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娘,走,咱们上你爷爷奶奶那屋里去。”李氏挣扎着说道,大家在一块怎么也能照应一下的,不然分散各处都不放心。
“娘,您哪能起来,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咱们一块去,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想办法先躲一躲。”李氏的话音刚落,屋顶上又落下一片瓦来,吓的点点和汤汤还有几只鸟满屋子的乱窜。
“行!”苏满满咬牙,她也怕这屋子最后被砸塌了,人被压在下面就糟糕了,而且爷爷奶奶的屋子也不是很安全,大家必须得找一个避难所了。
“娘,咱们去祠堂吧,那里是今年新翻修,当时用的都是实工实料,回头咱们多搬几张桌子,趁现在房子还没有塌,我们多搬些东西进去,爷爷奶奶那那屋子怕是也根本不行。”苏满满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现在只能肯定家里的祠堂应该是咱们所有屋子中最结实的,四喜,你扶着我娘去祠堂,然后多跑几趟,拿些衣服,拿些被子,说不得咱们要在那里过夜了,被子多抱几床,我去爷爷奶奶那里去。”
苏满满又找了个绣凳顶在了头上,冲到了走廊上,幸亏这屋子门前都有一个长廊,不然她还真是不敢出门了。
就是这样一路上还有瓦片不停的跌落,有一片还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绣凳上面炸开了,可是苏满满只能不停小跑,根本不敢停留。
来到二老的住所,苏满满就开始哐哐哐的砸门,小麦给开的门:“孙小姐怎么来了,外面多危险啊!”
等开了门,苏满满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都挤在一张小床上面了,人人身上披着一条被子,抖成一团。
“满娘,你怎么过来了?这冰雹下的多大呀?会打死人的!”王氏披着被子跳下床来,跟苏满满说道,觉得孙女不应该过来,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奶奶,咱们快去祠堂吧,那里安全一些,那屋子不是刚修的吗?现在这间屋子都不顶事儿,别一会儿塌了压在下面,咱们多拿些被子,把毯子也多拿一些,今晚估计就要在那里过夜了。”
苏满满顶在头上的绣凳根本不敢放下来,找了个口袋,把桌上的点心也通通装到了袋子里,打开柜子拿了几件大皮袄子都扔在了床上。
“爷爷奶奶,咱们快点儿吧!”话音刚落,又有一片瓦落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苏二柱扔下被子也学苏满满样子顶了个凳子在头上,把好几床被子抱了起来:“老婆子,你快麻利点儿,多抱几床被子,晚上要是还下雹子,咱们该冻死了。”
“好好好。”王氏也慌得不成,一边去拿东西,一边还说道,“你娘呢?她怎么样?她不是病着呢,安置的妥不妥当啊?”
“我已经让四喜扶着我娘先过去了,找个地方先安置一下,她那个身体别添乱就不错了,老老实实在祠堂呆着吧!”苏满满的手上不停。
“那就好,老头子把被子给我,你把落脚的踏拿上,也好有个坐的地儿。”王氏指挥道。
一行人把自己能负重最大的重量都背在了身上,像是逃荒一样的拿着一大堆的东西,头顶板凳冲去了祠堂。
到了祠堂里李氏已经安坐在凳子上了,只是脸色还是惨白兮兮的,让人看着觉得十分不好。
“爹娘,你们没事儿吧!”李氏的牙齿都在打颤了。
“没事,没事,我们好着呢,一会儿找张桌子你躺一躺,怎么赶到这个时候病了呢,多遭罪呀!小麦,快去把炉子生上,病了可得多喝点儿水。”
祠堂是年前刚刚正八经翻修过的,上面的青砖都是实料,非常的结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一片瓦也没有掉下来。
“爷爷奶奶,你们把祠堂稍微收拾一下。我带着四喜和小麦去别的屋子拿些东西过来,谁知道这冰雹什么时候停,那屋子也不能住人了,咱们得在这里呆上不少时候呢,没有东西用可不行。”
“我也去,咱们多搬上一些。”但凡遇上大灾,总要囤积一些物资,苏二柱比谁都明白,他不容拒绝的搭了个凳子在头上率先走了出去。
苏满满把住人的屋子大都扫荡了一遍,吃的喝的用的通通没有放过,甚至还在角落里热饭的灶上搬了个小锅回来,可惜的是家中的药房隔得太远,他只能把自己房子房间里头的成药带出一批来。
那边的四喜和找过来的香草,已经帮找几张席子、垫子给祠堂送过去了,没有这些东西就得睡在地面上了,铺得厚一点也不至于受凉。
大家跟蚂蚁搬家一样,一趟一趟的运东西,把个小小的祠堂堆了个满满当当。
苏满满再次回到祠堂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下人摸过来了,而离的比较远的中间隔着一条大道的人都不敢往外跑,这样的天气敢在冰雹下走的都是不要命的人,苏满满可知道那冰雹能把人的脑袋都砸穿!
大家伙全都没有闲着,趁着房子还没有坍塌之前把东西都救了出来,按理说这冰雹是下不长久的,可外面根本没有停歇的趋势,雷声也是一声接着一声,想把人们都劈两半似的。
苏满满望了一眼门外,地上的冰雹现在已经铺了满满的一层,因为温度低下根本就没有化,而是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坚冰,铺在路面上。
苏满满低头看了看怀表,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钟了,按照冬天的时辰来计算,现在已经是天黑了。
他们找了一点米,在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煮着,点点的香气冒了出来,众人立刻觉得饥肠辘辘了。
粥熬好了,先给二老乘上一碗,又给病号盛上一碗,这一锅刚刚全部都盛出来下一锅又煮上了,这是几十号人如今也没分个什么尊卑,都是一个锅里头搅食吃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吃多少,最后熬了两锅的粥还有剩余的,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的不好,显然对前几年那场天灾还是心有余悸,担心再出现那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