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有心要整治府中的下人,责令着管家立即带人搜捕整个府宅,除了可能遗漏的孽畜之外,还有那些心思不正,玩忽职守,不配合的下人也一并捆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差点摔了盛明珠的腿的丫头,平白无故的,倒是长翅膀飞了不成?
许是平日里带他们太过宽容,纵得她们越发的没了分寸。
堂堂国公府,竟然让几只野猫闯进来,还还伤了那么多人,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管家得了令,带着几个下人封了府中各个角门,从粗使的嬷嬷下人处开始搜查,首当其冲撞上的就是前院的付嬷嬷。
付嬷嬷是厨房采买孙管事的娘老子,平日里仗着孙管事的名头,没少倚老卖老给其他人脸色。
都知道孙管事在林氏面前得脸,府中一些想要巴结孙管事的,都拐着弯的凑到她跟前,捧得她越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真还当自己是个角呢!
“付嬷嬷,这个时间,你不在前院当值,怎么的,跑到这里来了。”
李管家领着众人,在后院下人房附近遇上了付嬷嬷,一张长脸皮笑肉不肉的盯着付嬷嬷,刚才在香桂院里面,瞧着这个付嬷嬷,他就觉得奇怪了。只不过碍于孙管事的名头,没好直说,刚好,现在奉了夫人的命。
李管事细长的小眼转了转,他早就瞧那个孙世安不顺眼了,真愁着没把柄呢!
瞧到李管事,付嬷嬷也不惧,笑着道:“这不是表小姐院子里的小青姑娘受伤躺着不能动,我过来看看。”
“你倒是清闲的很。”李管事凉凉的撇了她一眼,指着手对着身后跟来的几个下人道:“进去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忘放过。”
“李管事,这是……”付嬷嬷迟疑的看了一眼,身边鱼贯而入的下人,不明白突然的,发生了什么事,就听着屋中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李管事没理她,冷着声音道,“将她捆起来。”
付嬷嬷一惊,怒道:“凭什么捆我?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小心我告到夫人面前,要你们好看。”
留下的几个下人,没人理她,径直的上前,将她两手缚后,拿着根麻绳就要将她捆住。
付嬷嬷在府中仗着儿子的势,作威作福的那么久,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便是府上众人捧着的表小姐都对她客客气气,当下就炸了脸。
挣脱了绳子,挥着手,就想打人。
“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知道我是谁吗?便是夫人在我面前,也要给我三分颜面,你们这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还有你李长春,小心的我将你哪些见不得人的阉脏事都给抖出来,到时候看看夫人容不容得了你。”
李管事面色一变,有些摸不准她话里的意思,暗忖着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付嬷嬷瞧到了他的犹豫,面上得意一笑,“你外面养的那个姘头,我可是见过的,识趣的,你就放了我,老婆子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你与我儿都是一起共事,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你敬待着我,我儿也好客气着你。”
李管事森然一笑,对着旁边迟疑的众人厉声道:“愣着干什么,付嬷嬷玩忽职守,当值期间随意离开,口出狂言,肆意诋毁,还等着夫人亲自来压吗?”
跟着李管事过来的都是府中身强力壮是小伙子,付嬷嬷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婆子,那是他们的对手。
几番挣扎下来,就被捆了个结实。
付嬷嬷气得脸都歪了,她都话都说到了那个程度,竟然还敢这样对他。
“李长春,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抓我?”
“付嬷嬷,你这话可就说差了,我李某是奉了夫人的命来的,有什么不满,您留着对夫人说去吧!”
进屋搜查的下人很快出来,屋中除了下人们常用的东西,倒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除了在墙角边发现了一堆燃烧过的灰烬。
李管事跟着上前看了两眼,用手捏了捏那灰烬,感觉倒像锦缎的衣物燃烧过后的灰烬。
下人院中,怎么的会有锦缎衣物?还烧成了灰烬?
明显透着可疑?
“将这个院中的下人也一并带走。”
搜查了这边的房间,又带着人,将偌大的国公府角角落落都给检查了一边,没找到野猫孽畜,倒是找到了好几个土耗子窝。
这一场扫荡搜查下来,不说野猫,只怕府中上下连只苍蝇也找不到了。
府中所有本日该当值却不见人的,也一并让人寻到捆了过来,李管事的脸难看到了极致,若是将这些人都带了过去,首当其冲该治罪的就是他自己了。
身为国公府管事的,却纵得下人玩忽职守,偷奸耍滑,一个治下不严,管理不当,就足够撤了他的职。
李长春细长的小眼转了转,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却听到下人急匆匆的赶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声。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将搜到的东西一并抬上来,送到前院去。”
林氏担心院中下人吵闹,影响了盛明珠的休息,在她房中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徐氏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刚好的听到下人回禀,李管事带着人过来了。
付嬷嬷在最前面,眼尖的瞧到林氏,扭着肥胖的身子扑上来就要喊冤。
林氏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发一词,可偏偏这个付嬷嬷是个没眼力劲的,扯着大嗓竟然有了撒泼的劲头,张口闭口哭诉自己这些年的功劳苦劳。不看在她这些年辛苦的份上,也看到她儿子的面上,给她一个体面。
“将她的嘴巴给堵了,不过是个管事的老子娘,也当自己是个东西,是不是还要我国公府给她当祖宗供起来,想要体面,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氏甚少发怒的面上,头一次显现出了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