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就这样站在自己家族的仇人面前,却没有能力一剑杀了他。
“李延昊!我女儿呢?”她抓住他的衣衫,“把芍药还给我!”
李延昊冷笑着摇摇头。“休想!”
“她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囚禁她!”她生怕他已经将芍药禁足起来。
“珺儿,她也是我的女儿!”李延昊每每想到自己和亲生女儿分别了五年,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她哑然,垂下头,声音低不可闻,“你想怎么样?”
李延昊见她情绪稍微有些缓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道:“你何必那么激动,好歹夫妻一场,我们何不坐下谈谈?”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谈什么?”
“交易。”
又是交易,自从他们相识,她不知道和他谈了多少交易。
“好啊!”她坐到李延昊对面,单手搭在桌上,姿势一如往昔般优雅。
这样的她,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珺儿,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宫,但芍药是大梁的公主,皇家子嗣不能流落民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留下,芍药跟我走;第二,你和芍药一起跟我走。”
“这种交易有意义吗?”她激动地站起,“这根本就不公平。”
“珺儿,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这样心平气和的与你谈交易,已经很不容易。”他抬起头,平静地说道:“你要公平?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公平?你把她藏了五年,对我公平吗?”
秦文珺一听他这么说,心中更是气愤、委屈,“什么叫我藏了芍药五年,李延昊,明明是你……”
“嘭”地一声,爆竹声打断她的话。
这是曹岳给她的信号,意思是:事成了!
她淡淡地看了李延昊一眼,“我懒得与你这种人废话。”
说着,便开门往外走。
李延昊回想着刚才的爆竹声,还有秦文珺的举动,觉得不对劲,立刻冲到门外,对着死士说道:“拦住她!”
死士们纷纷从屋檐上跳下,围住秦文珺。
“好一招声东击西。”他缓缓走过秦文珺,“在这里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回来和你算账!”
他疾步走到芍药的屋子,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目光阴沉,下令道:“追!”
没过一会儿,死士回来禀告:“是曹岳扮作厨子把公主带走的,人已经进了曹家。”
“曹岳……”李延昊念着这个人的名字,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以为照顾皇后几年,便敢从他手中抢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也好,就让他教一教那个小商贾,什么叫安守本分。
一炷香后,曹家的各个门都被死士堵住。
所有的家丁都去河堤抗洪,宅子里只剩下女眷。
正堂内,李延昊负手而立,欣赏着墙壁上的山水图。
“皇上,人带到了。”死士把曹岳拖到李延昊面前。
李延昊懒得和他多言,直接问道:“芍药呢?”
“藏起来了!”曹岳眼中没有丝毫恐惧,仿佛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眸中微寒,唇齿间狠狠地说出一个字:“砸!”
霎时间,死士们开始动手砸着曹家的东西,侍女们吓得尖叫着躲在一旁,管家急忙喊着:“快报官!”
死士拔剑拦住要去报官的侍女。
李延昊一直派人盯着曹家的门,芍药并未出府,可曹岳到底把她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已经失去了耐性,缓缓蹲下身子,揪住曹岳的衣领,威胁道:“如果你不交出芍药,我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曹岳垂着头,依旧没有打算说出芍药的下落。
李延昊一拳挥在曹岳的腹部上,曹岳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疼痛说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交出芍药。”
李延昊无情地扫了眼那些人,下令道:“动手!”
死士们齐刷刷地拔出剑,向侍女们走去。
“不要!”一个稚嫩地声音从橱子后传来。
那里本就是一道暗格,芍药一直就待在正堂里,目睹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暗格的门缓缓打开,芍药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李延昊,仿佛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她看到了他的暴戾、残忍,他打了曹大叔,他说要杀了这里所有人。
李延昊知道自己吓到孩子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慢慢地走进她,“芍药……”
芍药下意识地躲到一个侍女身后,幼小地心灵已经对他产生了阴影,这个人比冯县令也可怕得多。
他感受到了孩子的抵触,语气温和地哄着她,“来,跟我走,大叔带你去吃汤饼。”
“不!我不和你走,你是坏人!”芍药拒绝道。
李延昊上前一步,抓住芍药的手臂,把她扛在自己肩头。
“你放开我!”芍药两双小手不停地捶着李延昊的后背,呜呜地哭起来。
李延昊无视芍药的哭喊,抱着她往外走。
躺在地上的曹岳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抓住李延昊的鞋,他跪在地上,卑微地磕着头,“求求你,放了他们母子。”
“这是我的家务事,与你无关。”李延昊冷冷地踢开曹岳,往外走去。
秦文珺看见李延昊是扛着芍药回衙门的,便知道出事了!
“娘亲救我。”芍药哭喊着。
她厉声道:“放下我女儿!”
李延昊仿佛没听见一般,绕过她,把芍药放到一间屋子里,从外面锁上门。
接着,便听到哭声、砸门声。
他面无表情地向秦文珺走去,“还敢和我耍手段!”
拽着她随便进了一间厢房,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旁说道:“说说看,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她清冷地瞪着他,眼中满是哀怨。
“别这么看着我!”他讨厌那样的目光,挑了挑眉毛,指尖在她身上不安分的移动着,“珺儿,我们本可以好好的谈交易,可你偏偏要用你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么,我也不必与你谈下去!你、还有芍药,我都要带走!还有,朕现在就要你!”
她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你无耻!”
“无耻?”他眸子暗下去,一把撕开她的衣衫,“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她知道任何地反抗在他面前都是徒劳,但双手还是在他的脸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呵……”他无奈地笑着,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还是只会抓人的野猫。
不愧是在民间待过,到底和以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