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和福仔的婚事,近在眼前。
彩礼也收了,订金也收了,虽然福仔被阿雄打了,但是这亲事却还是要办的。
小碗爷爷也不明白自己孙女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直到婚礼的前夕,才突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老伴收了福仔家十万彩礼的事儿。
小碗奶奶见事情瞒不住了,只能一五一十的跟小碗爷爷把实话说了。
爷爷需要做手术的情况,其实在阿雄走后,奶奶就告诉了小碗,一圈儿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唯独瞒着小碗爷爷自己。
当天夜里,小碗爷爷便被气的一病不起。
天没亮,都没来得及送医院,小碗爷爷人已经不行了。
临了的时候,小碗爷爷手里还抓住阿雄给他的万宝路,一脸愧疚的看着小碗,话没说出口就撒手人寰。
小碗哭的难过,小碗奶奶心里更是愧疚难安,料理了小碗爷爷的丧事,小碗奶奶也毫无预兆的跟着他爷爷一并走了。
这下,那破落的小院,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小碗还了福仔家的彩礼,又原封不动的把订亲的东西送了回去。
福仔脸上的淤青都没好全,却还是拉住了小碗说道:“你别害怕,就算没家人了,我养你。”
福仔其实心里真的有小碗,可是小碗心里,却早已有了别人。
小碗摇了摇头,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也离开了村子。
她无牵无挂,离开的时候更是无声无息。
只有村头的大树看到小碗走了,往大城市去了。
江凛视角:
我看着再次告一段落的旧世之眼画面,充满不解的看了一眼小王八,又望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看出来什么端倪了么?”
老板娘似乎心有所感,可是皱起的眉头却明显的告诉我,虽然老板娘好似看出来了一些东西,但却看得不怎么真切。
“我说不清。荷鲁斯,你看出来了么?”老板娘终于还是蹙眉摇了摇头,冲小王八问道。
小王八则用手摸着下巴,闭上眼睛沉思了一阵后,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如果江凛能够催生恶魔的空幻代表着憧憬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所孕育的空幻恐怕是另一种负面情绪才对。”
“失望?”老板娘试探性的问道。
小王八则点了点头:“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个答案。”
“啊?什么意思啊?”我在一旁不解的问道:“不是看这个女人到底因为什么才会受到食梦草的青睐么?怎么又是憧憬又是失望的?”
“小江凛,食梦草所能孵化出的恶魔,来自于每个人最浓烈的情绪,这种关于爱情的情绪,我们称其为空幻。”老板娘适时的解释道。
“这个我已经理解了,关于空幻的来历。可是你们所说的憧憬与失望又是什么?”我好奇的再次问道。
“空幻,是由空幻因子组成,而能够形成食梦草所垂涎的空幻因子的,便是人类心中最浓烈的一种情绪。”老板娘看着我说道:“曾经由你孕育,被食梦草孵化出的恶魔,来自于你的空幻,其空幻因子便是名为憧憬的一种心情。”
憧憬?难道是说,那时候的空幻因子来自于我对于陆珩……或者说是对于爱情的憧憬么?
“鬼迷心窍。”小王八讳莫如是的看了我一眼,立刻便因为读心术的关系,知道我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顿时觉得脸色一红,对老板娘抱怨道:“老板娘!小王八又偷听我的心事!能不能给我双能把读心术也屏蔽了的鞋子啊!”
“这怎么行。”老板娘二话不说的就立刻回绝:“那我的乐趣可要少太多了。”
我竟然忘记了,公司里会读心术的人,不止小王八一个。顿时有些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完全不正常的存在,心里暗暗打算——以后坚决不能在公司胡思乱想,万一想到一些比较带颜色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正打着主意,我的心中却忽然忍不住回想起了初见小王八时的那天晚上。百货公司的门口,夜风吹的衣服刷刷作响,小王八身穿一件敞开胸口的金丝背心,也没有扣子,就这么任百货门口的风,将衣服往两边吹去。
他露出了两块匀称的胸肌,以及六块不大不小,看起来精壮又整齐的腹肌。
腹肌下面的肚脐眼,都长的小巧玲珑的,十分好看。
就是夜晚没有看清楚,也不知道那腹肌下面,有没有什么毛发……
“白痴江凛!”小王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浮空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指头朝我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我生气的仰头看他,却发现小王八的脸蛋早已经涨红到了某种境界。
完了!我刚才心里想的,是不是也暴露在他的读心术下了!天!难道读心术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法术么!
“呃……读心术还是需要发动时间的。”老板娘在一旁坏笑的说道。
那这两个人,为什么总能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准确的找到契机,在我最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动读心术呢!
“因为小江凛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嘛。”老板娘以手托腮,假装无奈的说道:“人家也不想总是动用读心术,可是谁让小江凛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下流,让人家老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你心里到底正在想些什么嘛。”
我立刻用手遮住脸,从手指间的缝隙处看着老板娘道:“那也不能老挑我想下流事情的时候对我使用读心术吧!我也是要脸的好么!”
小王八默默飘远了些:“屁咧,花痴女人。”
我正要继续争辩,小王八却已经兀自调试好了旧世之眼,将画面重新放映,十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后,用两手抓着自己的背心往胸肌和腹肌处遮了遮:“我让旧世之眼继续了啊。”
我虽然还想就读心术这个问题跟小王八来个约法三章,可是旧世之眼已经重新开启,办公室的全息图也逐渐有了新的画面,于是我只能暂且作罢。
旧世之眼视角:繁华的大城市,就像一只长着霓虹皮肤的怪兽,日夜潜伏在繁忙人潮的脚下,却时刻准备着向新的猎物伺机而动。
小碗,便是这个大都市中,最底层的牺牲品。
她没上过几天学,又不会什么手艺,独自一人远离家乡,来到这样陌生的城市里,仰头望望稀疏的星空,低头看看冰冷的柏油马路,她熟悉的,只有身上那个背包。
背包里有着一点钱,几袋方便面,其余的便全是阿雄送给她的衣服。
那些衣服,在村里时看来总是那么新潮时髦,可是当小碗挑了一件最撑头的衣服穿在身上,却发现在这城市里,自己依旧是最土的那一个姑娘。
城市里的女人,脸上总有着五颜六色的面貌,化妆品遮盖着表情,冰冷的看小碗一眼,小碗便会立刻的因为自卑而低下头。
无处可去的小碗,已经在一个一晚上二十块的小旅馆中住了近一个星期,这已是小碗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处,小旅馆的附近十分热闹,总有一群女人站在街上,到了夜晚便会有男人出现,跟这些站街的女人纠缠不清。
小碗不知道的是,自己住的地方,其实是这个城市最热闹的红灯区。
也只有红灯区里,才有这么便宜的住处。
小旅馆的客人一般都是来开钟点房,很少有像小碗这样,做着常住的打算,所以旅馆的老板,还特意给小碗打了个很大的折扣。
虽然在付钱时,被老板摸了摸手,可是这样的折扣对于小碗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幸运。
被摸手和露宿街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小碗白天去找工作,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哪有什么正经工作肯要自己,就连帮人家扫大街,都需要城市户口。
而到了晚上,小碗便垂头丧气的回那个夜夜笙歌的小旅馆,进房间把门一锁,就再也不敢出来。
隔着一道薄墙传来的,是让小碗脸红心跳的声音;隔着一道木门的走廊上,总有让小碗担惊受怕的吵闹和尖叫。
小碗的房间没有厕所,而直到半夜之后,小碗才敢走出房门,到走廊尽头的公用洗手间上个厕所,再简单洗漱一番。
有天半夜,就在那个公用洗手间门口,一个吸毒的女人忽然犯了毒瘾,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一直抽搐。
小碗正在刷牙,看到有人晕倒,攥着牙刷就赶紧去救人。
小时候村里人有发羊癫疯,有经验的老人都会先拿根木棍横在发病的人嘴里,以免抽搐的时候咬到舌头。
小碗也是依样画葫芦,可手边也没木棍,就只能把自己唯一的牙刷横在了那女人的口中。
女人一看到牙刷还泛着白沫,精神恍惚之间,抓过牙刷就往嘴里填。
这下可把小碗心疼坏了,好容易狠心买了把超市里的牙刷,竟然就这么填到了别人嘴里,好人真是不好做啊。
而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从牙刷上得到了什么心理安慰,也或许是犯毒瘾的瘾劲慢慢过去了,抽搐的尽头竟然真的缓慢了下来。
小碗蹲着看着,等着自己的牙刷从她嘴里拿出来。等着等着,那女人的眼神竟然慢慢恢复了正常,身子也不抽搐了。
那女人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穿着裸露的身上,此刻尽然披了一件十分土气的外套。
外套是小碗的,小碗怕她躺地上着凉,所以把自己身上穿的外套都脱给了她。
女人将外套扯下,自己身上刚才渗出冷汗的劲头早已经过去了,此刻外套一拿下来,竟然还有点打哆嗦。
“穿着吧。”小碗傻傻的笑道:“你穿的少,夜里凉。”
女人感激的点点头,坐起了身子。
接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往嘴里一模,半截牙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插在了自己嘴里。
小碗小心的将牙刷从她嘴里拿了出来:“我怕你犯羊癫疯咬舌头,所以塞进去的。”
女人虽然浑身难受,此刻却也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完全不似这条街上应该出现的脸孔。
“你叫什么?”女人问。
“小碗。”
“晓婉?你琼瑶剧里出来的啊”女人忍不住打趣道。
“大小的小,瓷碗的碗啦。”小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已经是半夜,被这女人一吓,小碗肚子里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身上没什么钱,晚上只舍得吃了半包方便面,本想着撑到明天早上,希望能找到份散工,可以赚上十块二十块的,就能吃顿饱饭。可是折腾到现在,却早已是饥肠辘辘。
“你没吃晚饭?”女人好奇的问:“减肥呐?”
小碗脸红着摇了摇头。
“得了,你也算救我一命。”女人吐着嘴里的牙膏沫子:“我请你吃饭去。”
小碗连忙摇手,刚想拒绝,肚子里却再次咕咕叫了起来。
“走吧,你还嫌弃我怎么着?”女人潇洒的站起身,将小碗的外套往自己身上披了披:“你再不过来,我可就穿着你的外套走啦。”
小碗这才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还在找"恶魔男友出租俱乐部"免费?
百度直接搜索:"易"很简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