻言满楼将眼睛移向慕夜华,看着他如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点了点头,“自然是信你。”
欣慰的点了点头,他道,“很好,那你记住,这个世上除了你我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更别说是朋友,关于我自己的事,除非我亲口告诉你,否则一切的都是流言,不是事实,哪怕某一天你亲眼看见什么也未必是事实,你也大可来问我寻真相,因为我不会骗你。”
渐渐的他们俩的脚步停了下来,从这个高山坡往下看便能看见不远处的田地里宋太医等人正弓着背面朝黄土的拔着草,山边的微风伴随着空气中的热度轻抚着满楼的脸颊,吹起了她的长发,使她的衣摆跟着风一起舞动,伸手将遮挡住视线的长发别在耳后,满楼对慕夜华含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这辈子就算谁都可能骗我,只有你不可能,对吗?”
“对。”慕夜华说的即坚定,又不迟疑,此时他们彼此的双眸里倒映的都是对方信任的神情,和了解的会心一笑的模样。
这日早晨满楼他们正在张清府上用饭,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张府的管家福伯慌张的跑了进来指着外面道,“老爷,外面来了好多了,还有一个公公,好像是京城来的,他说让花姑娘,宛如姑娘出去接旨。”
“皇上的圣旨?快快,二位姑娘,听见了吗?咱们赶紧去接旨。”说着张清喜出望外的率先在福伯的搀扶下走向了大门口,留下满楼和宛如相视一眼耸了肩,跟着她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过去,这时花少允道,“姐姐,我不要去。”
满楼看了眼已经起身前往大门的慕夜华,抿了抿唇道,“好吧,那雨瞳你也别去了,在这里陪着允儿。”说着就和宛如一道走了出去。
“哦。”雨瞳正准备放下筷子,闻言又拿好了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到花少允碗里,道,“那就咱们俩就继续吃饭吧。”
“好啊。”随意的笑了笑花少允的目光跟追着满楼的背影停留了一会儿才收回,而这不经意微小的动作雨瞳却尽收眼底。
来到知县府的大门口便见一群人站在大门里边,似是就等着满楼和宛如了,那公公年约六十好几,头发灰白,身子也略显瘦弱,一双眼睛却闪着精光,看起来很是干练精明,等满楼和宛如到了时慕夜华,张清,还有宋太医等人早就下跪候着了,见状宛如和满楼一并屈膝跪下。
“民女花满楼——”
“民女赵婉如——”
“听旨。”
见此那公公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后面一个侍卫手中的圣旨,展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满楼赵婉如此次平复瘟疫,乃立下大功,且为我焰国百姓造福,朕甚感欣慰,朕承诺,待两位回京之日定赏赐白银千两,金银首饰不计,绫罗绸缎若干,并亲自给望月楼题字,另平阳城知县张清,朕听闻你爱明如子,为百姓尽心尽力,为官清廉,特加官一品,望爱卿继续为我焰国效力,钦此——”
宣读完那公公见圣旨一合,伸手递到满楼手里,满楼双手捧着圣旨低着头,与宛如张清一同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