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脖颈伤口位置、创腔角度和深度判断,自己不能形成,系他杀。
地板上有多处擦试痕迹。应该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还有一些杂乱的血脚印。分布在尸体周围,以及门口到尸体的来回。
血泊表皮已经干涸凝结,呈暗红色,但这些脚印却是鲜红的,说明是吴起、吴又伟以及其他妓院里的人进来查看死者时踩到了血泊后留下的。秦元对这些脚印进行了逐一拍照。
仔细查看尸体旁边的血痕,忽然,秦元咦了一声,在晓红身边蹲下身,盯着地板上一个图案辨认着。
这个图案紧挨着晓红的右手食指,是用鲜血画的,不圆也不方,歪歪曲曲的有些类似梯形的。晓红的右手食指就停留在梯形图案闭合处。从晓红双手沾满鲜血来看,估计晓红临死之前用双手捂脖颈的伤口,手上因而沾染了鲜血,临死之前,他用手上粘附的鲜血画了这个图形。
他试图告诉些什么呢?
秦元仔细观察了好一会那图形,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用宣纸取了样,留着慢慢研究。
随后开始尸检,活动尸体各处关节,发现下颌骨、脖颈,双臂已经出现厚僵,但下半身还没有出现尸僵,在身体低处已经有尸斑出现,指压褪色,翻开眼帘查看眼角膜,清彻透明,综合判断,晓红应该是在五更(凌晨五点)左右死亡。
尸体口鼻部位有按压形成的表皮擦伤。翻开嘴唇,口腔内膜有擦伤,牙龈有少量出血。但面部没有窒息特有的青紫肿帐症状。眼结膜没有点状出血,脖颈部没有发现扼压之类的痕迹,喉骨正常,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
双手手腕处有明显的握压痕,呈淡淡的乌紫色。外形上看,初步判断是被手握压形成,手部、背部、臀部有摩擦痕迹。这是明显的抵抗伤。尸体其他部位没有发现创伤。
秦元想起之前两人的说法,昨晚上晓红本来就已经有七分醉。加上心情不好(伺候的客人不好对付),又喝了加有**的醒酒汤,然后这吴起又和她那个了一回,身体极度疲惫。肯定睡得很沉,那种情况下,她遇到袭击能够本能地抬起手来阻挡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血迹分布情况看,晓红姑娘应当是在床上熟睡时被杀的,凶手用剪刀猛扎了他的脖颈一刀,由于晓红极度酒醉而疲惫,根本无力反抗,也无力呼叫或者呼叫声音很微弱。她挣扎时滚下了床,由于颈部动脉的急性失血寻致她很快休克死亡。
环视一下四周,看见房间里的后窗户是打开着的。秦元急忙小心地来到窗边,地上没有血脚印,如果凶手是从这窗口进出杀人,而地上又没有血,据此推断,凶手刺了那一刀之后就躲开了。所以脚上没有踩到血,也就没有在窗边留下血脚印。
他探出头往下看了看。心中一喜,窗下斜靠着一根细木头,很可能凶手就是沿着这根木头爬上来的。秦元仔细观看了一下这个木头,发现这个木头很有特点,它是从外往里抓握窗栏形成,如果想利用那根木头往上攀爬的那个人,必须爬到窗口下面,双手抓住窗户进屋。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人从窗户翻出去。
之后秦元将众人驱赶出去,有检查了一下晓红的下体部分。
“原来是这样。”
秦元缓缓将衣服给晓红穿好,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秦元看见吴雄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瞧,便说道:“进来吧,你调查完了吗?”
吴雄小心避开地上的鲜血,来到秦元身边,四下里看了看,皱眉道:“好惨,流了好多血。”
“是啊,死者脖颈被人用剪刀扎了一刀,流血过多死的。”
“大人,你有什么发现吗?查出凶手了吗?”
秦元苦笑着说道:“你老是这么着急,要是查出了凶手,我还傻乎乎站在这里干什么。对于凶手,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线索。我还指望你告诉我一些线索呢。你调查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吴雄说道:“我调查了昨晚上住在青楼里的**和其他的姑娘、龟公们、丫环仆人老妈子,一共有三十来个人。大部分人都说客人走了之后,他们就散了各自回去睡了。没听到什么动静。有几个睡在二楼的姑娘倒是听到了晓红房里的一些响动,不过,青楼里姑娘房里有响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就没在意。”
“具体是什么响动?你问了吗?”
吴雄说道:“当然问了,他们说好像是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
秦元心中一动。从现场情况来看,晓红就是被杀之后从床上翻倒掉下床来的,难道这几个姑娘听到的。就是这声音吗?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声音吗?比如呼救?”
吴雄摇摇头答道:“没有听到呼救,要是听到有人呼救,那还不起来看吗。只听到了东西翻倒的声音。我都仔细问了,而且只有两个姑娘说听到了声音,被吵醒了,但是他们昨晚上也喝醉了,又太困,便接着睡了。其他人都睡熟了,什么都没听见。”
“那两个听到声音的姑娘说没说大概是什么时间?”
“他们没在意,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不过,他们睡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听到那声音,当时天还没亮,所以,估计是五更左右吧。”
这与尸体现象反映出来地死亡时间是吻合的。秦元又问:“你问了吗?昨晚上有没有什么惹眼的人物来过?”
“问了,昨晚上和正常的日子一样,都是一些常客,整晚没有旁人来过。他们也都说没见过什么扎眼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晓红姑娘。”
秦元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很好!你问过他们晓红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了吗?”
“……没问啊!你刚才又没有让俺问。”
秦元头大,说道:“这些是命案的调查走访必须问的啊。这也怪不到你,应该怪我没说清楚,没关系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