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可真冷!”苏尽翩瞧着这外面的绵绵细雨,不由缩着脖子道。
“可不是,奴婢估摸着今年这倒春寒会比往年日子长一些呢,主子您可要多忍几天了!”紫月一边给苏尽翩撑起了伞,一边笑着答。
苏尽翩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往年虽然也有倒春寒,倒是那会儿苏尽翩还没有进宫,在苏家的时候也不用每天都去给高氏和唐氏请安,尤其是在冬日里,唐氏和高氏都不会让她们大清早的冒着寒气去请安,所以苏尽翩整日待在屋子里,倒也不觉得这倒春寒有多冷。
可是如今每天都得早起去坤宁宫请安,偏生今年的倒春寒还格外冷一些长一些,这着着实实是让苏尽翩体会到了一次倒春寒的“寒”。
想到此,苏尽翩又不禁埋怨这请安的死规矩,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真是让人受罪!
等苏尽翩冒着小雨到了坤宁宫之后才发现今儿似乎缺了些人。
华阳宫的贺妃、锦绣宫关雎殿的阮容华和望月宫清心阁的李贵姬都没有到,再加上坐月子的常修容以及被禁足的薛顺仪,这位置倒是空了五个出来。
不大一会儿,皇后就出来说阮容华和李贵姬都病了,所以告了假,没有来请安。
那贺妃呢?
就在众人以为贺妃是不是不来请安的时候,贺妃却来了。
贺妃穿了一声只比正红色浅了一点儿的红色宫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殿,她声音明亮的道:“原来病了就不用来请安了啊,早知道如此,臣妾今儿也派个人来跟皇后娘娘告假便是。”
“你若还不来,本宫还真以为你也病了呢!”皇后面色微冷。
“臣妾哪儿敢不来啊,毕竟臣妾可不像阮容华那般,和皇后娘娘交好。”贺妃此举是针对阮容华的,因着三皇子的缘故,阮容华和皇后走得极近,贺妃抢了阮容华的三皇子,阮容华怨恨贺妃,而皇后又和贺妃常年不对付,所以贺妃便见不得阮容华好,有机会便会踩阮容华几下,何况还能同时指出皇后做事不公允,贺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贺妃妹妹也知道阮容华这身子自生了三皇子之后就一向不大好,这事儿啊,想必贺妃妹妹再清楚不过了,最近这天儿又冷,阮容华病了也是情有可原。”皇后只睨了贺妃一眼,并未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贺妃一噎,皇后这是明摆摆的说是因为她抢了三皇子,所以阮容华身子才会不好!
“是啊,这事儿臣妾清楚,皇后娘娘您想必也是记清楚的,您若是不清楚,不若问问您身边的流苏姑娘清楚。”贺妃反击道。
皇后在心底冷笑一声,贺妃这是说抢了阮容华的三皇子之事也有她一份!
“哎,总归是本宫对不住阮容华,流艺,你将本宫收着的那根百年老参给阮容华送去,让她在养好病之前不用来给本宫请安了。”皇后端得是一副贤惠大度。
贺妃再一次被噎住了。
她说抢三皇子一事皇后也有份,皇后不仅不否认,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对不住阮容华,末了又是给阮容华送人参,又是免了请安的,可不就显得皇后是个知错能改,温婉善良的?而她呢?她这个抢了三皇子害得阮容华病了的人又该如何做?
贺妃瞧了瞧周围妃嫔脸上的嘲讽,也不敢再拿着这个问题不放,虽然她不是特别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她如果要争一争皇后那个位置,就不得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所以最后贺妃只能僵着一张脸,脸色难看的说了句:“皇后娘娘真是贤惠。”
皇后不动声色的摆了贺妃一道,瞧着贺妃不甘又愤恨的神色,皇后的心底这才舒畅了一些。
苏尽翩在一旁瞧着皇后和贺妃斗法,只觉得好笑。
贺妃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贺妃对上皇后,从来就未曾讨到过好处,为什么还是如此孜孜不倦的去找皇后的麻烦呢?每一次贺妃找皇后麻烦,最后都是贺妃完败。
当然,贺妃搬出镇国公和汝阳大长公主的时候除外。
虽然刚刚皇后将贺妃压住了,但是贺妃又岂是那般会安分的待到请安结束的人。
所以不大一会儿,贺妃又开始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冯贵嫔和常修容一同进宫,这家世份位一直都旗鼓相当,如今这常修容晋了位,您看是不是也该将冯贵嫔这份位升一升啊?否则岂不是厚此薄皮?”
贺妃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冯贵嫔先是一愣,然后便是脸色一白,当即给皇后跪下道:“娘娘恕罪,嫔妾并无此意,常姐姐因为生了皇子,于皇室有功,所以才晋的位,嫔妾又何德何能呢?”
纵然冯贵嫔有些嫉妒常修容,但是这会儿却万万不能表现出来,冯贵嫔暗骂贺妃没事儿找事儿,这不得让她也得罪皇后吗?
虽然冯贵嫔没有想过要选皇后或者贺妃来靠,但是总归也是不想得罪皇后的,她向来得宠,就已经是碍了很多人的眼了,好在皇后还算大度,平日里也未曾找她的麻烦,但若是因着贺妃这三言两语将皇后给得罪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冯贵嫔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贺妃,让贺妃这般陷她于困境中,要是皇后真的以为她对常修容晋位一事不满怎么办?
或者说贺妃就是想让她得罪皇后,然后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只能投靠贺妃?
冯贵嫔打心底是看不上贺妃的,毕竟贺妃的份位也就比她高两级而已,论家世,冯贵嫔虽然略逊一筹,但是在宠爱上不知道高出贺妃多少,所以冯贵嫔从来没有想过要投靠贺妃。
所以对于贺妃的话,冯贵嫔气急,但是这会儿最重要的不是贺妃那边,而是皇后,万不能让皇后有所误会。
“冯贵嫔倒是个知礼的。”皇后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皇后这话暗讽贺妃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