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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二一九章(1 / 1)

此为防盗章第十五章

夕阳西斜, 余晖穿过树林透过层层的枝叶照在人的身上,慵懒而愉悦。

谭丽娘和张婶自从上了车就在谈论着今天的药王庙道场的宏伟和壮观, 还拿出各自买的小饰品出来点评,陶陶挨着谭丽娘坐着,嘴角带笑地听她们讲话。怀宇也拿着他淘到的琉璃镇纸同张志林显摆,惹得不止张志林羡慕, 怀瑾也眼馋起来。

只有呦呦, 她安静地坐着, 目光还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张叔说为了节省时间怕走大路黑天不安全才走了这条小路, 可是呦呦真的不觉得这种羊肠小道有什么安全性可言。

天色渐暗,他们已经在密林中走了许久了,可是依然看不到城门。怀瑾跑了一天早就在呦呦怀里睡着了,怀宇和张家的两个儿子也昏昏欲睡,张婶和谭丽娘的谈论声也低了下来, 面上渐渐露出了疲态, 就连前面赶车的张大壮都打了好几个呵欠。

呦呦觉得事情可能要糟糕,晨昏交替正是人最懈怠的时候, 这里又荒无人烟,如果不出两个毛贼, 简直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

然而呦呦没想到的是, 这出的毛贼不是二个, 而是十二个。打头的三个骑着骡子蒙着面, 身后跟着九个小喽啰, 每个人手里都拿一根棍子, 也有拿着刀的。这些人一出现就迅速地把呦呦他们围在了中间,三个领头的拦在车前头,小喽啰们一面三个站在了马车的左右和车尾。

三个领头的中间那个瞅了一眼这一车的妇幼,“嘁”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大鱼,原来一车小虾米!”

此时张大壮也反应过来了,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对对方一抱拳,“各位英雄好汉……”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别他妈的瞎啰嗦,把值钱的都给爷交出来。”

张婶还犹豫着,谭丽娘却是痛快,直接把包袱递了出去,里面都是她今天买的东西,还有些碎银子和散铜板,都在里面。呦呦想了想,也把自己买的小东西递出去了,舍财保命吧。

小喽啰们上前来接东西,有两个一开始还挺规矩,后来不知怎么看到了躲在呦呦身后的陶陶,见色起意,伸手就要摸一把陶陶的脸,被陶陶一拧身躲了过去,可是这拧身的动作稍微大了些,将衣服弄得有些松散,露出了里面嫩粉色的中衣。

如果说小喽啰一开始本打算占点小便宜吃个豆腐,现在就已经邪火上身开始伸手抓着陶陶的肩膀往外拖了。谭丽娘见状立刻扑过去,先是挥开了那人肮脏的手,然后立刻将陶陶护在怀里。

那喽啰无意间被谭丽娘挥开了手臂,恼羞成怒挥手就扇了谭丽娘一巴掌,谭丽娘的脸立刻肿了起来,怀宇看到娘亲和姐姐受了欺负,立刻冲上前去,踹了那人一脚。

怀宇再小也是个半大小子,力气总是有的,那个小喽啰一时不防被怀宇踹了个四脚朝天,等他反应过来,就立刻一翻身将怀宇压在了身下,挥起拳头就揍。

场面变得失控起来。张大壮跟领头的几个正在对打,身上已经有了不少刀伤,分身乏术顾不上后面,小喽啰们胆子更大了一些,甚至已经有几个开始拖着张婶和谭丽娘往密林深处去了。

呦呦既着急又无力,还得死死压着身下的怀瑾。从土匪一出现,呦呦就捂住了怀瑾的嘴不让他出声,他们这些人是无法同土匪硬碰硬的。

从这些土匪出现的时候,谭丽娘就已经给呦呦使了眼色,呦呦在刚才情况混乱的时候压着怀瑾偷偷化下了车躲在了车底下,她眼睁睁地看着谭丽娘和张婶被人拖走却无能为了,她想哭却不敢出声,又要压着怀瑾,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血腥味就弥漫整个口腔。

就在呦呦绝望地时候,一个苍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前头,他右手持剑几个剑花就将领头的几个击退,同时十多个身穿衙役服的男子从林子的四面八方出现,土匪们见状不好,立刻想逃,最后逃掉了一个领头的和三个小喽啰,其余的人都被那个苍青色身影和衙役们抓住了。

呦呦拽着怀瑾从车底爬出来,立刻朝谭丽娘和陶陶所在的方向跑去,“娘!”还没跑到跟前,就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绊倒了,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还没跑两步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抱了起来,呦呦一吓,转头看向来人,立刻脱口而出,“爸爸!”

抱着她的人一愣,“霸霸?”是在说自己很霸气吗?花易岩心想。不过此刻不容他多想,径直朝前走去,走到谭丽娘面前把呦呦放下,谭丽娘立刻把几个孩子搂在怀里,一家人抱头痛哭。

除了呦呦。

呦呦还在刚才的惊愣中没有回神。她被谭丽娘搂在怀里,却没有像陶陶怀宇怀瑾那样眼泪鼻涕一把地痛哭,她慢慢仰起头看向那张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眼泪才慢慢从眼角滑落,然后“哇”地一声,搂住谭丽娘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不负己望地晕了过去。

呦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家的炕上,身上盖着自己的小花被子,一转头就看到在炕沿上坐着的男人,呦呦下意识地就叫道:“爸爸。”

本来在闭眼养神的男人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疑惑地看向呦呦,呦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说了什么,但是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借口来打岔,只好装作怯懦的样子轻轻问:“娘呢?”

“你娘带着你哥哥姐姐弟弟在西屋休息。”顶着和花呦呦前世的父亲同一张脸的男人说,“你哭晕过去了,你娘抱不动你是我把你抱上车的,”然后瞅了一眼呦呦放在被子外头的手,“你抓着我的衣摆不放,我怕把你弄醒,就跟过来了。”

呦呦这才看到自己手里一直攥着的衣摆。她松开手,仰着脸假装好奇地问:“你是谁呢?隔壁家花叔叔吗?”

花易岩眼中闪了闪,面色不改地问呦呦,“你怎么知道我是隔壁花叔叔?”

花呦呦尽量把自己表现地像一个八岁的孩童般天真可爱与好奇,“听娘讲的呀,娘说隔壁有个花叔叔,是她的竹马呢!”

“你个小不点,知道什么是竹马?”花易岩笑起来打趣着呦呦,同时心底又有些猜测,是不是丽娘妹妹也没有忘掉自己呢?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呦呦念了两句诗,然后眨眨眼,表示“我懂我都懂”,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假装害怕,而现在这种熟稔的状态太容易露馅。

不过好在花易岩没有多想。他有些哭笑不得,丽娘妹妹这个小女儿可真是古灵精怪,一点儿都不像她小时候那样乖巧懂事。花易岩揉了揉呦呦的头发,站起身来,“既然你醒了我去叫你娘过来。”

谭丽娘带着陶陶怀宇和怀瑾在西屋休息,几个孩子都受了惊吓,除了呦呦哭晕过去一直睡到现在,另外几个都喝了安神汤药,谭丽娘就在炕上守着几个孩子,她对面坐着张婶,是为了避嫌被谭丽娘留下来的,受了皮外伤的张大壮被衙役们带回县衙处理了伤口后就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子回家去了。

花易岩从东屋出来,穿过堂屋,在靠近西屋的时候放重了脚步,立刻听到谭丽娘警觉的声音,“谁?”

“是我”花易岩在西屋门口停下来,对里面的人说:“孩子醒了,丽娘你要不要去看看?”

屋里传来一阵低语,过了一会儿谭丽娘掀开西屋的门帘走出来,在看到站在门前的花易岩时,微微向右侧转了转头——她的右侧脸被贼人扇了一巴掌,已经肿了起来。谭丽娘对花易岩微微屈膝,低声道:“辛苦花大哥了。”

花易岩赶忙让开身子避过谭丽娘的行礼,心中微微泛起苦涩:这样客气,是打算同自己划清界限吗?

谭丽娘可没功夫琢磨花易岩的心思,她对他行完礼就快速地走到了东屋,一进屋就正好对上呦呦的目光。一个是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同时又心疼她受到惊吓居然哭晕过去,一个是看到自己娘亲原本白皙好看的脸庞此刻却肿胀青紫,母女二人目光一对,双双哭了出来。

哭声传到外面,将花易岩和张婶都吓了一跳,花易岩快步走过去掀起门帘查看,正看到呦呦被谭丽娘抱在怀里,母女二人都是满脸眼泪。他默默退了出来,对着跟在身后的张婶摇摇头,两个人一起沉默着走出堂屋,站在院子里。

“花兄弟这些年可好?”张婶比谭丽娘好一点儿,面上无伤只有手肘上有些擦伤,算是几个人里伤势最轻的了。

花易岩轻轻笑了一下,甩了甩自己空荡荡的左侧衣袖,“还行,丢条胳膊换条命,战事结束就退伍回家了。”

之前张婶一直没仔细观察花易岩,这时才看到他竟然缺了一条胳膊,心里震惊惋惜过后就是庆幸,得亏志林没上战场,不然……想到这里张婶脸色微微发白。

此时屋里的母女两个已经哭完一场,呦呦到底年纪小,受了惊吓又累,加上刚刚又哭了一场,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谭丽娘坐在呦呦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小声哼着一首摇篮曲,等呦呦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从东屋出来,先到西屋看了一眼,陶陶、怀宇、怀瑾并排躺在西屋炕上依然睡着,这才走出堂屋。

站在院子里的花易岩和张婶听到动静都看过来。

“又睡着了?”花易岩首先开口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找郎中看看?”

张婶看了花易岩一眼,心里有点奇怪,这花兄弟对丽娘妹子一家可够上心的。不过她此刻也没有心思操心别人家,要不是刚才谭丽娘说是为了避嫌她才留下来,不然早回家了,家里可还有三个老爷们呢。

想到此,张婶就开口跟谭丽娘告辞。谭丽娘也知道她惦记着家里,对张婶谢了又谢,才送人出门。

等转回来,就看到还站在院子里的花易岩,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呦呦站在门口向外看,天空就想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样哗啦啦地,雨水又大又急,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珠形成了一片水雾,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些四溅的水汽扑在鞋面上的潮湿。

陶陶烧了水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呦呦在堂屋门口站着,等把水送到西屋门口由谭丽娘接进去后她离开的时候呦呦还站在堂屋门口,她忍不住走过去站在身侧看一眼呦呦,又看一眼门外,除了天地雨水,似乎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呢?”陶陶拍了她手臂一下,“不冷吗?裙子都湿了。”

呦呦这才注意到,潮湿的不是她的鞋面,而是裙子。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继续看向门外的雨,不说话。

陶陶知道呦呦一直致力于把她们娘和隔壁花叔叔凑做堆,但是现在似乎两个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陶陶把自己的想法跟呦呦说了,呦呦点点头,没有反对。过了一会儿,呦呦突然问了陶陶一个问题。

“姑外祖母,今年有六十多了吧。”

陶陶不明白呦呦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回答呦呦,“六十五了,我记着做六十大寿的时候怀瑾还没出生,娘大着肚子去的。”

呦呦点头,转回头继续看向门外的,雨已经渐渐变小,但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呦呦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等娘老了,可比不过姑外祖母了。”语气中尽是遗憾和心疼。

陶陶被她的话说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是怕家里条件不好让娘没法享福吗?

“你放心,你哥哥肯定能考上秀才,考上秀才就能考举人,等中了进士做了官,肯定会让娘享福的。”陶陶安慰着呦呦,“到时候你也是官家妹子呢,让你哥在同窗中找一个人材双全的人给你做女婿!”为了宽慰呦呦的心,陶陶还少见的打趣她起来。

呦呦被陶陶逗得笑了出来。陶陶看到她笑了就松了一口气,呦呦比自己看起来还像个大人,真是不习惯。陶陶放下心来,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呦呦下一句话绊住了脚。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陶陶似乎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再过些年,哥哥弟弟都长大成亲了,咱们俩也出嫁了,就剩娘一个人了,多没意思啊。这不是享福不享福的啊。吃的穿的再好有什么用。”说到最后,呦呦是真的叹出气来了。

“怎么能说一个人呢?”陶陶不是很理解呦呦的意思,下意识反驳她,“等弟弟们成亲了,家里人就多了,就算咱俩以后出嫁,也可以经常回娘家嘛!再说,还有孩子们呢,到时候儿女绕膝孙儿成群,也挺有意思的啊。”

“那不一样。”呦呦反驳陶陶,“到时候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肯定顾不过来。就算儿女成群孙儿绕膝,可是孩子们一样要长大。到时候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娘今年才三十,还要这样过三十年。”

三十年,太可怕了。呦呦忍不住打个哆嗦。

“你们俩,站在门口干嘛呢?不冷啊?”谭丽娘站在在她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手里端着盆笑着看她们。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是否听到,又听到了多少?

“娘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我就觉得冷了!”呦呦从门口退开,蹦蹦哒哒地凑到谭丽娘身边,语气轻快地问她,“今晚吃什么?娘,我想吃卷饼,炒点土豆丝卷着吃吧?”

“卷饼啊,太麻烦了,不想做。”谭丽娘把手里的水盆交给呦呦拿着,状似为难地说。

“做吧做吧,我想吃啊,姐姐也想吃啊,是不是啊姐!”呦呦为着一口吃的同她娘撒着娇,还不忘拉上陶陶坐同伙。

陶陶站在门前转头看着耍赖皮的呦呦,诧异着她情绪居然能转变如此之快,仿佛刚才对着大雨惆怅不已的人并不是她,听到她提到自己,下意识地就答应着了,根本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等到谭丽娘叫她帮忙炒土豆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被呦呦坑了。

咦?为什么要用个又字?

七月七晚上的暴雨在第二天减小为中雨,但是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学堂里的老师已经说过如果第二天还下大雨就不必去上课,因此早饭后怀宇和怀瑾就回了西屋去温书写字。

这样过了三四天,等到七月十一的早上,雨终于完全停下来,熹微的晨光穿透阴霾了好几天的乌云,照在地面的水坑里,照在树叶的水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

呦呦穿着木屐,小心地绕过地上地水坑,站在院子里盯着塌掉的东厢房,转身走出大门。之前春天的那场大雨曾经浇塌了谭家东厢房的一侧墙,后来被修补上支撑了一阵子。而七月的这场大雨下的更大,干脆直接将整个房子浇塌了。

谭丽娘对着塌掉的房子叹气很久,又拿出来钱匣子数了数,再叹一口气。之前做棉衣就已经超出了今年的预算,现在房子塌了,不管是在原地修还是重建,今年的钱都不够了,而且,今年才过去一半啊。

呦呦不知道谭丽娘的发愁,她站在大门口呼吸着难得的雨后清新空气,眼睛却往西边的方向瞟着。从下雨之前到下雨之后,这位花叔叔已经“失踪”了差不多半个月了。真没看出来,居然是这样知难而退的人,太令人失望了!

呦呦叹气,转回身走回院子,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外头又达达的马蹄声和咕噜噜的车轮声。呦呦停住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看去了,不过是偷偷躲在门口看的。

马车果然是隔壁花家的马车,只是车上的人却不是花易岩,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孩子,穿着青色衣裤。马车在经过谭家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停留,赶车小哥甚至没有往里看一眼,直接越过谭家的大门停在了花家门前。

呦呦往门外走了一点扒着门边的墙偷偷往外看,只见马车停下,先绕到车后面拿下一只长凳下来放到车边上,然后才撩开车帘,从里面扶出一个人来。那个人握着赶车小哥的手,踩着长凳下车,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花家的院子。

呦呦吃惊地张大了嘴,那个人是她那个单手就能爬墙的花叔叔吗?怎么十多天不见成这个样子了?还有,那个年轻人是谁?呦呦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没料到木屐在青石板上敲出了咔哒的声音,引起了隔壁两人的注意。

花易岩一转头就看到了呦呦,先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招招手,让她过去。

呦呦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仰着头看向花易岩,手指着他绑了木板的腿,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不要告诉你娘。”

“明明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为了那个女人……”旁边的赶车小哥撇着嘴,插话道。

“长生!”花易岩开口拦下他,“不要胡说。”

被训斥了的长生只好闭上嘴,心里却十分不忿。他们将军这么好的人,为了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寡妇辞了官不算,还打算让寡妇的孩子入花家族谱,在从宗祠回来的时候遇上大雨从山上摔下来还断了腿。一个带着四个拖油瓶的寡妇,哪里配得上我们将军!

呦呦皱眉看了一眼这个叫长生的小哥,不理他,继续看花易岩,甚至还微微挪步拦在了大门前,大有“你不说话我就不让你进去”的架势。

花易岩无奈,只好跟她吐露实情,“告诉你可以,不过要暂时保密。”然后就将那天她和谭丽娘的对话同她说了,“我知道你娘在担心什么。我这不是想了好几天才想出办法来,不过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我没有办法对你们说,万一办不成岂不丢脸。”

“那是什么办法?过继吗?不会是这个人吧?”呦呦看一眼旁边的长生,撇着嘴。

“当然不是过继。”花易岩立刻否定她的想法,“有你们四个就很好了,不必再有别人。”

呦呦当下了乐开了花,点着头,“很好。”这样就是咱们一家六口人,没有其他人插足。我们六个人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我们是幸福的一家。呦呦很想唱出来。

吃饭之前,谭丽娘拿出了一个自己绣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两个栀子花金耳钉,摸着呦呦的头说:“长大了,要像大姑娘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了。”

呦呦收了耳钉,跪在炕上,对着谭丽娘磕了一个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娘,您辛苦了!”呦呦这个头磕的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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