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王问道:“夏先生如此,莫不是经常和冰打交道?”
夏侯有些不知怎么回答,难不成和他们解释冰箱?解释完是不是又要解释电?难不成还要把爱迪生搬出来?等等,好像不关爱迪生什么事...
云麟公主白了夏侯一眼,辰皇兄身份和等着尊贵,这刁民竟敢不答,于是嘟囔道:“还先生呢,粗鲁无礼。”
夏侯沉思片刻,笑道:“皇子兄台可知冰山。”
冰山?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冰产自地下阴窖,如若是山怎么会受得了炎热的天气而不化?
武文王轻声道:“夏先生说的可是雪山?本王有幸去过昆仑,浩瀚山脉,雪延千里终不化。”
“哇!”云麟公主双眼立刻冒星星,她最向往外面的世界,也喜欢的就是听别人讲述那些奇闻异事,要是能自己去亲身体验一番那更是美好,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夏侯摇了摇头,道:“这世界上有南北两极,那里才是真正的冰封世界。”
“南北两极?”武文王顿时来了兴趣。
其他人也都想夏侯看去,就连和他处于冷战的白诺霖也是忍不住心中好奇。
“那里没有黄沙泥土,只有百丈坚冰立在海上,放眼望去苍白一片没有丝毫杂色,居住在那里的人在上面用冰块堆积成小窖当做住所,平时会在较薄的冰面上凿个脸盆大的洞,然后坐在边上悠闲地钓鱼。”夏侯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回想起以前一家人去南极陆游的日子。
“世上当真有如此神迹?”武文王通晓圣贤书,这些年也是走南闯北,百丈坚冰的大陆还是第一次听闻。
“世界很大,大到让人觉得自己就如同蝼蚁一般。”夏侯叹道。
白诺霖桌下的小手紧紧拽在一起,她听得出来夏侯心中的惆怅,他在想家...
“如果本王能有幸去那神迹也不枉此生。”武文王笑道。
“免了吧,那地方可不是你们受得了的。”夏侯罢了罢手,接着将冰块扔进嘴里咬的嘎嘣脆。
“怎么?怎么?那地方很冷吗?我们可以带很多很多碳火的?难道不能点火吗?是不是冰山要融化?”
喋喋不休的不是武文王,而是刁蛮任性耐不住性子的云麟公主,她此刻哪还记得什么刁民,已经完全被夏侯所说的世界各吸引了。
夏侯笑道:“融化?呵呵,那是世上最冷的地方,在那种地方尿尿都要小心翼翼,一盆滚烫的热油泼出去落地就成碎冰。”
“哇!好厉害啊!”云麟公主双手合在胸前一脸向往。
白宗林苦笑着摇头,他也不确定夏侯说的是真是假,但能和皇子公主这般说话的的确只有他一个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白宗林眉头一皱喊道:“罗叔,出什么事了?”
门外的罗叔立刻进来,他迟疑地看了一眼武文王,俯首道:“老爷,门外有病人,可...和侍卫不让进...”
“什么?”白宗林立刻拍桌而起。
武文王此时脸色暗了下来,他起身向外走去。
白宗林和白诺霖赶忙出去查看情况,唯独莫远行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冰块,生怕一会回来的时候冰块化了。
云麟公主才不管这些呢,双眼泛光地看着夏侯,痴笑道:“刁民,你还去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啊?和本公主说说呗。”
夏侯扯了扯喉咙,难受道:“的确去过挺多地方的,就是这天热了口干,冰也吃完了...咳咳。”
云麟公主眨了眨眼随即将自己的冰块推到夏侯面前,收手前还捞了一块放嘴里笑着。
夏侯眉头一挑,道:“这我可就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五大洲....”
夏侯将他的世界说的那叫一个惊奇神秘,表情那叫一个动人逼真,云麟公主愣是听的连连惊呼。
百草馆门外围集了不少百姓,两名侍卫横着手中长枪挡住大门,而门口的台阶下一个穿着普通的却全身漆黑狼狈的男人跪在下面不停哭喊磕头,从他身上的补丁和草鞋就看得出是一个清贫农夫。
农夫身旁躺着三个人,一个小孩一对老头一妇女,他们一动不动,脸上也是黑漆漆的。农夫使劲磕头喊道:“两位大人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救命啊!我爹妻儿快不行了!救命啊!”
侍卫皱眉训斥道:“知府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准入内!武文王和云麟公主都在,岂容你擅闯!”
周围的百姓吵杂地指指点点,有说农夫可怜的,有说侍卫绝情的,总之不满的声音很快就呼吁起来。
“放肆!”
一声厉斥让所有人都止住声音,金绣青衫的儒俊男人出现在,他面色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百姓们手连连后退鞠身,两名守门侍卫更是但系跪下恐慌道:“参见武文王!”
武文王怒道:“谁允许你们堵门的?”
两名侍卫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额头冷汗直冒,紧张道:“是...是知府大人...”
武文王气极笑道:“好一个知府,你们就在这儿跪着,让知府来本王这儿领人。”
白宗林和白诺霖立刻越过武文王上前查看三人情况。
农夫一把抓住白宗林的手臂哭喊道:“白馆主,求求你久久他们,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白宗林赶紧帮小孩把脉,安抚道:“你别激动,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农夫一把抹掉眼泪,咬牙道:“我们是城外五里处的农户,今天作农回去就走水了,家中爹妻儿还在屋中,就出来就这样了...”
听到事情原委百姓们顿时心生同情,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而白宗林和白诺霖帮三人诊脉之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们气息现在十分微弱,再加上他们是被烟熏的,并不属于病症又拖了五里地的路程,十分棘手。
白宗林从怀里掏出针包,深呼吸一口气的,凝重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农夫愣住了,雷声宛如在耳边轰鸣。
白宗林对这几个救命醒神的穴位扎下,如果人性不过来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片刻之后,白诺霖失神地看着地上那不满八岁的孩童,眼泪不知觉地顺着脸蛋流下,白宗林摇了摇头无奈起身。
“不要啊!不要啊!”农夫疯了一样摇晃着自己的爹和妻儿。
悲伤的情绪弥漫开了,百姓们微微叹息...
武文王看着地上跪着的两名侍卫冷声道:“本王真该亲手杀了你们。”
侍卫心惊,连连磕头喊道:“武文王饶命!武文王饶命!”
白诺霖仿佛想到了什么,呢喃道:“等等...还有救...”
她转身跑进百草馆时白宗林才想起里面还有另外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
生死面前白诺霖那还管得了女儿私情,他闯进侧厅,也不管他在和云麟公主开心地交谈什么,拉着他就往外走。
“诶诶?干嘛呢?”夏侯喊道。
“嘿!你干嘛呢!没看到刁民在和本公主说话吗?”云麟连忙起身追去。
白诺霖着急道:“外面有人快死了,我和爹爹没办法...”
“白叔都治不好的病找我管什么用?难不成有需要我开刀?我可告诉你啊,开刀费用...”
夏侯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了门外躺着的三人。白宗林凝重道:“小侯,这三人从走水的屋中拉出来,已是满腹废气,哎...”
夏侯挣脱开白诺霖的手,快步上前拉住情绪失控的农夫,道:“让开,让我看看,我是大夫。”
农夫死死不放手...又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处理情绪的知觉了。夏侯转头看向方天禄使眼神,示意他将农夫拉开。
方天禄对武文王微微鞠身随即上前拉开农夫。夏侯跪坐下来,他没有把脉,而是叹鼻息、摸颈、翻眼皮,确认小孩有气息后他将耳朵贴在他胸口。
“他在干嘛?”
“不知道?这是在救命吗?”
“谁知道呢,大夫的事我们哪知道那么多?”
夏侯道抬起头,平静道:“罗叔,薄荷。”
“薄荷?”罗叔一脸茫然。
夏侯微微一顿,道:“银丹草。”
夏侯忘了,古时候并没有薄荷一称,而是银丹草。
“好,马上。”罗叔帮迟疑。
没人知道他要干嘛,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