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判断就够了?有这么简单吗?”亏了这么久,周起飚似乎也顿悟过来了。
“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算复杂,它的操作跟股票不一样的地方是多空都可以赚,问题是两个方向,看似哪一个都对,所以有些分析师和大客户摸来摸去,有些赚是赚了,可是没过多久又是亏进去了,就说上周吧!我转发了你的信息给姓钟的,他是信了,可是很多客户不相信,赚了还想赚,甚至全仓追了进去,追进去要是出来就没事了,谁知道,前天才看到赚钱,昨天瞬间就给套了。给套还舍不得割肉出来,持单坚守,没钱补仓,自然是等着给判处死刑。下周要是不反着往下走,肯定有人给暴仓。客户给暴仓,受益最大的是总公司,我要不是自己跑相反的方向持单,我今天真笑不出来。”
“你发你这个软件给我,还有一个分析盘是吧?我对这个真是一窍不通。”我没说杨柳要看周起飚这个生意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呵,你是要给你老婆看吧?她平时没跟你说过这个?”周起飚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问:“发到哪里去?放在你信箱里好了,说。”
我说了我信箱,周起飚输入、点击发送后说:“快两年了,我发现你老婆才是真懂这个,难怪她赚钱了,你做房地产,她不跟你说也正常,换我我也不会说。”
“为什么?”杨柳工作操盘时,我见过一次,那是我们计划在清明节时登记之前,我去伦敦后在杨柳的学生公寓里倒时差,当时杨柳还处于c级交易员行列,交易所对她的管理还没那么严,但是也开始注意到她的对外接触了。
“越是风险高的行业,就越是有暴利的可能,但是也有暴亏、血本无归的可能不是?你们夫妻两人,有一人做这个就行了,犯不着两人都做。你家的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进可攻,退可守,多好的事呀!”周起飚瞅我一眼,用几句话点了我和杨柳的“穴”。
但是周起飚有所不知的是,杨柳服务的金融机构与他总代的投资生意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们进可攻,退可守,那你们呢?你跟铁路集团没关系了吗?”我想说周起飚不该沉迷在他的总代投资生意上,可是他正在兴头上,说了也没有用。
“老家我呆不住,我不象你呀!我是局子里的人,但是铁路集团又不是我的,它只算我退路上的一条小船。既然我有一条小船放在路上方便上岸,我的总代投资也就这么多钱放进去,这万一我往后一亿变两亿、四亿,甚至更多,我干吗不放手一搏?当然,我不能沉迷在这点生意上,酷吧才是我退可守的基地,我现在就指望它了。”周起飚引我去接待茶室喝茶,整个办公室因为周末而空无一人,只有他司机在公司前台位置上网聊天。
周起飚泡了茶,和我边喝边聊,他说他个人在上海的这个投资生意,因为不想让外界知道,也用了他村子里人的名字。其实,这间投资公司只是杭州的一家投资公司在上海浦东新区的总代理,没有自己的产品。要是有自己的产品,他这两年可赚海了去。
前两年,很容易就能拿到相关部会的批文,但是现在不行了,很难拿到相关行业资格和批文了,但是也有人铤而走险,自己开发产品,假冒了相关部会的批文。现在整个行业和市场鱼龙混杂,开发客户越来越困难,大客户一死,公司绝无生路。
“所以你想再赚一、两趟就走?”周起飚是在我拿桐江世家那块地时开始投资这个电子盘代理生意的,我们在我大哥黎绍林组织的一次饭局上认识,知道他身份,但是没有生意往来,并无联系,几个月以前的热络关系,是因为海佳花苑二期的开发合作。
“兄弟,不走不行呀!年底或者春节前后都是最佳时间,当然,如果能找到合伙人,改做网贷,公司才有理由继续存在下去,不然,我得让它空转起来。”
周起飚上半年无暇顾及,四月底就走了一批客户了,少侧几百万,多侧几千万的亏损,周起飚个人就是从那个时开始给套住的,后来几个月不断加仓,加到一个亿才被逼“投降”。公司高层和分析师给换了几个,也无济于事。现在,他干脆谁的意见都不听了。
“互联网生意崛起,你有资源的话,网贷也是一条路呀!”金融产品,我知之不多,但是我知道,大的网贷公司,已有几家将营业点开到高雷去了,上海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周起飚会有这类信息的,想做就赶紧,反正他有人力。
但是,周起飚没有回应我说的网货产品,我估计他已经在咨询这个生意的可能性了。他说:“还有一种虚拟货币,是供客户炒卖的,就不知道前景如何。同一个公司,只作一个产品的风险太大了,必须有两三个产品互为依托,才算给公司打上保险绳。”
“你这个思路不是很对路吗?东方不亮,西方亮,多头并进,我看满不错的。”在我看来,周起飚前年初开始做的电子盘投资生意是给别人送钱的,弄不好不仅自己亏钱,客户也亏钱,经过近两年的运行,他或许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满不错?呵,那我算你一份哟!不管我们如何合作。”周起飚跟我打招呼说,“上海是中国的金融财中心,象你老婆这样的人才到上海来的话,也是神级的。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老婆一年来一、两次公司打个转就行了。”
“即使我们真有一天合作,她也未必能来。”我不能让周起飚变相“请”杨柳,杨柳为了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她连续给我找女朋友,还跟彼得逊打了那样的赌,她还不是因为不可以随便外出?不仅交易所不允许,客户也不允许,不然,客户也不会给她派保镖了。
“为什么?”周起飚将杨柳看成金融机构的行政人员了。
“因为她不是自由身呀!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她那一天她改做行政工作了,或许可以挤出时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最初的一次才见过她操盘,之后,都不曾被允许去她的工作场所,我们在一起,也就晚上那点时间。”
“哎哟!那你回到高雷怎么过?结婚不等于没结婚吗?”周起飚回到了生活问题上,他还不知道,我上月娶的是林水桃。是杨柳将老婆的位置让给她的。
我笑了笑说:“自己解决呗!”
“自己解决?可能吗?”周起飚瞪我一眼,停了一下,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问:“上次你带来的林总,是你女朋友吧?那么亲密。你家伙?家里指不定还藏着一个。”
我嘘了一声说:“你知道就是行了,别嚷嚷这种事。”在林水桃的助理李梅面前,我和林水桃是两间公司代表人合作关系,所以我自己住酒店了。
“好呀你。我明天下午回香港,隔两天回高雷,每月的政治学习一次都不能少,职工宿舍改建的事,我们这个月签了吧?集团公司的几个老家伙老盯着那些营头小利,我回到高雷上班我就烦他们。”周起飚在香港和上海的时间过长,就会让集团高层疑心他在外面另有生意和生活作风有问题,局子里的人都无不这么想的。
“生活上,你跟我有点不同,你真得注意,一个月总得有十天、八天在高雷上班嘛!宿舍改建项目哪一天签都不成问题。规划和设计上的事,我回去问问走到哪一步了,回头再联系你。就职工搬迁的际实问题看,我认为还是春节后搬迁好些,所以春节前的工作全是前期工作,万事俱备,搬后马上拆迁,争取一年拿下一期四幢,明年下半年你们集团就可以看到收益了,二期开发和俱乐部改建都不成问题。”
我想周起飚回到高雷,肯定会在集团公司高层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的,我先给他意见,他在会上定了调,他的副总劳得周接下来就容易协调了。
“这样也好,我明天下午回香港,你明天回吗?”周起飚虽然跟我不同机,但他问了。
“我后天下午再回,明天还有事要跟林总办的。”我明天其实没什么事,就等林水桃和李梅办妥九月上旬的项目付款,后天逛逛再一起回去。我们出来才一周,但是公司和家里的事情怕是一大堆在等着我们了。
“哼,还林总呢,你家伙,还是你好,这种事只要你老婆没意见,谁都管不了。”周起飚在香港有个女朋友,但是这次没带到上海来,怕让人给盯着了。
刚说到老婆,周起飚老婆来电了,他说的话,一听就听出来了。
我去洗手间方便,回到茶室,周起飚去了他办公室,我于是起身去他公司的前台。司机一人在上网,我跟他借用了电脑,将周起飚刚才放在我邮箱里的两个电子盘软件转发给了杨柳,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周起飚的生意软件放在她邮箱了。
杨柳没有回复,伦敦那边是周日下午两点多。回茶室坐了一会,周起飚过来了,说要不是这几个星期反赚了一些钱,老婆在家都坐不住。谈到酷吧生意,周起飚还嫌周起猛的速度不够快,周起猛不外出的话,他也是在这里办公室的。
“现在开了多少家了?”我只知道李闻华在深圳的酷吧赶国庆节的时间开业,梁玉婷在广州的店已经开业三周了,杭州开了三家,周琼在高雷怕是没三个月都装修不了。
“有十家了吧!主要在上海、华东这边,华南比较慢,估计元旦前会达二十家,春节前拿下三十家的话,明年主打华北和华中市场,全国各地全插上我家的旗子。”周起飚公与私两不误,时间对他也是很难得的。
坐了一会,周起飚起身说:“我送你回酒店吧!昨晚你抱着你的金银宝睡,今晚也该抱抱上海这边的女朋友了,说来说去,还是你好,一会就不说生意上的事。”周起飚不想让他司机知道太多,毕竟,他司机也是高雷铁路集团的员工。
在送我回酒店的路上,周起飚跟我扯企业文化,在他看来,一般的私企是没有什么企业文化可谈的,除非公司上了一定规模。问我公司现在多少人了?有没有组织过大的活动?
“哪里有什么大活动?工地上的工人都不算我公司员工的,他们绝大部分是乙方的员工,你要组织企业员工足球联赛吗?”铁路集团人多,组队完全有可能。
“我们集团内部有八支足球队,他们每两年搞一次的,不仅足球,还有男、女蓝球联赛和乒乓球、羽毛球比赛。”周起飚介绍说。
“既是集团内部比赛,香港和上海公司也组队吗?”
“香港公司有一个队,上海这边没有,但是有几个靓仔踢得很好,当外援给请回去,你要不要也参加?下半场踢十几二十分钟总可以吧?”周起飚对我发出邀请。
“什么时候?现在天气热着呢。”年初之后,我几乎没有什么室外活动了,之前多半是跟马莉、李青云他们打打羽毛球或者保铃球。
“元旦之前的十二月,到时天气正好。”周起飚说,“我每一次都参加一下的,来吧!”
“好,到时你给我电话。”好久没玩足球了,枉为球迷了,在学校足球队时,我打前锋,有一次比赛,我带球过人后,射穿了厉以东的大、小龙门。而现在,厉以东到那一边守门去了。人生无常,是该随性一点的。
回到酒店,周起飚问林水桃是不是也住这间酒店?怎么不见她下来接我?
“我又不是小朋友,用得着她接我吗?我刚才就是从这里去嘉禾酒店的。”我下车前说:“你家伙,你上次不是见过她了吗?下次见面,再介绍她。”上次见面,我介绍林水桃是上海的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的总经理,没说别的。
“嗯,替我问候她,我就不上去了,拜拜——”其实,周起飚是想知道我和林水桃明天要办什么事的?在他看来,我老婆在欧洲,所以他怀疑我不是住在这家酒店,而这里是林水桃住的地方。我是过来跟林水桃约会、哈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