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的墓我去看过了!”
“结果呢?”
“我刚刚说过了,祖师的墓在山阴地,地下顶上都是山,墓室到地面只有三米厚的土,让人没想到的是,逢魔尺是被人从下面盗走的,看来盗逢魔尺这人是个行家。”劫若有所思的道。
“你的意思是,这人或者说这些人是专门盗墓的?”我说。
“恩,但是又有些地方说不通,一般倒斗的行内人是有规矩的,大凶地的墓不倒,按理说他们是绝对不会碰大阴墓的。”
沉默了几秒钟,劫淡淡的说道:“除非,这一切是有人指使的。”
坐在火车上,听着火车行进中的呜呜声响,不知不觉想起了和劫的这段对话,一时之间,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一切究竟是谁指使的?
“要想解决这一切,只有到南疆一代才能弄明白了。”劫笑了笑。
“南疆?”我对这个地界有些陌生,似乎这是云贵一代古老的统称。
“恩,当年祖师找到逢魔尺的地方,我想既然有人想要这逢魔尺,必然是逢魔尺所在的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自嘲的笑了笑,笑的都发出了声音。这突然发笑,让对面的一个中年人一脸鄙夷,似乎写着:这人是神经病吧!我不顾他的眼神,将头靠在座椅上,是夜两点许,火车靠站了。我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独自行在这与我而言不知是熟悉还是陌生的街道。
道路两旁的灯发出惨白的光,给有点冷的街道,又蒙上了一层阴冷的色彩。我裹了裹外套,往住处方向走去,这个住处是在我还没出事之前就找好的,除了劫以外,恐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整条街阴森森的,泛着一股死气。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今日初二,月亮仅仅只是一条细细的弯线,但显得格外的亮,在黑色的夜幕中,调和成幽蓝的颜色。我皱了皱眉头,把目光收了回来,心中就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不踏实感觉。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劫给我说的事情,我几乎已经忘得无影无踪。的确,那一切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自从夺灵事件之后,我难得有了这一周的闲散时光,只可惜这样的时间不长,就在我打算着手调查石爷的消息的时候,突然一条消息被我知晓:市区东郊有多人离奇死亡。
本来这样的消息多如牛毛,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发生在我上回去过的那处破屋附近。那儿有一个诡异的钉葬,还有一个比我还厉害的主,上回让它逃了,如若我没猜错,它肯定会回来报复,难道这几起事件与它有关?
我心底升起一阵寒意,不管是什么,我都打算去看一看,毕竟是我亲眼看到的,必须要解决掉才行,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当天,我收拾了一些必备的东西,去了上回那处破屋,从外面看来,这破屋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那处缺口被上回的震动震得更大,看起来似乎已经撑不住上面的墙体,马上就要坍塌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的从墙缝钻了进去,那个葬坑还在,里面的尸骨也还在,总的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时这儿的鬼气已经散尽,仅仅只是氛围略显压抑而已。
仔细搜寻了一番,的确没有半分鬼气,看来那东西没有回来过。那么那几个离奇死亡的人,和这里可能没有什么关系。棺材中的尸骨经过半月的时间,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土,整个骨架看起来十分完整,只是被噬魂钉钉住的地方出现了细微的破裂。
我跳进棺材里面,这具骨头就静静的躺在我的脚边,我沉吟了片刻,还是双手合什,郑重的对着尸骨行了个礼:“被施以钉葬的人,定然是做过恶事,但死者为大,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对你的尊重吧!”
行完礼后,我低下身来检查尸骨,来回翻看了一番,就在我双手触碰到那几枚噬魂钉的时候,我整个人募的一惊,这几根钉子冰的不同寻常,仅仅只是碰了一下,我的手指竟然有些生疼。这些钉子通体发黑,这么多年过去,即使是尸体腐烂时渗出的尸水,也并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一点锈迹。我爬出坑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短棒,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把钉在右手掌上的钉子撬动了一些,我脱下衣服,包住钉头将它拔了出来,这枚噬魂钉不是很长,与圆钉不同,噬魂钉呈四面椎体,钉尖尖锐无比,隐隐的泛着寒光,钉身更是奇怪,共四面,一面刻化骨符,一面刻丧葬符,一面刻镇尸符,一面刻镇魂符,刻迹细若发丝,又清晰可见,如同随意镌刻其上。
我掂了掂这枚噬魂钉的分量,没错,是玄铁!我不由得又细看了一眼这具骨架,心中竟罕见的有了一丝凉意,这个人,死后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被施以如此严刑。
通常被钉葬的人,无不是形神俱灭。纵然鬼气滔天,只要用特制的噬魂钉将三魂七魄和肉身钉死,待到尸体腐化成尸骨的时候,魂魄也将随着魂飞魄散,而由于噬魂钉的数量和材质材质不同,钉葬的效果也不尽相同,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称为天葬,锁命魂,通常噬魂钉的数量为七根及以上,多为七根,分别钉定轮,眉心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海底轮。第二类称为地葬,锁灵识,噬魂钉为五或六根,钉额心,心脏,四肢,也可不钉额心,第三类称为缚葬,锁体身,噬魂钉多为四根,钉四肢。
如此看来,这是一处地葬,但是所用的玄铁钉十分稀有,效果可上升到天葬了。但是以这样几乎封死一样的葬法,还是让他逃掉了,当真是不可思议。
我平复了一下震撼的心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由不得人了。从破屋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我决定先去出事的村子转上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村子离那处破屋不远,但村子到破屋的路非常糟糕,处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枝桠,看来这一段路已经很少有人走了。
十多分钟就到了村口,这个村子不大,看起来也就百十户人家,进了村口,路就分为三条岔道,我沿着左手边的路走了一百米左右,突然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在办丧事。我没有想太多,径直就朝那户人家走去。才走几步,突然一个大爷拦住了我,低声问道:“小伙子,你是去那家吗?”
他伸出黝黑的手指着那处办丧事的人家,我看了大爷一眼,大概八十岁上下,身形较瘦,深深的皱纹在裸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由于岁月的沉积,看起来有一种高经风霜的即视感。大爷的眼神很真诚,让人有很亲切的感觉,我不由得问道:“大爷,有事吗?”
“小伙子,你是友全的什么人啊?”
“友全?”我有些迷惑。
“你不是要去那家吗?”大爷也疑惑起来。
“哦哦,对对,我就是去看看友全。”我假装突然想起来的样子。
“小伙子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大爷突然压低了声音,压低后他的声音从浑厚一下子变得沙哑起来,让人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大爷,怎么了!”我问。
“哎,友全死得惨啊,死了十多天了,棺材都盖不上。老张家这一脉算是绝了。”大爷有些感叹的道。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大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爷摆摆手:“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吧。”边做让我回去的手势,边退回到屋里,不再出来了。
这里面果然有问题!我很快到了那家门口,两扇比较古老的木门半开半掩,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那处破屋的木门。站在门口我感觉了一下,没有什么怨气。
我推开门,一进门是一个院子,院子里能入眼的一切都是和丧事有关的东西,地上零零散散掉了一些纸钱,墙角的几根香烧的只剩下香柄,整个院子显得很凄凉,仿佛家里去了一个人,就缺了半边天一样。然而最让我吃惊的是,到了院子也没有一点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