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明明只有我跟侯艳芳,怎么现在突然多了个女人?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女人肯定是个鬼。
一时间,我就觉得电梯里有些阴寒,可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女鬼,对方表情僵硬,傻傻的站在那里。
“你看什么?”侯艳芳估计以为我在看她,冷冷问道。我心里哼了一声,暗道老子看鬼,你看不看。就你这肉眼凡胎的,你能知道电梯里有只鬼?
我懒得跟侯艳芳多说,但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女鬼想干嘛?可千万别缠着我。不然,我只能开杀戒了。
“叮咚。”
一楼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居然没人。我赶紧冲出去,而侯艳芳则按了关门键,同时鄙夷的瞪了我一眼。我却看到那个角落里的女鬼咧嘴对我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杀机。
背上满是冷汗,我走到大厅中,见周围不少人,才放下心来。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阴了下来,我想着面试失败了,一阵叹气。只得自己给自己打气:姜子牙七十岁才发达呢,你才二十五,有的是机会。
走出大厦,穿过前面的空地,我朝马路走去,打算坐出租回去。说来也怪,一开始我打出租心都滴血,现在却半分感觉都没有。看来还是财大气粗。
正考虑是不是要节省些,后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声音,回过头去,只见一辆红色的大众快速的从停车场出口冲出去,然后直接朝前面的一颗大树上撞过去。
“我擦,赶紧踩刹车啊。”我边想,边撒腿就跑,生怕被误伤了。到时万一缺胳膊断腿的就麻烦了。整事都整不起来。刚跑两步,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不用猜,那辆大众撞树上了。
一时间,周围经过的人和车子纷纷停了下来,齐齐看向那辆大众。
我也是个很喜欢看热闹的人。
这种事怎么可能少了我,而且我现在已经在误伤范围之外,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转过头,只见那辆红色大众的车头已经深陷树杆里,正冒着黑烟,而车窗上则溅了不少血。看得周围不少女人尖叫着。忽然,前窗玻璃被摇了下来,一个满是鲜血的脑袋伸了出来。
这一幕,又引来一声声尖叫。
看着那带血的脑袋瓜,我愣了,居然是侯艳芳。同时一下子明白过来,电梯里的女鬼是来找她的。
不过这女人那副鸟样,也该死。一想到她打击我的那几句话,我就解恨。
此时,车头的黑烟越来越多,但周围却没人敢过去救人,谁知道那车会不会炸啊。
至于消防队,救护车,打了电话也要过了一会才能到。
“死吧死吧。”我心说侯艳芳,你早死早超生,说不定下辈子你找工作,遇到的面试官是我呢。
脑中正幻想着侯艳芳被炸死的一幕,边上停下来一辆电动车。
骑车的是个短发的少妇,穿着齐膝裙,小脸蛋白白的。她女儿坐在后面,四五岁的样子,小手紧紧搂着母亲。
“妈妈,妈妈,怎么没人去救人呀。”小女孩奶声奶气道。她妈妈说:“怎么救,那车子快着火了。”
“可是里面要是有小朋友怎么办?”小女孩自言自语道:“就算没有小朋友,也会有小朋友的妈妈。”
“小朋友没有了妈妈,那怎么办?”小女孩说个不停,她妈妈有些烦:“不许吵。”
我听了,忽然觉得自己太冷漠了。
一个小女孩都知道的道理,我他么读了二十年书都不懂?张希胜,你书读到哪里去了?
知识可以还给老师,还给学校。
可道德呢?底线呢?
我记得小时候捡了一毛钱都会交给老师。路边上看到老爷爷老奶奶,也会去扶。可现在,人都不愿意救。
就因为对方打击了你一两句?
侯艳芳这么个年纪,肯定有孩子,暂且不说她跟我有没有仇,我也得为她孩子考虑考虑。
“小妹妹,我去救。”我跟小女孩说完,便飞奔过去。后面小女孩说了句:“叔叔加油。”
自从吃了千年莲子后,我的体质好了很多,百余米的距离,顷刻即到。不过当我从车窗中往里看时,却愣住了。
那个女鬼居然也在车中,死死的拉着侯艳芳的手,不让她出来。而且车门也被撞坏了,根本打不开。
眼见烟雾越来越大,我不敢犹豫,抓住车把手,猛然用力,卡擦一声便将扭曲的铁门拽了下来。然后钻进车中,抱住侯艳芳沾满鲜血的身体就往外拉。那女鬼无比怨毒的盯着我,似乎在不停的说“杀了你,杀你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的勇气,看着那女鬼,狠狠道:“有种来找我,老子让你魂飞魄散。”然后朝她的鬼魂吐了口唾沫。要不是时间紧急,小爷真想一泡尿灭了她。
抱着侯艳芳跑了几步,便听到后面一声炸响,心说不好,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跑,然后背后就掀来一阵热浪,差点把我吹倒。
大众车炸了。
一团火烧的无比红。
火焰中,似乎有个人影。
我心道不好,跟鬼结仇了。但心里却很激动,因为自己救了人。
就像小时候做好事那样,心里面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慢慢失去了那些宝贵的童真吧。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生从我怀里接过侯艳芳,周围的人更是一阵阵掌声。那个小女孩也被母亲牵了过来,朝我竖着大拇指道:“叔叔,你真棒。”
一个小护士从别人嘴里得知是我救了人,又见我全身是血,关切道:“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的手背之前在车里被擦伤了,流了点血,想着还是去包扎包扎,便道:“那麻烦了。”
到了南都市人民医院,侯艳芳很快就被送到了手术室。去医院的路上,我听医生说她小腿骨折,肋骨也断了几根,头上更是开了个五厘米的口子。
小护士带我包扎了伤口,边上几个护士在她的宣传下,都知道我救人的事迹,纷纷问我,怎么敢去救人。我装逼的回道:“应该有个人站出来的。”
一会,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人将头伸进了房间,问:“哪位是救了人的张先生。”一个胖护士指着我:“这位帅哥咯。”那中年人马上冲了进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道:“谢谢你,谢谢你。”一连说了好几句谢谢,最后才说他是侯艳芳的老公。我记得将侯艳芳救出来时,说了她是烟雨网络的财务经理。估计是有人通知了烟雨网络,然后烟雨网络再打电话给侯艳芳家人。
手术室门口,侯艳芳的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都来了。见了我,都一个劲的感谢。
我说:“没多大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该做的。”侯艳芳的父亲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看上去很有文化,说:“小张,你的心肠这么好,一定有好报的。”侯艳芳的婆婆也说:“我们家芳芳平时经常给希望小学捐款,我还说她浪费钱,没想到这次真有善果。”
我听了这话,心想原来侯艳芳心肠不坏。
说了好一会,手术室门被打开了,医生出来说已经过了危险期。
侯艳芳爱人李金普当即拉着我手道:“小张,你就是我全家的恩人。”
我赶紧摆摆头:“大哥,你别这样,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怕这家人太热情,我便说要走。李金普哪里肯,说晚上请我吃饭。我说这个不急,回头等侯经理伤好了再说。又说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
最后,李金普留了我电话,才让我走。
出了医院,已经六点多,天快黑了。我想了想,去超市买了把水枪。然后打车回去。
半路上,张涛打电话来,说晚上跟张亚琪南都水城玩,晚上不回去了。
我皱着眉,心想真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