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不归咬了咬牙,说:“阁下还有以后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要有什么遗言,现在说还来得及。”
蒋不归虚张声势,意图在心理战上占到上风。
萧余标冷冷一哼,说:“交代后事的人应该是你吧,趁你的虾兵蟹将都在,就来个痛快的。”
蒋不归手一挥,除了卞四娘,其余几个人同时拔出兵器。
蒋不归喊到:“兄弟们,替老五报仇,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剁了这厮。”
这是又做婊子又立牌坊。明明是群殴,非得脸上贴金。
萧余标傲然道:“我早就让你们齐上,何苦一个一个上来受死?你们一齐上,免得我多费手脚。”
金宝成向孙雨一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向萧余标的两侧攻来。
金宝成使的是一对判官笔,笔分上下,一支笔攻向萧余标的太阳穴,一支笔攻向萧余标的左肋,笔尖带啸,凌厉异常。
孙雨用一支细长的黑樱枪,有三个枪头,黑色的樱抖动,幻化成一只张开巨口的狮子,向萧余标噬去。
“乓乓乓。”判官笔和黑樱枪在空中相碰,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哎呀,怎么是你?”金宝成和孙雨几乎同时惊呼。
原来在两人偷袭之际,萧余标突然腾空拔起有两丈来高,双手展开像一只巨大的苍鹰,飞翔他在金宝成和孙雨的上空。萧余标随即一旋,头下脚上,玉箫向两人罩来。
玉箫如烟,发出发出强大的啸叫,夺人心魂。
萧余标腾空,金宝成和孙雨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变成了他们两人互相对打。幸亏两人见机得快,即时罢手。
蒋不归大喝一声:“注意头上。”
金宝成和孙雨也是久经沙场,金宝成的两支判官笔脱手而出,像两支箭射向了天空。
孙雨的黑樱枪幻九朵枪花,护住顶部。
有兵书上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孙雨和金宝成都做到了。他们想暂时逼开萧余标,自己就有躲闪的机会甚至金宝成还在想,萧余标在空中闪躲不急,被判官笔射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他们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空中发生了变化。
萧余标身形未做变化,两支判官笔和黑樱枪被萧余标的护身真气弹开,而萧余标攻击的玉箫绝不迟缓。
萧余标心里暗想:“此地人越聚越多,而且他已经看见了他不想看的人,只宜速战速决,所以他抱定了一击必中的决心。”
金宝成和孙雨哪里能懂晓萧余标的心思,他们感觉无法躲避,两人朝地上一躺,来个懒驴打滚,想躲过萧余标的致命一击。
箫影如跗骨之蛆,紧贴在两人的身后。
“啪啪”两声,金宝成和孙雨被箫点中,一个被击中后脑,一个被击中前胸。
本来金宝成孙雨两人是懒驴打滚,现在变成了死驴不动了。
卞四娘心中道了一句:“好险,幸亏自己见机得快,不然地上就多躺了一个人了。”
同时心中也是感激萧余标,他果然是手下留情。
金宝成和孙雨的死,极大地震吓了其余的徽州八劫。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再没有人敢主动跳出来应战萧余标。
所谓“徽州八劫”,其实说白了就是抱团取暖,在江湖上行走,人多的力量还是大的。他们表面上一团和睦,其实各怀鬼胎。
蒋不归连折几将,心里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硬着头皮,向萧余标走去。他,知道凭自己的真实本领肯定取胜不了。于是……
蒋不归突然微闭双目,蹲成马步蹲。缓缓举起双手,把双掌放在头顶,掌心向上。
蒋不归的头顶冒出丝丝热气,他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萧余标说道:“姓萧的,自古就有杀人偿命的说法,今天你做了我的兄弟三个,你必须留下命来。”
萧余标冷冷说道:“天道轮回,你当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这一帮败类,不知道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现在是清算你们的时候了。”
蒋不归两腮慢慢鼓起,像雨天里噪舌的青蛙。腮越鼓越大,仿佛要撑破一般。突然“噗”地一声,一口气向萧余标吹去。
“呼”地一声,蒋不归呼出的气居然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很猛,围成一圈,在萧余标的周围烧了起来。
萧余标很是意外,右手竖起玉箫,左手化掌,催动玉箫。
玉箫的六个孔里,冒出濛濛的青气,青气随即合拢,把萧余标笼罩在里面。
蒋不归一口一口吐着火球,围着萧余标的火势越来越旺,我就是隔了数丈,也感觉热气迫人。
这有点像江湖卖艺人,那种口里吞油,对着火把喷火的感觉。
我仔细看青气里面的萧余标,丝毫不见灼热之态。相反他的濛濛青气,逐渐向外扩展,大有扑灭火球之意。
蒋不归身上的热气更盛,脸上成了一块红布,像喝醉酒一般,打着踉跄,看出来蒋不归已是强弩之末,他在咬牙苦撑着。他不停地张开大口喘息,不停地吐火。
原来蒋不归孤注一掷,运用三昧真火这门大法,它是强行提升元神,把三昧真火从五脏六腑之中逼出,然后从口中喷出。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侥幸胜了,也要大病半年。
所谓三昧真火,心者君火,亦称神火,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其名曰下昧。”此为三昧真火,世界万物皆可熔之。
而真正道行高深的人,不需要装腔作势,也不需要从嘴里喷出,还可以从鼻中,或者从眼里喷出,而喷火的最高境界,还可以从指尖喷出,火势大小,随心所欲。而三昧真火在真火里层级是最低的。还有五昧真火,九昧真火,六丁神火等等。
蒋不归学的只是皮毛,看似喷射面积大,其实是熔点太低,有点中看不中用。试想现代的激光是把光凝聚成一点才可以切金断银,如果发散开来,则是景观灯了。
萧余标的濛濛青气越扩越多,很快就突破了三昧真火的封锁,反而把三昧真火包围起来。
火势越来越小,蒋不归作最后的挣扎,他狠狠地捶了下自己的鼻子,他的鼻孔里冒出两股鲜血。他把鼻血吹向那三昧真火,说也奇怪,这鼻血像是这三昧真火上浇了油,原来被青气几乎要扑灭的火头,腾地一声,又窜了起来。火焰也有原来的蓝色变成了红色。
这时间挤到前面的萧夫人的怀中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然后听他迷迷糊糊喊道:“妈妈,我要撒尿。”
那个女人不慌不忙,不知道嘴里嘟哝了句什么,她把孩子抱平,却并不下蹲,然后提提他的开裆裤,就对着场里尿了起来。
小孩尿得很远,一下子就尿到了火焰和青气之上。
说也奇怪,那尿不仅没有骚味,还带有微微的清香。小孩的尿所到之处,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居然让一个孩子的童子尿一点一点给浇没了。
蒋不归面如死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孩子的尿居然破了他的法术。
萧余标的濛濛青气趁虚而入,化作一只凶猛的猎豹,扑向蒋不归。
蒋不归此时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蒋不归闭目等死。
突然,在蒋不归的面前,出现了一柄拂尘,抵住了濛濛青气。
原来,是那个张着鹰钩鼻的道人出手了。
道人阴沉沉地看着萧余标,说道:“鼎鼎大名的箫圣,居然躲在这偏僻的地方,和这些市井俗人舞刀动枪,未免让人看了贻笑大方了。”
萧余标低头咳了几声,一晃玉箫,收了青气。然后对道人说道:“看阁下的装束,应该是传说中的蛇道人吧?”
蛇道人哈哈大笑,说道:“箫圣好眼力,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名字了,你还能叫上贫道的名字,贫道感激的紧。看你刚刚对付寻常的三昧真火都有点吃力,是不是病的不轻啊?要不要贫道帮你医上一医?”
蛇道人本来就臭名远扬,他主动趟了这趟浑水,肯定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