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的话让夜玫瑰的脸上多了几分难色，她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司徒空的眼睛。
“师父，对不起。”
听见夜玫瑰的话，司徒空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然后发出一声长叹。
“夜玫瑰，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意吗？”
他的呼唤已经从灵儿变成了夜玫瑰，这就说明，司徒空对夜玫瑰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师父，你觉得老大他真的会放过我吗？不算上这次我跟叶轩通风报信的事，就是五年前，我给叶轩留下线索这一事，老大他也不会给我活命的机会了吧？”
“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养育和教导之恩，但是我对于我做的事情，从未感到后悔。”
“师父，我来生再报答您的恩情吧。”
夜玫瑰早就把事情看透澈了，她今天哪怕真的低头跟司徒空回去了，天榜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最多，废除武功，留下一条命，像狗一样活着而已。
一个杀手，若是武功费尽，那或则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那从这刻开始，你我师徒情谊已断，我不再是你夜玫瑰的师父，而是仇人。”
司徒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唯一一丝柔情也消失不见了。
路是夜玫瑰她自己选的，他不会再多劝什么。
只是觉得无比的惋惜，如果夜玫瑰她没有动心，没有背叛阻止，最多十年，她便能坐到跟自己一样的位置。
自己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徒弟，竟然要死在自己手里，真的可笑啊。
司徒空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夜玫瑰，你为何要自毁前途呢？”
“师父，我不过是在报恩罢了，我用二十五年的时间，替组织卖命，替你效力，还你养育和教导之恩。”
“我给叶轩留线索，救他，是报他七年前的救命之恩。”
七年前，夜玫瑰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虽然成功了，但却身受重伤。
正巧叶轩他们执行任务路过，看到奄奄一息的夜玫瑰，青龙殿其他人是要杀了她的。
却被叶轩给阻拦了下来，他说君子不趁人之危，还顺便丢了一点止血药和食物给夜玫瑰。
也正是他给的那一点点止血药和食物，让夜玫瑰强撑着伤势回到了组织。
当时夜玫瑰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所以叶轩并不知道自己跟她还有着这样一段渊源。
可是这点恩情，夜玫瑰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叶轩，可无奈天榜跟他们四殿关系不和，更是在五年前爆发了最大的战斗。
看到叶轩被他们老大一步步引入圈套，夜玫瑰动了恻隐之心，暗地里给叶轩留下了线索，让他心生疑虑，最终逃过一劫。
司徒空听见夜玫瑰的话，微微的叹了口气。
看来事情是没得谈了。
那么，他们师徒二人之间，就做个了断吧。
“来，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长进了多少。”
说完，司徒空便提起长枪，身影鬼魅一般朝夜玫瑰冲了过去。
夜玫瑰隐去眼底的那一抹伤痛，紧抿着嘴唇，提剑相迎。
师徒两个人的身影缠绕着，打斗着，一时间难分伯仲。
其他人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看着夜玫瑰恐怖如斯的武功，他们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如果今天司徒空没有来，那么他们全都要死在夜玫瑰手里吧？
打斗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渐渐的夜玫瑰呼吸开始有些沉重，脚步也没有之前那么灵活轻快了。
而相比之下，司徒空则显得很是轻松，甚至还有些游刃有余。
他这副样子激起了夜玫瑰的斗志，深吸一口气，进攻的速度再次加快，招式也越发狠厉。
她知道这一战跟平时的师徒切磋不一样，这一战，关乎生死。
“出招慢了。”
“力度不够。”
“不够果断。”
......
司徒空一边跟夜玫瑰打，一边指点着她。
这若是换了平时，夜玫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是生死之战啊，他这样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你给我认真点！”
夜玫瑰大吼一声，然后使出全力打出一招。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剑多少能让司徒空受点伤，可让夜玫瑰震惊的是，司徒空竟然十分轻松的就躲了过去。
甚至在躲避的时候，还能来一招回马枪，直接刺中夜玫瑰的腹部。
吃痛的夜玫瑰闷哼一声，然后强忍着痛苦快速往后退。
“认输吧，我不杀你。”
司徒空看着脸色苍白的夜玫瑰，淡漠的说道。
“我绝不认输！”
夜玫瑰满脸倔强，不顾血流不止的小腹，暴喝一声，再次发起了攻击。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她比谁都更拼命的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超越司徒空。
她原本以为她的实力已经够了，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不甘心啊！
看着这样的夜玫瑰，司徒空眼里总算是多了一抹认真。
他眯了眯眼睛，提枪而上。
夜玫瑰俏脸如霜，毫不胆怯的接住了司徒空这一枪，随即娇喝一声，将手中的软剑缠住长枪的箭头。
用力一扯，直接把箭头从枪柄上拽了下来。
司徒空挑了挑眉，看也不看地上的那枚枪头，而是将手中的棍子一扔，直接用拳头跟夜玫瑰肉搏。
夜玫瑰也不矫情，一把扔掉了手中的软剑，师徒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着。
越打，夜玫瑰越能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这让她心里十分的不甘，情绪一波动，手上的动作便开始有些乱了。
司徒空眼神一凝，一击重拳打出。
夜玫瑰脸色猛地一变，赶紧把两只手抵在胸前，硬生生接了他这一拳。
“砰！”
一声巨响，夜玫瑰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浑身像是被车给碾压了一般，仿佛要散架了似的，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涌出来。
她紧咬着牙关，强行把那股鲜血给压了下去。
“我以前就教过你，一个杀手，心绝对不能乱，一乱则死。”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领会这句话。”
司徒空看着背靠树干的夜玫瑰，冷冷的说道。
夜玫瑰用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眼神越发冷冽。
“废话少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