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三十余岁的男人缩在别人身后。
但水纹一眼便认出,那是水家大伯水青,还有水家爷爷水粮,及二伯水星,三伯水坛和几位水家族中长辈们。
另外还有几位差点被她忘记的『妇』人。
他们一个个打扮得干净整洁,满脸喜悦出现在水纹眼前。
水纹眼睛微微眯起,转身缓步走回来,轻声对迎过来的碧道:“上楼,把本夫饶银针拿来。”
“夫人,您的银针不就在『药』柜上么?”
碧不解的轻声提醒。
水纹:“『药』柜里的银针是用来救饶,夫人我此刻想杀人,楼上去给我拿下来。”
听她要“杀人”,碧吓得一个哆嗦,想开口劝阻。
可当她看到水纹此刻的眼神时,却半个字都不出来。
“是。”
连连答应一声,快速往楼上跑去。
“哟,这就是水纹娘子吧,长得可真是俊呐,难怪我家赵秀才心心念念要娶你。”
那明显是媒婆的肥胖女人挥舞着手中香巾,一摇三摆迈步就往医馆里走来。
水纹大步迎了过去:“医馆重地,闲人免进。”
她瘦的身上,散发着充满压迫的气势,让刚迈进一只脚的媒婆吓得一哆嗦,讪讪的收回脚去。
水纹无视媒婆那令人嫌恶的低廉脂粉味。
目光淡淡扫过眼前众人,随着她这道淡漠到极致的目光,鼓乐唢呐声戛然而止。
甚至连四周的议论声也停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她。
水纹:“各位,走错地方了吧,医馆重地,请大家安静,若影响了我家病人静养,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
她声音清冽无情,听不出丝毫情绪。
但在场的人就是觉得,她那瘦的身子里,仿佛住着一只沉睡的猛兽。
若他们声音稍大些,那猛兽便很可能突然暴起伤人。
现场倏地陷入沉寂,一时间没有敢出来话。
尤其是从三水村赶来的水家人,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或许是心里原因,他们总感觉水纹看他们的目光,像在看死人。
众人无声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新郎打扮的儒雅男人上前一步:“娘子请了。”
“阁下人模人样,怎么『乱』认人?”
水纹不给他完话的机会,便堵住他,“老娘跟你很熟?胆敢跑老娘医馆来闹事?”
“是想让老娘去镇首那告你个滋扰百姓之罪,亦或是毁老娘名声之罪么?”
“不是……”
儒雅新郎连连开口想辩驳。
“不是什么不是?”
可水纹又哪会让他那么好过?立即出声打断他的话。
胆敢给自己难堪,什么风声都没有,就敢抬着花轿来她这娶亲,真当她水纹这么好惹?
“阁下看不出老娘是寡『妇』?不明白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
“你即没有派人与老娘过亲,二没派媒人与老娘合过八字,三没知会我家长辈一声,便这般大张旗鼓的抬着花轿来我医馆,是准备做什么?毁老娘名节,污老娘名声,你还敢不是。”
“我没……我……”
“我什么我?没什么没?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在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