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夜里,已经将计划完全筹备完毕的新月格格,用写满炼金咒印的手,温柔的按在了躺在身边之人的后脑之上。
西西弗斯只觉得周身忽然一僵,接着便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力,正不断的消失不见。
至始至终,西西弗斯都没办法回头,看一看那个不断熔炼着自己生命的女人。其实他已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为他已察觉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戾气,她早已打定心思要毁灭自己,只不过恶魔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来临。
他还没有爱够。
这个恶魔,临死的那刻,已经完全化为液体的身躯之内,只有这么一抹执念尚存。
没有怨,没有恨,他只是没有爱够。
没有爱够……
却也只能消亡于天地之间。
新月格格将那一滩化为液体的恶魔,小心的收集在了容器里面,接着便趁着黎明未到之前,将他一饮而尽。
顺着这些液体进入喉咙的,有恶魔独有的力量与智慧,见闻与经验,还有的,就是那抹浓到化不开的遗憾。
他还没有爱够。
将恶魔饮尽的新月格格,顿时傻在了当场。
她已经感到了身体里所不断涌现出来的力量,却也清楚的知晓了恶魔的本心。
原来,他竟然是真的爱她。
单纯,炽热,毫无保留的爱,自喉间一路烫到了她的心口。
此刻的新月格格只感到了满心的懊悔,她曾有过真心爱她,甚至不惜带她逃离故乡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死在了朝代更迭的洪流之中;她也曾被赋予第二次机会,得到了另一个真心爱她,对她的爱甚至不输第一个男人的存在,可是那个被唤作恶魔的生命,却被她用从他身上学到的手段,亲手毁灭。
而直到最后一刻,恶魔也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伤感与遗憾。
他还没有爱够。
即便新月格格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毁灭了他,可西西弗斯却依旧没有爱够。
恶魔漫长久远的生命之中,有的不过是利益权衡下的等价互换,可直到他遇到了她,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这是一只痴迷于爱情本身的恶魔,悲惨的是,这样浓烈的爱情,却并没有得到一个配的上他的人。
他和所有的人类一样,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便是爱错了人。
新月格格在知晓了一切之后,只觉得追悔莫及。
可是她曾拥有过的一切,都被她疯狂的一饮而尽。
她笑了,新月格格忽然想起了月夜海上,那个绝美的女人。
新月格格并没有任恶魔将力量赋予自己的身体之中,她用尽所学,将体内饮尽的恶魔凝成了一颗卵,接着将卵放入子宫之中,用自己的生命,孕育起了这颗恶魔之卵。
到了适当的时候,她的孩子必定会为她铺平可以弥补这一切的道路,而她,也终将化作一抹烟魂,再次回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之内。
江凛视角:
这样电闪雷鸣的夜里,实在不适合飞行,我从夜空之下掠过,却超害怕头顶的闪电会一个不小心砸到我的翅膀上来。
使劲扇动翅膀,我奋力向上飞去,一片饱含着雨水的乌云,被我瞬间穿透,乌云之上,我再次看到了一片晴空。
虽然飞的高,就空气稀薄,可是却也比在那乌云之下淋雨要强。
我惬意的在乌云上空辨别着方向,极速的往玛格所在的大厦飞去,此刻的右眼之内,只能传来隐约的画面,不管我再怎么眨眼,却也始终看不真切。
一定要赶上啊!
玛格视角:
站在玛格身后的但丁先生,怀中所抱的青瓷瓮中,装的是满满的骨灰——两个人的骨灰。
而当玛格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只觉得眼前之人传来的气息,让自己觉得无比的熟悉起来。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还存在!
虽然是十分淡薄的意识,可是自己却还在!只不过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权,玛格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之中另有一个主人,在慢慢主宰着自己的身体。
她忽然变成了一个看客,不能言语,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你还好么?”这是玛格自己的声音。
只见对面坐着的那昂满脸困惑的看着玛格:“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我的父王呢?那王府呢?”
“彦贝勒,那王府……大清早就亡了。”玛格犹豫了一下,却依旧开口告诉了他实情。
那昂的脸上瞬间出现了诧异无比的神色:“怎会!我大清泱泱大国!怎会说亡就亡!”
“那彦!千年都过了,难道在你心中,我竟还不如一个早已亡了的大清么?”玛格痛心疾首的问道。
那昂愣在当场,目不转睛的看着玛格,沉默了许久,才惊骇万分的说道:“月儿!难道你是月儿!你怎会变了这般模样!”
玛格心中顿时涌出一丝欣慰,到底他还没有忘记自己。
“那彦,我们早已不是当时的我们,这已是千年之后的世界,而你我,也在经历了生死之后,才终于再次相见。”
那昂惊诧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也并不见任何熟悉的场景,唯有窗外的一片电闪雷鸣,才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之上,终于有一些东西,是能够在他的认知与理解之内的。
可是千年之后的人为何变得如此奇怪!?怎么人也能跟鸟儿一般,在空中飞行么!?
江凛视角:当我终于赶到之后,我却愣在窗外,不敢进去。
那大厦里面,实在传来了一种太过不详的感觉,里面虽然只有五个人存在,可是五人之间暗涌的那种氛围,却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当那个已经不是“那昂”的那昂,看到我了之后,我便立刻往旁边躲了起来。
而窗内,除了那昂的视线之外,余光中,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双眼睛,也落在了我的身上,只是外面风大雨大,我也看不怎么真切。
玛格:“那彦,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么?”玛格轻轻开口,对他问道。
那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变了容颜的女人,困惑不已的说道:“月儿,咱们的孩子呢?”
千年前,两人分开的时候,彦贝勒便已知道新月格格早已怀有身孕,饶是如此,他却依旧毅然决然的抛下了那可怜的母子,回到了自己的那王府中。
玛格哑然失笑,这个问题,自己到底该如何回答才好?
两人的儿子,早已被时光带走,而他们的后代,却亲手被自己毁灭。
若不将那氏一族完全净空,只留下唯一的血脉,那么那彦的降生就绝对无法进行。
他的魂,被因为降生容器的过多,而不得不遵循物竞天择的法则,而被撕裂城无数片的碎魂。
唯有将那氏一族全灭了,他才能安然的降生在那昂的身上。
“你难道不问问我么?”玛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他反问道:“难道千年之后,你就没有一点思念我的意思么?”
千年之后,或许与对于新月格格已是千年逝去,可是对于那彦来说,却不过是刚在午门的法场上走了一瞬。
前一刻他才刚被当众砍头,可这一刻,他却已经变成了端坐在现代化客厅中的年轻男子。
那彦并非什么智者贤士,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你让一个普通人突然经历着如此超越想象的事实,他又能做出什么样衬人心意的反应呢?
玛格失望的摇了摇头:“究竟你,还是不如他。”
借着玛格的双眼,新月格格忽然凝视着藏在那昂身躯中的那彦,一抹强烈到极致的杀意,瞬间透体而出。
江凛:
即便人在屋外,我却依旧感觉到了屋内猛然传来的戾气。
高楼之上的窗户里面,那个神色莫名的女人,脸上出现了令人胆寒的阴鸷表情。
这个表情,我虽然曾经有幸“领教”过,可是那毕竟只是年轻的玛格无意间偷露出来的,哪像这个积怨了千年的可怕女人,玛格体内的新月格格,实在是让人觉得打从心底的恐惧。
就在我偷摸往屋里看的时候,有一束目光,竟然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次我总算看清了,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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