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靖坐在位子上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鬼儒生,一定是他趁我扶他时干得好事,不过……”梁文靖搔头道:“我怎么没发觉。”他心中暗暗叫苦,不但钱袋,就是揣在怀里的那枚玉牌,也被一咕脑儿摸走了,否则还可用它换顿饭吃,那个鬼儒生,真是坏事做绝了,想到这里,几乎大哭起来。
谭克听了梁文靖的话,心想没想到公羊羽这穷书生还真的又去找梁文靖了。梁文靖啊梁文靖,合该你倒霉,我可是偷偷帮过你一回了。
白朴见众人皆已入座,便主动开口介绍起来,“这位是端木先生,讳号长歌。”白朴指着紫脸老者。“这位是严刚严兄,人称‘八臂刀’。”他指着那负刀汉子。二人都只是微微点头,却不做声。
“却不知二位从何而来?”白朴主动问道,至于谭克,白朴没有多看一眼,让谭克坐下来就足够说明白朴这人很有心胸了。
“我们来自于华山。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待过二十余年。”
“难怪二位话里带着南方口音。”白朴抚掌而笑。
“不知北地现状如何啊?”白朴又追问道。
“蒙古鞑子坏透了,简直不把我们汉人当人使,近来非得逼汉族男子当兵,爹爹一生气,就带我回大宋来了。”梁文靖再次抢答。
白朴听了,面上浮现出一阵忧色来,“蒙古鞑子残忍善战,本来对我们就有很大优势,可没想到即使如此,还要大征北地汉儿为兵,这是要……”
“这是要尽起大军南下,灭了宋国。”一直没有开口的谭克,这时候正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菜,慢悠悠的插嘴说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江湖骗子,也敢妄议国家大事!”本来就看这个奇奇怪怪家伙的严刚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对着谭克发声斥责。
谭克的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到了他那里,和别人不同,白朴的眼里明显有着一股意外的神色,“却不知先生有何见教,我大宋又该如何度过这一关呢?”
谭克又从盘子里夹起一片肉片,细细咀嚼品位了一番,“这肉不错,比之养殖场的牲畜,多了一分紧致,又不影响其细滑的口感。”
说了一番除了直播间观众以外在座众人都听不懂的话,谭克把筷子一放,淡淡说道:“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不过,须得先回临安,把朝堂上的一干蠢臣杀他个干干净净,没了这些扯后腿的东西,我看这大宋,还有那么些希望。不然,呵呵。”
谭克话一出口,在座的不管是梁天德父子,还是白朴一干人,立时惊的面无人色,这些人骨子里对皇权还是又敬又畏,比不得谭克这种从小接受政治教育的家伙。
“小子!安敢放出如此狂言!我老严一刀砍了你!”严刚怒目圆睁,从背后抽出那把九环大刀,做势就要往谭克头上劈去。
“慢!严兄刀下留人!”白朴身形一晃,就欺到严刚身侧,右手伸出,一下扣住了严刚的手腕。
坐在位子上的端木长歌见状,不免簇着眉头出声:“不知白先生为何帮助这目无君上、妄议朝堂的外人?”
白朴深吸一口气,“端木先生,严兄,且听在下一言,之前此人说他来自于海外大岛,在下也是不信的,可听了他的话,在下反而确信了这点。”
听了白朴的话,端木长歌也微微颔首:“不错,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气质谈吐的怪人,不要说这中原乃至北地,就是这满天下,老夫也想象不出何人能教导出此人这般离经叛道的思想。”
端木长歌如此说道,严刚也不好再发作下去,只好顺势放下了手里的九环大刀,坐回了位置,只是依然恶狠狠的盯着谭克。
“哈哈!说的好!说的真好!”就在众人以为平息之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梁天德突然笑出声来。
梁天德笑的厉害,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他越笑越好笑,直拍打起自己的大腿来。
“爹爹,你怎么了?”梁文靖一脸担忧的拉扯着自己爹爹的衣角,他从未见过爹爹流露过这样激动的情绪来过。
“没事,我没事,我就是、我就是高兴,哈哈!痛快,真痛快!光这话听了就抵的上一大坛好酒!”梁天德安慰自己的儿子说,又起身对谭克鞠了个躬,“先生大才,之前是小老儿误会了先生,以为先生是江湖骗子,梁某在这给先生道歉了。”
“无妨,无妨。”谭克也眉开眼笑,没想到自己一席话就打消了对自己身份的疑虑。
“只是,梁某就这一个儿子,恐怕让先生失望,不能如先生的意了。”紧接着,梁天德又开口来了一句,让谭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没关系,没关系,过不了一会,你就会不顾你儿子的哭求,坚定着把他送出来了。谭克心里自我安慰着。
就在此时,门外传过一道声音:“小家伙,东西还给你!”随着声音,一溜白光激射而入,快得不可思议,奔向文靖面门,梁天德急忙伸手去抓,哪知白光突然变快,梁天德捏了个空,“啪”得一声脆响,白光打在文靖脸上。
梁天德大惊,心知这团白光来势强劲,端地汤着就死,碰着就伤,文靖挨得这么结实,十个脑袋都打破了。哪知仔细一看,却见文靖脸上只是有些红肿。
“文靖,你没事吧?”梁天德关心自己的儿子。
梁文靖没有功夫注意别的,他望着手上的那块玉牌,这……这不是刚刚被穷酸儒偷走的那块么?是那个穷酸儒?
话一出口,梁天德却发现在座的白朴,端木长歌还有严刚,各个都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来。
白朴一把抓过梁文靖手上的玉牌,惊慌的问道:“九龙玉令,这是千岁的九龙玉令!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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