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心中震惊道:“又是这句话,这句话到底指的是谁!”
韩非叫子安脸色微白道:“怎么了子安?”
子安忙道:“韩非相信那个巫师的话吗?”
韩非言磕道:“如果她说……说的是错的,阴阳家不必……必花费心思……思来将此人驱逐出境。”
子安明白了韩非的意思,子安寻思道:“这句话难道不止他一个人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些话告诉其它人?”
这些话不应该在这时候被挖掘出来,他还没找到传说中的那个人,子安回头顾虑的看了看成蟜和昌文君,摇头道:“吾子不可瞎说,我就当此话从来没听过,占卜之卦子虚乌有,韩非难道相信几个图案石头就能知天命吗,真是可笑呀!”
韩非脸上一红,听了子安的话韩非也将打听的话不放在心上,想他读了多少圣贤书,难道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却能被一个巫师所左右得了吗?想到这里韩非也不禁觉得可笑。
韩非道:“先生早些上路吧,一去秦国不知……知我们何时才能见面,路途遥远,韩非希……希望再见时吾子和成……成蟜一切安好。”
新郑城外人影可数,耳听君的送别在旁,子安心下伤感,最不舍的是故人情,最离不开的是故国乡,最难道仅仅是一句:君安好。
子安与韩非之间的感情算不上坚厚,此时再看韩非便有一种亲密的感觉,高空不知名的飞鸟从头上迁徙而去,过了一匹又一匹,两人各望着路边的枯树林,枯树枝上的乌鸦绕着大树不停的飞旋着唧唧咋咋的叫,子安转身望着前往的路,一望不知尽头。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子安的身体忽地动了动,这时候该是上路的时候了。
施虹见子安去了这么久,对成蟜说道:“公子,时间不早了。”
成蟜点了点头,他看向昌文君,这时昌文君刚上车,施虹也上了马,成蟜看着路边两个身影转身也上了车。
子安道:“不去向成蟜道别吗?”
韩非笑道:“经过疲秦一……一事,成蟜和子……子安的关系疏远了吧!”
子安不说话,韩非的意思很明白,经过这件事不止在成蟜与子安的关系之间造成了影响,子安反问道:“你经过源阳郡被毒一事,难道还对韩抱有希望?”
韩非自嘲的道:“异心以备,我已经对韩……韩王失望了,现在做的事完全……全是为了韩国的百姓着想。”
这时身后的马匹声传来‘吁’的一声,人群要走了,子安连忙向韩非告辞,子安走出许米,韩非关怀的声音传来:“带我……我向他问好!”
子安点了点头依旧向成蟜的车走去,韩非目送着自己的友人出城,出了这城,他在韩也无一个朋友,他们这伙人即将要到准备到狼口中生活,自己却是亲手送走他们的猎人。
子安回到车上,坐到了驾车的位置上,两辆马车在不平的道路上颠簸驾驶,成蟜知道这一去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韩国,而韩非也是几年后才到秦国,那时候的他估计早就死了吧,这么说来,今日一别便是永别。
想到这成蟜心里伤感,他急忙的回过头去,马轮压下的辙迹一路延伸到身后那个男子的脚边,成蟜望着这个大自己许多的朋友,有过埋怨,有过警戒,但是这些都算的了什么,那个身影依然在望着自己的身影,成蟜大声叫道:“君莫老!”
这声叫唤惊动了此行所有人,子安和施虹纷纷回头看向成蟜,连昌文君也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逐渐变小到最后成了一点,成蟜才转头坐好。
昌文君的车在前,走了一半,忽然他命令车夫停下车,子安驾车技术极好,见前方的车速减慢,他赶忙猛拉缰绳停下了车。众人不知前面为何息车,施虹驾马来到昌文君的车前问道:“昌文君有何事?”
昌文君对施虹笑道:“吾想与成蟜公子同乘一车,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施虹向身后的成蟜看来,见成蟜点了点头,策马回到成蟜车旁。成蟜不知昌文君为何有兴致邀自己同车,可能嫌路上太无聊勿无人可说话,这便想要与自己一起同车。
成蟜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走到前面的昌文君的车旁,那车夫将凳子放在地上让自己上去,昌文君道:“来,做到我旁边来。”
说完,昌文君向旁边挪了挪,成蟜也不推辞的坐在昌文君之旁,车在缓慢的行走,在战国作为远行的工具是快了很多,做惯了公交汽车的成蟜是觉得已经慢的不行了。
昌文君看了看成蟜,此子还未及年却能说服韩国割让百里之地,昌文君不由得对此子刮目相看。这么年轻就有作为,长大了一定是秦国的能人之才。
成蟜借机会问道:“昌文君对秦国形势很清楚吗?”
昌文君嗯了嗯,想到此子还年轻还不晓得如今秦的局势,他道:“我其实不赞同你会秦国,秦国现在局面混乱,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去了无乃落的个凄凉的下场。”
成蟜心里一咦,问道:“先生,这话怎么说?”
昌文君叹道:“秦国现在由三个人把持朝政,这三人在秦国是万万惹不起也得罪不起。”
施虹先生听昌文君说道秦国,也被他的话吸引,驾马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
成蟜故意问道:“哪三人?”
其实成蟜用猜就可以猜的出来,第一人当是秦相国吕不韦,第二人乃是成于下半身的嫪毐,这第三人嘛?他要听昌文君说说看是谁!
昌文君见此子不懂,叹道:“后宫赵太后的宠臣大阴人嫪毐,此人仗着深得太后的喜爱地位是一日千里,朝有食邑晚有封地,在雍城无人敢得罪他。”
他见昌文君提起嫪毐有痛恨之色,一个大阴人也能有堪比上大夫的功德,成蟜故意吃惊道:“还有这等事,小人得志罢了,先生不用理会。”
昌文君冷笑了笑,成蟜问道:“这第二人和第三人呢?”
昌文君脸色没了不屑的表情,他沉声道:“第二位便是吕不韦,身居相国之位功不可没,因此门下食客三千多,个个都想攀附吕不韦讨得一官半职。
第三是秦王最看重的,这些人以武将中得王翦和子王贲为主,手握重兵,在咸阳城以这两人位高权重。王氏为秦王所用,忠心耿耿,言必听行必从,文武各司其职,在治国方面武将是插不上话的,至今三大势力和平相处没有产生任何摩擦,所以吾子要小心了。”
第三大势力说是王氏父子不如直接说是秦王政的另一只手,施虹在马上问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各行其是,为何昌文君却是很苦恼的样子!”
昌文君皱着眉头叹息道:“吾子不明白,如说成蟜公子何时回来的不好偏要在这时候回来呢!”
成蟜疑道:“先生刚才让成蟜回秦国小心,先生是想提醒小子什么?”
昌文君用手点了点成蟜的额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为他们剥开问题的根源,“这三人虽然没有相互挤兑制造麻烦,也没有闹出天大的动静,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成蟜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昌文君,听昌文君继续道:“这三人清楚的很,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大家享受着各自的生活,所以没有混乱的由头。”
昌文君看向成蟜道:“若你是秦王,见自己的威望与三人齐等,你说你会生气吗?”
成蟜认真道:“若是我的话,我一定找机会将此二人拔出掉,将全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昌文君笑道:“这就是了,现在的秦国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在这股风向不知何时到来的情况下,无论吾子往哪边走都有翻船的危险。”
成蟜感激昌文君借这个机会告诉自己秦国的局面,为自己的处身着想,成蟜听完赶紧侧身向昌文君弯腰拜谢道:“小子多谢先生的提醒,微子之言,小子无知也,成蟜只知企者不立跨者不行,做好本分的事,即使暴雨来的再急,只要吾双脚跟紧紧挨着地面便不能让成蟜倒下。”
昌文君道:“即使汝身上都打湿了也不准备撑伞乎?”
成蟜抬起头来淡淡的朝昌文君一笑:“身上已经打湿了还能再湿乎!”
昌文君听罢,双眼发亮的看着成蟜,他没想到小小的成蟜公子竟然有这翻顿悟和豁达,昌文君越来越和此子聊的来,他随即抚掌大笑起来。
成蟜将昌文君对自己的喜爱看在眼里,如若在路上拉拢昌文君,到了秦国也许能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