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晚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海城的富二代圈子也有尊卑高低之分,最高贵的那个小圈子有四个人,大家便习惯用海城四少来称呼。
沈家,沈遇白,年岁最大,即将满三十岁,已掌权财团,却始终单身。
向家,向楚,算是二哥,年纪轻轻已经是海大数学系教授,已娶妻江娆。
司家,司年,影视世家出身,也确实不负所望,成为最年轻的影帝。
最后一个,一直有所耳闻,却不知道详情,直到这半年才隐隐约约听说姓秦。
因为排名老四,便称之秦四,尊称一句,四少。
而陆亭晚现在,对这些还一无所知。
鼓声震撼,鼓点轰鸣,她精神高度紧张,心惊胆战着。
经理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也只是听见了而已,根本没停留在大脑里,飞速得掠了过去。
她只觉得肩上手掌的力道,看似轻巧,实际——重的要命。
推着她穿过人群,一路挤出极夜,学弟们扶着韩国妹子紧紧跟在身后。
已是晚上十一点,海城再怎么繁华,这个点也早熄灯歇鼓。身后,极夜炫目的光彩还在继续,人影投射在斑驳的马路上,随着灯光变换,在脚边不断旋转、拉长。
“瞧把你能的,带了两个男孩子就敢闯极夜抢人。”
“是不是觉得世界特美好。还以为在学校呢?乖巧扮个好学生,老师就一个个把你捧在手心上夸着护着。”
寒风吹过,秦寒枫才反应过来——他风衣还在位子上。
不过此刻心气郁燥,火气正旺,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跟烟,点燃叼在嘴边,继续数落着。
“学生就做些学生的事。别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拯救世界了。”
“人出不来,你就是打个电话给老师打小报告,都比自己逞能亲自来一趟要好。”
“要是今天没遇到我,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就这么让人欺负了?”
“有些风险,一辈子一次都不能犯!你爸妈从来没有和你讲过?”
……
淡淡的烟草味顺着风飘来,并不呛人,要比办公室里那些男老师抽的好闻很多。
陆亭晚被劈头盖脸一顿训,她眼圈还红着,抽着小鼻尖,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此刻像是终于找到了借口,望着每一句训话时,秦寒枫唇边溢出的烟云,不服却又委屈得控诉,“你抽烟!”
秦寒枫的呼吸一滞,差点被呛到。
他指尖夹着细细的烟,凑近了闻,甚至还有股清冽的薄荷香。
“我抽烟怎么了?又要告小姨?”
这下不止是眼圈。
从脸颊到耳际,再到脖颈,都肉眼可见泛起了红。
两个学弟看情况不对,刚巧出租车经过,他们赶紧拦了车,和陆亭晚告别。
陆亭晚也想跟着一起上车,被秦寒枫留住。
她瞪着发红的眼睛,示意秦寒枫松手。
秦寒枫却全然没有在意,将烟碾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扔掉,眼角微挑,“要是想让阿姨知道你大半夜去夜店,你就上车试试。”
“你……!”
陆亭晚瞪大了眼睛,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寒枫收了视线。
心情倒是明显好了些。
似乎女孩吃瘪,想反抗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成功取悦了他。
他侧过头,刚巧看到抱着风衣跑出来的江娆。
江娆举着双手发誓,“风好大,我都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衣服给你。”
内心在克制不住的雀跃。
哇哦。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
著名心黑手段多的秦四少刚刚竟然——
在威胁人小孩子和父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