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这……是不是那种药?”
曹春花坐在村里唯一的一个老大夫屋里,在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交给老大夫后,又看他凑着那张纸又是闻又是看的弄了好一会儿后终究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老大夫姓胡,叫胡天顺,今年六十五,人虽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却耳清目明。
胡家世世代代都是大夫,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村里的哪家哪户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瞧瞧。
听了曹春花的话,胡天顺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那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纸给放到桌面上,问:“这玩意儿……哪来的?”
曹春花闻言愣了愣,随即就蹙眉说:“哎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就说是不是吧。”
胡天顺见她不说,也没多问,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猜测,想了想道:“此药内含猪胆及山慈菇,有灭元阳之效,且内含红花,长期服用,对男女都不好,情况严重者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生育的机会。”
胡天顺越说,眉头就皱得越紧,最后甚是不解地再次问道:“话说你这药到底从何而来?”
要知道这两味药引子可一点不便宜啊,便是他也只能用别的替代。
曹春花心底已经了然,面上虽看起来没什么,心里却是风起云涌,面对胡天顺的疑问,她只犹豫了片刻,而后便一脸凄苦地笑了。
胡天顺更闹不懂了,曹春花叹了口气,看着他说:“你觉得我会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家的那点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还用得着我说么?”
说完,又是一口长长的气,“也是我能忍,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儿给闹大了,换成别的女人,早就该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了,哪里还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说着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胡天顺是这里的老人,哪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几乎都清楚,曹春花只需得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过来了,当即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祝繁,当真就这么容不下你?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事惹着她了?”
曹春花一听这人竟然站在祝繁那边说话,当然不乐意了,一瞪眼,立马就眼泪汪汪的。
“苍天啊,你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也晓得近来事情多,我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啊,再说了,她天天家都不带着的,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我去招惹那祖宗做什么?”
语毕,她开始擦眼泪,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也是我命苦,才遇上了这么个来讨债的,还不敢把这事儿给她爹说,若不是发现得早,恐怕就……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已经压低声音哭出来了。
胡天顺虽已经成家,但到底是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得了如此风韵的一个美人在自己面前哭诉。
为此,曹天娇今日可是专门在里面穿上了一件齐胸短衫,外头仅着一件薄衫,一抹淡绿色腰带将她那纤腰衬得越发不盈一握,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外衫未能罩住的地方便引得人无限遐想。
胡天顺看得身上有些发热,动了动喉头吞下一口口水,坐近了些说:“你也别多想了,好在发现得早,以后多注意注意就成了,不碍事的。”
曹天娇一听,抬起红彤彤的眼睛就不甘心地看着他,说:“什么叫不碍事?怎么就不碍事了,我……我可是险些就遭了罪,我也不过才三十来岁,为什么一定要受这样的罪?”
小贱人不让她好过,她自然也就不会再等下去了,这怪不得她!
胡天顺不是不晓得她跟祝繁的关系,但眼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看着她,问:“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还回去不成?她还没嫁人。”
言下之意就是到底是个小姑娘家,总不能没嫁人就给受了这苦,如果真这样,以后去了婆家可就有的受了。
总归一句话,胡天顺还是觉得祝繁那孩子虽顽劣,但到底也才是个孩子,没必要对一个孩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活该了?”曹春花险些就被这老头给气得原形毕露,好在最后她给忍住了。
胡天顺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垂眸子瞧了瞧那雪白的地方,视线有些收不回来,“那……那你想怎么样?”
曹春花想说,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吸了吸鼻子,曹春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缓缓靠近了胡天顺的耳边。
胡天顺呼吸一滞,感觉鼻间不过在一瞬间就被她的香味儿给占满了,她一说话,他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曹春花岂会看不出他的僵硬和僵硬,在其看不到的地方不屑地勾唇一笑,便凑到他耳边轻轻开口。
胡天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不将人一把抱住的冲动,等到她把话说完,胡天顺也已经忍得满头大汗了。
曹春花假装没看到,挪开身子的时候还故意在他身上摸了摸,而后问:“可以么?”
她生得娇媚,又因方才哭过眼含春水,模样更是一看如那双十年华的新妇人,看得胡天顺大汗淋漓,却又不得不回应她,“这……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你家男人给识破了,那可就……”
“不会的,”曹春花勾了勾唇,涂了唇脂的唇新嫩欲滴,“好不好?你便应了我,好不好?”
也不怪村里那么多男人到现在还想着她,因为她这般的模样着实有着让绝大部分男人都把持不住的资本。
胡天顺只犹豫了片刻,因为曹春花的手已经覆在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使得他当即连连点头,“好,好……只要你觉得这事儿不会被祝谏晓得就好。”
说完,已经忍不住地抓起曹春花的那只手就摸了起来。
曹春花轻笑,眼中一抹轻蔑一闪而过,也不去管那只手了,起身将自己的美好故意展现在胡天顺的视野里,最后还用唇在他脸上碰了碰。
胡天顺当即就呆了,傻傻地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曹春花将他的那副傻样看在眼底,心里一阵冷笑,随即轻叹一声,把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心吧,不会被他知道的。”
说完,没等那胡天顺回过神来便拢了拢衣裳走出了屋子。
等到胡天顺反应过来时,屋里哪还有人半个影子,“啧,我咋就让她这么走了呢……”
曹春花从胡天顺家回去后先去祝华的屋子看了看,见她还睡着也就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晚上,祝繁前脚进厨房帮荷香端菜,曹春花后脚就在后面跟着,祝繁晓得后面有人,也就没有动作,只出来的时候仰着下巴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看得曹春花气得牙痒痒,但一想到之后的事,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冷哼了一声后见祝谏从外头回来她就满面热情地去迎祝谏。
祝谏听到声音迈进门槛时看了她一眼,余光瞧见祝繁从眼前晃过去,他当即就把手里的书袋子递了过去,“放到我屋子里去。”
曹春花的笑一僵,伸手就去接,祝繁也刚巧扭头看过来,祝谏又把书袋子往她面前递了递,“让她去。”
曹春花放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讪笑着看向祝繁,后者一脸不耐地接过来,转身就往主屋里去,祝谏走到了洗脸架子前洗手,提醒道:“不是那屋,那边。”
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最近睡的客屋,曹春花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祝繁憋着没笑,却忍不住抱怨:“几步路的事儿,非得让人家做,肚子都饿瘪了……”
祝谏听到抬起来头来看她,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还是跟往常一样,祝繁跟祝芙坐一方,荷香跟祝华坐一方,祝钰跟曹春花坐一方,祝谏碍着祝繁的那一边单独坐在上位,正对着大门。
祝谏身为教书先生,向来讲究的就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饭桌上一直都是很安静的。
但今晚,又有些不一样了。
在第五个煎得薄薄的五花肉被放进碗里的时候,祝繁终于忍不住了,扭头朝那边上的人看去,强忍着脾气开口道:“你能不能吃你自己的别管我,又不是手断了,我能自个儿夹。”
明明以前就从来都不管她的,现在突然对她这样,这到底算什么?
祝谏没在意,浅浅笑了笑,说:“你不是饿了?我让你多吃点还不好?”
温和俊秀的男人不发脾气的时候真算得上了一个翩翩公子,就连边上的祝芙在看到她爹这么一个温柔的笑后也忍不住脸红。
祝繁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觉得她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没好气地在碗里戳了戳,把他夹的肉给塞进嘴里,没有丝毫仪态可言。
“吃你的,不要你管……”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再不讲道理的人也总归不会真的无理取闹,祝繁自然也是,所以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虽听着像是在不满,但声音却比先前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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