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累见白鸟将进入深雾之地连忙去前面掌舵,子安见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赶快回去才好,一一过问大家便约好下次再同游。
回程往返,三人安安静静的席地而坐各自观赏着晚霞映下的景象,韩丰只做在稍远处背对着众人,只看他下巴微鼓身体外倾,那口茶水竟被他一口气喷出半空,原来他竟然一直没饮下那杯茶。韩丰捏了捏脸颊,只觉的含了半会甚是难受,低叹一声慢慢睡去!
从大鸟上下来后,三人都有不尽兴之意,花累直接将三人送到半山腰,将三人踢了下去。韩丰本来在睡觉只觉身体忽然飘了起来,立即惊了一身冷汗,惊慌道:“你这小子好大胆!”
花累一只脚放在鸟翅上,管他是谁,就算是周天子来了他照样不给好脸色,道:“呸!滚回你们的地方去,有时间再找你们玩,我的鸟可不是你们的安乐窝!”将韩丰扔在一棵树上,花累驾驶着鸟儿闷哼一声起飞。韩丰见这花累做事破随性,竟然将他抱到树叉中,姜子司和子安上去想要帮助他韩丰摇了摇头,撩起裤子顺着树木一跳便已着地。
子安微微留神,“韩公子下盘扎实,可是练过什么武艺?”
韩丰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可不是嘛,练过三年的基本功,在下一无是处只混的是跳墙爬树的本领。”
姜子司哈哈一笑,只见韩丰稳重中不失幽默,子安见两人一个稳重一个性格温润莫不开心,只引着两个便一个方向行去。
一座朴素的庄园横在眼前,没有传说的琉璃金瓦的奢侈相反这座宫殿在形态构建上下了功夫,檐角作鸟啄突起,进门后随处可见假山假水,花圃修剪尤为精致,只见花圃里重着各类植物有的矮小的植物便被安插在向日一边,高大的作物便被修剪掉多出的支干,修剪方式因植物而有差异,里面的布置不华丽但平淡中求致远,其中有不少人醉卧其中阅书弹琴,当不便过去打扰,姜子司暗暗称奇。
走了一半正中一处房屋出现三人的面前,上挂着一块红色的门匾,怪的是门匾上光溜溜的一个字也没有。韩丰说道:“听闻百圣庄有三圣人一圣尊,儒家荀子乃是圣尊其他几位可是荀子前辈的弟子?”
子安回头指着韩丰笑道:“你啊你,说的可真没错!这三圣人指的就是子莫、子贤两位师叔,还有一位予冉师侄,说起来子冉的年龄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姜子司问道:“那子安是拜谁为师?”
子安答道:“荀子师叔一生未曾收弟子,之前说的两位师叔加上我的师父车宰乃是拜的荀子师叔的同门弟子,子莫师叔为大弟子,子贤师叔为二弟子,我的师父是小弟子。只不过在我拜师没多久后师父下山后不知所踪。两位师伯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
韩丰问道:“不对,你刚才称呼予冉为师侄,莫不是比你还落了一辈?”
子安低头叹道:“没错啦,我师父一生收了两个徒弟,这位便是我的另一位师兄了。可惜英年早逝,予宰六年前负笈来到百圣庄拜在师兄门下,如今也已经二三岁了。”
姜子司心里诧异不已,俗称百圣三贤没想到这位予宰辈份这么低也蛰居三贤之一。倒不知此人有何能耐比下百圣庄的众弟子。穿过无字屋后面豁然开朗,横七竖八的田道纵横交错,一条主道上旁分出六七条路,小路上有生出切割出路,可谓路中有路,通往不同的方向。子安走上一条路,没多久转到第二个岔口,路边春意盎然,假山假水围绕其中,走了差不多又一炷香时间眼见一座屋檐,牌匾上写着:‘饮梦庄’。
姜子司细细读来,心想:“饮梦,饮梦…好梦随他去,飞花逐流水。堪叹古今愁自惹,何处闲来得精灵。”念及此,心中一动,只叹道这人好高的气韵,随即脸一红,自己乃是一个山谷之辈怎能妄断前人的高山流水之意,真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笑话他哉!思罢,只见韩丰看着自己,却是瞧见自己看着头上一块牌匾。
姜子司尴尬的挠挠头,韩丰一笑,便也读去:“饮梦?饮梦?”姜子司见韩丰有时性格开朗有时又神情忧悒,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只静下听着他下一句话。
韩丰看罢,说道:“好题!于酒中饮怀,这主人好不有意思,敢问子安,这是何人所提?”子安抿嘴一笑,道:“在下的师侄,予宰!”
姜子司没想到是子安的师侄所题,一时竟对这人充满了好奇,只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做的竟能有如此魅力。
韩丰脸上只轻笑道:“百圣庄晚辈人才济济,怕是都被予宰独领风骚了。”
子安略显尴尬,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怕是你们性格不易,”正说时从饮梦殿里站出一个人,一身湛蓝的长服站在饮梦殿外面。
子安本来与两人说说笑笑,见了来人立马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子莫师叔!”韩丰听子安叫此人为师叔,才知道原来便是位居三贤之一的子莫,韩丰上面拜道:“拜见先生!”
子安介绍道:“这位叫韩丰是韩国的公子,三个月前韩国大夫来信说希望韩丰能拜在荀子门下……”子安支支吾吾去看师叔脸色,子莫说道:“几个月前就听说要来人,既然荀子前辈答应了便了。”
子安心想:“依师叔的脾气最烦别人打扰师伯,韩丰恐怕有麻烦了。”
韩丰道:“晚辈仰慕儒家圣学,顺便来荀子前辈,前辈的顾虑晚生明白,我只是来求学,学成而归,希望前辈收留。”韩丰故意不说自己公子的身份,一半原因猜是百圣庄担忧韩国的处境,在这事上惹出什么麻烦。
子莫听他明事理只低头思考了片刻,忽然见后面还站着一人便问道:“子安,这位也是来求学?”
姜子司本来还在为韩丰思想对策,此时身体一振,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一人道风清峻身形高大,赫然就是子安口中所说的子莫了,子安上前道:“这个要问子贤师叔了,师侄是奉子贤师叔的吩咐带他回来。”
子莫狐疑的问:“什么,子贤?”
子安说:“没错,师叔还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留在这里,如果师叔问起来有子贤师叔担着。”
子莫素知子贤的能耐,回头只能细细过问,问道:“你可跟子贤有什么关系?”
姜子司听他问起,心想:“他这是不放心我,在盘问我的身世,我得好好回答。”
鞠一躬道:“晚辈子司,从小在韩国长大,并不认识贵庄的前辈。”
子莫问道:“那与子贤有何关系?”
姜子司心下谨慎,战战兢兢的回道:“在下从小无父无母,是当地一位识字的先生养大,并不认识贵庄人。”
姜子司见他所问颇多,便有些不喜,看在要进百圣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因为家师极其喜爱书籍,当地人都叫他书籍先生。”子莫见他一问三不知,性格迂朽,所问一个也没答出来,不由怒气上脸。
子安见师叔为事机慎也不好插口为姜子司说几句好话,姜子司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连韩国公子都不给情面,自己一没身世二没内门,恐怕他们是看不上我的!”正这时韩丰笑道:“怪不得姜兄谈吐雅致,原来是有个满书屋,想必你这位老师真是个看书之人!”姜子司干笑几声,心里却感激韩丰替他解了围,子莫此时无以聊耐,挥了挥手便让他们下去。
子安呼出一口气,谢过师叔后带姜子司韩丰两人穿过饮梦庄。
姜子司伏了一拜赶忙跟在子安身后,却发现子安走出了一大截,只见他比自己更怕子莫,心想:“子安何时这幅模样过,我若不笑话哪里还有机会?”
说道:“怎么他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子安回头道:“我师叔平时不爱笑,甚少和我们说话,只要开口便是教训我们,你说怕不怕!”
姜子司想到刚才短暂的碰面也是冷汗直流,现在想开这子莫前辈当真恭肃,却抿嘴假装害怕道:“何止是怕?直若视虎也!”子安听了一笑,却又不敢太放肆。
这时姜子司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之前我们碰到那人是墨家,为何在这百圣庄?”
子安笑道:“你说的是花累,他是被予宰请来的说是要他帮个什么忙,所以这几天都在百圣庄待着,至于是什么忙我就不得而知了。”姜子司点了点头,知道了这庄上还有其他人,想到今天的机关鸟,就觉得神奇,难不成这庄上的人都是如此不俗。
饮梦庄里别有洞天,不似外面明亮,里面是出极大的空地,建有楼亭或建在水中央或拔空矗立在几丈之地。更有曲径通幽的走廊纵横错节通往各处,在更远处一片大湖中似乎有雨丝在那片空间飘落,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道那地方却细雨吹风,好不惬意!人行走在其中但行处,心境百花盛开,花柔玉净,岁月静好。
韩丰原本一直没说话此时竟舍得说出一句叹谓,道:“饮梦!好一个饮梦!”只见韩丰拍手叫好,赞叹道:“天地之变尽在其中,感应万物之灵,择身于神,择身于形,浩气还太虚,此地处处梦幻。同一地方却呈现出春夏秋三色,只是为何不见冬?”
子安见此人竟能看破师父的布局,看韩丰的格局又高了一层,心里是高兴又是伤感,一时心里叹息:“要是师父还在,知道有人欣赏他这种做法一定开心的不得了。”想到这伤感了一回,便道:“我师父见不得冬之衰败,为此谁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还要将冬方在最显眼的地方。”说完子安抬头望向上边,静静的发着呆。
韩丰和姜子司一齐抬头,只见头上乌云散布,云层稀薄,似乎要下雪般。
韩丰惊讶出声:“这……这怎么可能!”
子安无奈笑道:“门中无人能解我师父的意思,来过的人都说这怎么可能。”
韩丰看着在乌云下的饮梦庄,直不解为何他要以冬为首,让凛冽主导四季,难道这人心灰意冷至此?子安心切道:“这里是我师父生前所生活的地方,他走了后这里便没人居住,成了弟子们休息的好地方。”
姜子司问道:“请问家师是何时下山?”
子安回想了下,道:“十三年前吧!”
姜子司抬头,见头上乌云时而散开时而聚拢,真不知是如何做到这一磅礴的景象。正当乌云聚集的时候,一道金光从乌云里投射出来,姜子司赶紧闭上了眼再睁开发现根本没有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