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
外厅的桌上，酒菜完好，分毫未动。
卧房内。
微风拂过轻纱。
窗边，榻上，一双指骨分明的手，轻握着少女纤细白嫩的腰肢。
“娘子——”
“阿清——”
“唔……”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到天明。
白清看着窗外熹微的晨光，轻哼了一声，咬住了少年白皙的肩头。
牙尖轻轻磨了两下，她嗓音微哑。
“累了。”
沈竹伸手，轻揉着她的后腰，眸色仍是沉沉。
“情难自禁。一时没控制住，任凭娘子责怪。”
虽是这般说着，他却仍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女。
二人之间，羞耻的姿势未有任何变化。
白清抬手遮眼。
啧！
她记得下一世是女子为尊，男子身娇体软？
她正这般想着。
沈竹拉过她遮在眼前的手，微微用力捏住。
紧接着，他俯身，轻吮住白清绯红微肿的唇。
“娘子，我心悦你。”
“阿清——”
“你是我的。”
大半个时辰后。
系统79被解除屏蔽。
它居然被屏蔽到现在！
可怕！
太可怕了！
下午，未时末。
白清醒来，正睡在柔软的被子里。
少年已经穿好绯色状元服，要去参加赐宴。
他坐在床边，勾着唇，伸手，一下一下摩挲着白清唇角，眉目温和。
“旁边的炉子上温着饭菜，娘子一会儿可以吃。”
“我现下要去参加赐宴，娘子乖乖等我回来。”
白清稍稍偏头，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微恼地开口。
“若有下一世，我定会让相公也百般求饶。”
沈竹眸光微闪，耳根唰地红了。
他顿了顿，而后轻笑出声。
“如此。”
“若真有下一世，我任由娘子处置。”
白清挑了挑眉，红唇勾出一抹笑意。
“好。”
放榜后第四日，沈竹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三年后，沈竹被放任到外州府做官，四品。
又三年，沈竹入京，为礼部尚书，正三品。
一年又一年。
无论沈竹去哪，官拜几品，都将白清带在身边。
沈竹长得好，倒是曾有一两个女子想嫁给他做小房。
可她们一打听到白清曾拉着刘小玲跳崖那事，立即都歇了心思。
沈官爷长得再好，脾性再讨人喜欢。
可他家中有个母老虎！
谁想嫁过去受磋磨？
后来——
以讹传讹，白清被传成了脾气暴躁、力大、蛮横的悍妇。
曾有无礼的官员问沈竹。
“你家娘子这般彪悍蛮横。这种妇人，你怎么不休了她？”
沈竹只淡淡开口，声音轻缓、清润。
“娘子很好，对我更是向来温柔体贴。”
“倒是这位同僚，不关心陛下，不关心国事民生，反倒关心他人府中之事。”
“如此，是觉得平日里在位上太清闲，无心效忠于陛下吗？”
那官员本是随口问问，结果被沈竹说得这般严重。
他顿时气极，瞪着沈竹。
“沈尚书慎言！”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我日后也会慎言！”
自此，再无人在沈竹面前提及任何宅院中的事。
更无人再与他说一句白清的不是。
这一世最后——
白清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唇角。
沈竹气息微弱地轻笑了一声。
“娘子这是做什么？要与我同去？”
白清很是认真地开口。
“嗯，与你同去。”
“生同衾，死同穴。”
沈竹微怔。
脑中飞快闪过一些画面，他渐渐呼吸不稳。
“阿清——”
“阿清——”
……
他一声一声地唤着，直到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