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有些心寒,想她得宠之时,风头无二,六宫之内无人争锋。如今呵,想那天上飞着的雀儿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半刻。
“罢了,罢了。”她喃喃道。
绵奕强忍着眼中泪水,富察皇后虽然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的嫡女,自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入宫之后,更是得皇上宠爱,封后之路平坦顺利,两年前又诞下皇子,可谓美满至极。
可一夕之间,二阿哥染上伤寒,众人避之不及,连皇上也不曾来探望,坤宁宫不复从前。富察皇后的颓废消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富察皇后慢慢走出殿门,刺眼的强光扑在她身上,她不禁伸手在额头上挡住,走到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看她二人有意出宫,立即拦住:“奉太后之命,坤宁宫除太医外只进不出。富察皇后,请回吧。”
绵奕气急,这道旨意,她前日便已经知晓,若只是拦住她们这些下人,也倒无所谓,没想到连富察皇后也要被拦,绵奕喝道:“大胆,凭你们是谁,也敢拦娘娘。”
那小太监笑道:“奴才奉命行事,还请富察皇后见谅。”面上却是不屑,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的人。
绵奕还待说些什么,富察皇后摆手道:“回吧。”
一主一仆慢慢地又走回去,富察皇后依旧坐在永琏床前,细心替他掖好被角。
太后不喜富察皇后,宫里何人不知。不外是富察皇后生得有几分狐媚,出身不够高贵,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
倒是娴妃,温婉可人,因是太后族亲,又常在她老人家面前侍奉,很得太后喜欢。
绵奕道:“娘娘,太后虽不太喜欢咱们坤宁宫。但对二阿哥,可是疼爱有加,为何如今这般,这般……”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富察皇后道:“伤寒易传染,太后此般,是要本宫和二阿哥死在这坤宁宫,你没见来为二阿哥医治的太医,越来越少了。”
绵奕道:“娘娘既知伤寒易传染,何必要亲自照料二阿哥。”
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得微不可闻。富察皇后正抬眼看着她:“你可是在怪本宫留了你?”
绵奕立即跪下,附身在地:“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若那日被放了出去,只怕早已命丧黄泉。留在娘娘身边,好歹还能服侍娘娘一场。”
富察皇后点点头,不再说话,径直走到梳妆台,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绵奕:“这些首饰是进宫时娘亲为我置办的,虽然样式旧了些,到底还值些银两。今夜我会弄些动静出来,你拿着,悄悄逃出去找娴妃,让她送你出宫。”
绵奕跪朝富察皇后:“娘娘,奴婢不走,奴婢要留下来照顾娘娘和二阿哥。”
富察皇后道:“如今,我连自己都不住,更何况你,留下来,不过多一条性命。我让你逃,不是让你出宫找人家过日子,从此逍遥快活忘记我们母子,是让你去丞相府报信,好教爹娘想法子救我和琏儿。这些首饰是给你打发关系的,另外,我再给你写封信,你带给爹,他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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