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回国反而遭到清算?”
看着小卢那副异常认真的表情,范阳忍不住失笑:“卢哥,你以为我会蠢到真去挑战整个阿拉木图?我还年轻。”
“那你这是为什么?”
范阳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卢,说道:“其实我还挺想知道,你这是个人关心,还是代表某些方面向我传话?”
小卢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范阳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是重点关照对象,开展西欧十四国的自由贸易,哪怕仅仅只是开个小头,更别提还有一群英国人了。
范阳也乐于被关注。
“感谢,其实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出60万美金这话,不排除有一时之气,而今天早上的坚持,那就是有原因的。”范阳看着小卢认真说道。
“那是什么原因?”小卢今天一改往日很没存在感的印象,追问不舍。
范阳又笑问:“那你是代表个人问呢,还是代表某个方面?”
小卢模棱两可:“就看你自己认为了。”
“好吧。”
既从侧面印证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毫不避讳走廊上的两个守卫,说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我跟谁谈,也不会跟安全局的人谈。”
撂下这句话,不再理会小卢,反正出不去,转身回到病房吃早餐了。
跟安全局的人谈?
自己能捞到什么?
在范阳看来,波特兰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弗拉基米尔开着部队过来,警备队也来了,就是没看到一个司法人员,然后安全局的人又来了,还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代表着什么?
火速平息这次事件。
把事情压下去。
要不是艾瑞克坚持要见到麦德维丘克,这个事情会怎样?
自己很可能人都看不到。
就被他们私自处理。
搞不好屁事没有都很可能。
即便麦德维丘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科利佐夫斯基怎么回事?上来就问自己多少钱,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将勒索的钱还给你就是了。
也枉费波特兰为自己出头,一切都白费,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自己还是得灰溜溜的滚出阿拉木图。
这叫烂泥扶不上墙,波特兰会怎么看待自己?
只是个受人欺负可怜虫的角色?
波特兰不出头就算了,自己也就忍了。
可事已至此,即便为了面子,也不能这么窝囊收场。
还有一点,且不说捞到多少好处,就凭科利佐夫斯基的身份,更不可能。
范阳才不会愚蠢到和一个克格勃打交道,还是一个狂妄的克格勃。
而另一边,医院三楼的一间住院医生办公室,已经被清理出来,被一伙西装革履的人员占据,成立了一个临时指挥中心。
桌子上的原本的病例档案,还有诸如听诊器之类的医疗设备已经挪开,取而代之的是一部专线电话,一部发报机,一部搭载苏制st-2战坦步话机的军用电台,不出范阳所料,这起事件太过特殊,已被哈萨克斯坦联邦安全局第十二总局全权接管,坐镇指挥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名叫安德烈夫。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要想调查清楚也很容易,安全局的人员连夜突击,在麦德维丘克的保险柜里找到一个皮包,里面码放着21000人民币,226000坚戈。
此时已经放在桌上。
而在这堆钱的旁边,还有两万美元,捆成两卷放在一旁。
科利佐夫斯基脸色阴沉的坐在对面,他是真被刺激到了。
他是一名正统的东斯拉夫人,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他是什么角色?作为联邦安全局的事务型人员,经他处理过的不知多少。
像这样被人连顶两次,前所未有。
安德烈夫皱着眉头:“他不接受?”
科利佐夫斯基伸出大拇指:“他要价60万,这王八蛋我看不是开玩笑的,干脆抓回去。”
安德烈夫脸色也难看了。
他们都算仁至义尽,昨天那句科利佐夫斯基只当气话,还等到他们睡醒再说,而结果……
究竟多大胆子敢在联邦安全局手上拿钱?
“他想干什么?难道真会愚蠢到和我们作对,就只为意气之争?”
安德烈夫看向桌子上的两万美金,实际上他已经受命用这两万美金解决。
折合人民币十二万,连同桌子上原本被勒索的21000人民币,22万坚戈,相关部门觉得足够诚意平息这次事件。
看向那堆美金,安德烈夫眼睛已微微泛红。
事件再特殊,也始终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看了下手上腕表,对另外一个情报员打个眼色。
角落里站起个年轻人,领命而去。
科利佐夫斯基似乎并不在乎安德烈夫总指挥的身份,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雪茄,剪掉尾巴捏在手上:“这小子太贪,如果不是年纪太轻,我还真想发展一下。”
而范阳这边根本不慌,既然下定决心捞足资本,就要稳坐钓鱼台,电话打不出去也无所谓,舒舒服服吃完早餐,门被轻轻敲响,推开门又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也是穿着黑色西装,但这个年轻人,就显得斯文多了,一头整洁的金色头发,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进来就是微微一笑:“范先生,可以进来打扰一下么?”
硬的不行又来软的?
“最好还是不要吧,会影响病人休息。”
“不会的。”年轻人对床上的病人视而不见,轻轻掩门走了进来:“我叫约瑟夫伊凡诺耶维奇,是一名秘书,对你们的遭遇深表遗憾,三位病人还好么?”
范阳没兴趣和他嗦:“你有事?”
约瑟夫端过一条椅子坐了下来:“何必生气呢,范先生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你的事情,一夜之间逮捕二十余人,科利佐夫斯基一夜没睡,将伤害你的人也绳之以法,作为我们,觉得态度足够诚恳了,而像你这样无理取闹,即便真的捅到媒体那里,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在这次危机当中,我们的公关处理相当完善,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