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也是这样;五角大楼从来都不会配合这种调查,我们早该预料到这一点。”
两鬓斑白的议员,在座位上若有所思的看向演讲者站立的讲台,情绪高涨的总统先生这时候还在沉重,老者动作迟缓的合上面前的记事本,用带着几分忧虑的眼光扫过会场。他眉头紧锁的看向总统周围那些着了魔一般的身影,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想起,在十四年前的某一天里,遥远英国的土地上也有那么一群人在为战争欢呼——然而和不列颠的子民们遭遇完全不同,华约又怎么会是阿根廷那样的孱弱对手?
这场战争,虽然还不知道会如何持续下去;但是距离和平的彼岸,却已经是渐行渐远了。
带着凝重的忧虑,年迈的议员还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而就在接近会堂中央的前排坐席上,和周围或者兴高采烈、或者质疑满脸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一个衣着普通、相貌寻常的男人,这时候正悠闲的在座位上四处张望。神色间带着一种挺明显的好奇,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严肃的场合,男人的眼光在会议堂的周遭环境上停留片刻,然后再度望向会场中央的演讲台。
刚才的那一场即兴演说。这家伙竟然连尼克松的话都拿来引用,虽然听起来是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是不得不说对鼓动人心还是很有一些作用。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眯起眼睛看向被议员簇拥的总统,男人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面对合众国简直堪称繁琐的三权分立政治制度,他这个谋划大事的人,在从巴基斯坦返回国内之后还要分一分心去应付这些立法者、或者说就是一群换了身份的官僚。这一点想起来就让他非常不快。
不过就是现在,真的面对会议堂内的诸多议员,男人倒觉得这样一种计划是完全必要:对身居白宫行踪隐秘的合众国总统,贸然接近、并用意识掌控,也许算是一种十足的冒险,但是要说冒充个把国会议员、用意识渗透的本事进入到平日里戒备也并不怎样严密的国会山。这种事情相对来说就要容易得多。
啊,所谓的“民主”政体,一群各怀私心的乱糟糟议员又能有什么效率?
但是这种情形,却歪打正着的对男人的精神控制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战;现在事情是明摆着的,无法接近的总统不能长期被影响,而议员、法官们的数量又是那么的多。要想以一己之力,去统领合众国这样一个偌大的国家。看来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强如他本人那也是很难如愿的。
但是不管怎样,今天,在熙熙攘攘的国会山会议堂,他的确做到了这件事:
那就是通过总统的国会例行讲演,抓住这一难得的意识渗透机会,去长时间影响总统的思维活动。
出乎他的意料,虽然是受到了精神控制,总统先生的演讲能力却仍旧很出色,这也让他省去了不少构思辞藻的麻烦;面对如此慷慨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嘛!
想到之前的中亚之旅,一趟逃出死城、劫持飞机的狼狈归途,男人不自觉的抬手揉一揉肩膀,紧急跳伞的软组织挫伤还是没有好利索。
就在一个月以前,驾驶“黑鸟”前往中亚腹地探查情报、却被“狐蝠”战机尾追击落;在前往神秘区域查看情况、遭遇到绰号“高加索死神”的俄国人后,不仅被同样拥有超能力的对手一直追击、后来自己驾驶的tu-128“提琴手”又被导弹击中。经过一番荒凉戈壁的逃生冒险,辗转通过巴基斯坦回到国内,这样的惊险旅途,如今想起来却让男人感到格外的兴奋——经过一趟大冒险般的旅程,如今不仅确定了“死城”的真实存在、确认那诡异的基地里的确大有可疑,而且还意外的与维克托雷泽诺夫再度发生了接触!
那个俄国人,恩……的确是叫这个名字吗。
身处仍然有些喧闹的国会山会议堂内,耳边依旧是嘈杂一片,男人的思绪却在无拘无束的发散,在他的记忆里那仿佛已经是非常久远的经历,在波罗的海上空的狭路相逢,彼此之间全都发现了对手的存在,然后……
然后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绪戛然而止,仿佛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了厚重的高墙,男人眼神中罕有的现出一丝迷惘,抬手轻轻揉搓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在座位上低头沉思、眉头紧锁,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一些烦躁,但是任凭自己如何去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也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回想当时,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他仿佛就只觉得脑海中炸响了一声惊雷、耀眼的闪光充斥视线。然后……
不行,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就算是一片迷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维克托雷泽诺夫”,这个分明就是身怀超能力的家伙,眼下恐怕依然在高加索的天空飘荡。驾驶着涂着红色五角星的俄国战机大杀四方,啧啧……就好像他本来便是主宰天空的“死神”一样,想一想都觉得着实是威风凛凛,不是吗?
但是威风又怎么样?
一个飞行员,做到这种程度,大概也就是极限了。
脑海中掠过无数念头。男人的思绪逐渐恢复清晰,他现在格外感受到心中的的真相却并非如此:在神秘男人的授意下,费希尔一直在爱德华兹空军基地进行适应性训练,搭配合众国曾经出现的验证性战斗机特训,为的就是在面对“高加索死神”这种棘手威胁的时候,能够作为随时出鞘的利剑听候差遣。
眼下,既然南方的战争已经进入关键时刻,究竟能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高加索、为后续的作战行动开辟通路,最终夺取那片带着死亡和诡异气息的神秘土地?
和散会的议员们三三两两走过长廊,来到阳光普照的国会山南侧,坐进前来接送的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里,男人习惯性的对司机打了个响指,然后懒洋洋的拾起扔在后座上的一部移动电话:
“喂?——是我。运输机已经启程了么,‘鲨鱼’的情形如何?”
电话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微沙哑,男人好整以暇的问过了电话另一端的办事人员,在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才挺惬意的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挂上电话,摸索过手边的记事本,翻开来看了看其中一页,男人下意识的抬手抚摸一下鼻梁;就在触手所及之处,之前那一场神秘遭遇中留下的旧伤,仿佛在提醒他什么似得,正在和往常一样的隐隐刺痛。
维克托雷泽诺夫,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却还是在做一些毫无前途的事;那么现在,大概也该是给他一些教训的时候了。
“高加索死神”,这个名字听起来真可怕!
却不知道和“鲨鱼”相比,到底是谁的技术更胜一筹呢。(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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