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知道,这个时候的张君肯定是不好意思的,于是将她紧紧地搂紧怀里,完全无视她的挣扎不让她将脸露出来:“妈!”您能再晚两分钟么?
肖云看到儿子眼里的那抹还没有淡去的什么什么望时,就明白,哦,原来自己来早了点儿,打断了儿子的性/趣!呃,罪过啊罪过啊!儿子!对不起!
张君被程涵闷在怀里不能说话,但是,这样真的好么?一会儿难道不用再见面了?嗯,要是是这样的话,自己这样藏着也还行,毕竟……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呃,内什么,走吧!把我送回去?还是我自己找车回去?”呃,这问得问题实在是太有水平了!您都这样问了,他们还能说让您自己找车回去么?
张君果断地推开程涵,红着脸朝肖云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阿姨,我们送您吧!”真是的,这个点了,让她一个长辈自己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所以,很多事情其实是天注定的!肖云这一次的举动,不仅仅是让张君打开了心结,让自家儿子的心愿得以实现,在回到大院时的遇到的一件事情,更加的成就了她在张君心目中的地位!
在看到江城市委家属大院几个字的时候,张君愣了一下:“阿姨!你们家住在这儿啊?”
肖云笑了,果然,这个单纯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出身!她笑了一下:“是啊!就在这儿!”
家属大院也是根据职位的高低来进行分配的,越靠近里面越安静环境越好,职位也就越高!再加上肖云两口子都是一个单位里的,所以他们的房子也在靠近里面的地方。
不过,对于这一点,张君并不明白。只是在欣赏这里的风景时,她忍不住赞叹道:“真漂亮!”
远处一个提着开水瓶穿着一身看不出来颜色了的工作服的白头发的男人正一瘸一拐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张君愣住了。在男人经过车旁的一瞬间,张君突然大叫了起来:“爸!”
撕心裂肺的声音,让程涵赶紧将车停了下来。但是那个男人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依然往前慢悠悠地一瘸一拐的走着!
张君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朝着男人扑了过去:“爸爸!爸!爸!”
带着惊喜的哭叫声,让肖云皱了皱眉,这是个什么情况?
程涵来不及跟肖云解释,就紧紧地跟着张君推门下去了,他害怕张君因为认错人了会更伤心!
张君看着眼前停了下来正疑惑地看着她的男人,忍不住流下了泪。已经全白的头发,满脸经历了风霜而有的皱纹,并不像一个五十岁的男人该有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张君并不认为自己会认错人!她有一种深深的直觉,这个就是她的爸爸!洪门历经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的人!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运气很好!
但是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听懂黎姜在说什么,嘴巴“啊啊啊”地发出一些张君并不懂的声音来。张君着急了,她哭得更加伤心了:“爸!爸!我是君君啊!君君!我是你的君君啊!爸!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爸!爸!”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哭道:“爸!你回来吧,小弟已经找到了!弟弟已经找到了!而且还上了大学!爸爸!你回来吧!”
“丫头,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肖云站在了张君的身旁。
张君拉着男人的袖子不放,流着泪回答道:“这是我爸爸!没错!就是我爸爸!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会认得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他!呜呜呜呜……”
男人似乎是明白了张君在说什么,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张君的脸,然而,他的手在快要接触到张君的头上时,就突然收了回去。然后不管不顾的甩开张君的手就转身离开了!是的,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又跟以前一样,在做梦。每次当梦醒了后,他就会陷入无边的后悔和自责中!
“丫头!他……很苦!”肖云的话让伤心不已的张君如同在黑暗中猛然地见到了光明一般:“阿姨,我爸爸怎了?”
肖云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想了想说道:“他在我们这儿的锅炉房里工作!十年前,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个时候的肖云还很年轻,那天她正和程涵的爸爸程副书记吃完饭了在逛街。那个时候的程副书记还不是副书记,只是一名小小的秘书,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老婆逛街。
就在离大门口不远的地方,肖云发现了这名满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程副书记报了警后,就陪着老婆一起将这个人随着救护车给送到了医院。
真的很惨,舌头被割去了一截,大概是不想让这个人开口说什么吧!耳朵的听力也几乎为零了。其中的一个肾都被割掉了,肝被切除了三分之二,腿被打断了……真的太惨了!大概因为人是他们救得吧,所以,对于这个男人,程副书记一直都是在默默的关注着,并在他被救活后,给了他一份工作,就在锅炉房。
听完肖云的话,程涵的心里都发寒,他紧紧地将张君搂在了怀里,果然,张君就因为肖云的话快要瘫软了下来。肖云说得很简单,但是只有张君能够体会得到,不!甚至是她也体会不到!当时的张爸爸到底是经历过了一种什么样的人间地狱?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他到底是怎样死里逃生的?他到底是怎么样活到今天的?
其实,张君的心里很复杂,她一方面心疼自己的父亲遭遇到了这种人间炼狱般的折磨,一方面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找一点儿去找爸爸?如果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因为害怕而躲开了,是不是就会求得让爸爸不用离开?那么后面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躲开?为什么不去正视?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