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的话简单又直白,但是却很有力度。
把祁隆立和鲁成江直说的面红耳赤。
祁隆立恼羞成怒,痛斥道:“别说的你就多高尚似的,难道你就不是因为生在苏家才能全须全尾的活的好好的到现在?”
祁隆立就不信依照这个苏筠说话只捡人家痛脚说踩的样子,会没有人被她气急了要拼死和她死磕?
苏筠看到终于有人比她更生气了,这才真正的平静下来了。
轻飘飘无所谓的话音,像是对白痴解释的口吻:“对啊,就是因为我够高尚,所以才会光明正大的和你打赌,所以才会相信了狗不会咬人”。
最后一句是骂他们的,和本句毫无关系。
苏筠像是求解的道:“你觉得我如果是靠我们苏家的能量,现在你还能好好的在这跟我说话,能哐啷一声推开门,来显示你的威风?”
苏笠忍不住都要给他的小堂妹鼓掌了,一直以为他这个小堂妹娇软易推,没想到反驳人家的时候,有理有据又有力度。
虽然措辞有点稚嫩和直白。
但是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情的确适合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唐亦东却看着苏筠漆黑的眼神隐隐心疼,只有他知道当这姑娘开始露出锋芒的时候,就是她开始改变的时候。
祁隆立气急败坏的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现在要么跟我回局里,要么立刻让凶手现身。”
如果是以前的苏筠说不定她就会遵纪守法的跟着祁隆立的逮捕令走了,可是现在人人都说,她要不是生在苏家,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命。
既然他们都觉得她都是靠着苏家的势力,那她就是做次权势又如何,她就是看着祁隆立气得乱蹦又如何。
其实苏筠大部分时候是不想这么做的,她不想在痛斥别人的时候,自己也是那个享受特权的人。
特权只想用来对付不可抗力的特权,让她可以逍遥更轻松的生活。
对比起隆立的气急败坏,苏筠不急不忙的道:“这件案子从开始就透着诡异,为什么会同时死七个人?为什么会七具碎尸都是如切割般整齐?为什么再死了七个人后,忽然主持尘明也死了?为什么七人的妻子都疯了?为什么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祁隆立冷笑道:“你知道的内幕还挺多的”。
苏筠摇摇手指,带着冷嘲道:“我这是在梳理案件,祁大队长做了多年的警察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以前的苏筠这么说是无心,现在是明明白白的讽刺。
生活和世界如同一面镜子,你对着她笑,她就对着你笑。
以前的苏筠是深信这句话的,现在觉得……是个笑话。
她终究就像是和夏意诗说话时,那句无意的话,人自然而然的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会随着见识的增长而改变,这种改变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是坏,只是淹没在人群中罢了。
祁隆立同样是脸色也带着满满的冷嘲:“我倒是被一个半吊子外行给嘲笑了,您懂得真多,您接着说,我洗耳恭听的听您说凶手究竟是谁”。
对于祁隆立的冷言冷语,苏筠自然也不会受着:“不知道祁警官定义的半吊子外行是什么样的标准,如果是破不出案子,白拿薪资,消耗纳税人的信任与支持,利用这些钱去想其他的事情,心思自然就用不在上正经破案上,那么您这些无用的警官们就是半吊子外行呢,自然是需要我的援助,找出凶手,那祁警官这句话是不是表明你现在开始知道羞耻了?”
苏筠用他自己的话打他自己的脸,直把祁隆立给打得脸都涨了,看着苏筠的眼神欲喷火。
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们的确是没找到凶手。
的确是苏筠说,她知道凶手。
看着祁隆立气得说不出话来,苏筠接着轻飘飘的道:“真的很苦恼呢,总是要教这些道理给无谓的人,实际上,祁警官您难道不觉得用来陷害我的时间去找那些凶手不是更好吗?”
这句话百分百是拉仇恨的。
唐亦东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苏笠则是直接鼓掌了:“看来一些人就是要过来找着被人羞耻,不知道是脑子不好,还是智商不高。咦?是一回事呢”。
夏意诗则是看着苏笠给苏筠撑腰,一言不发。
脸色并没有因为苏筠反驳了祁隆立而高兴,或者因为此时的局面而紧张,她关心的似乎只有苏笠的周围。
苏仪庭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苏家的行事风格都快被他们家这位回来不久的小公主给带偏了。
这以后敌人不怕直线增长。
老爷子虽然是外人称道的清廉公正,可是那是人言中的印象,这位小主可是直接发扬光大了。
祁隆立带来的警察因为苏筠这些讽刺的话,显然此时都很愤慨。
看着苏筠怒目相向,苏筠说的虽然是部分警察的真实情况,可是这样被人揭露并且放肆的指责,如果是其他人不知道会被他们整成什么样了。
而苏筠,警察们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唐六少,和她身后站着的苏笠和苏仪庭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他们的老大,到现在被直接讽刺,尚且压抑着怒火火焰。
轮不到他们冲锋陷阵。
只是苏筠说的这些都是基于她真的能有力的说服在场的人,她真的知道哪个是凶手,否则的话,她说的那些,就是苏大少那么深沉的人,也没有脸给她圆吧?
祁隆立手都按在枪套上了,不过余光里看到唐君彦望着他沉沉的目光,在这位军中神话面前,他还没有信心枪比他更快。
如果拔出了枪,却不开枪,那只会让他更没面子。
祁隆立脸上的面皮起起伏伏的直要变形,丝毫不遮眼话语中的狠意:“说这么多的废话干嘛,是为了你找不出凶手拖延时间吗?”
苏筠歪了歪头,疑惑道:“难道不是你在一直说这些垃圾一样的废话吗?你既然知道我生于苏家,并且明白我们苏家,那你说那些废话干嘛?不敢强抓走,在给自己找信心吗?”
唐亦东看向了远处,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跟这姑娘说,打脸不是这样打的,怎么打得又恨又隐秘又让人说不出痛来,这姑娘其实还是只通表面。
不过看她似乎很喜欢给别人上课,也就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