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呀,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一样不想见你啊!我们是相看两厌好吧啦,但架不住有人死乞白赖地想抱您这皇太后娘娘的大腿哦,我也是没有办法、受人所托啦!
“哦?!”王氏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向一旁一直静陪默坐的窦美人望去,见后者在她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羞涩地垂下头去,不由笑道:“呵呵,窦美人是吧?难得你这般孝顺,倒是个知礼的好孩子。以后,你可要常常过来给哀家请安哦!”
窦美人闻言一喜,忙连连应诺。
于是,接下来,整个长信宫就陷入三个女人一台戏的火热八卦事业中。好一派家常与瓜子齐飞,里短与糕点一色呀。
婆媳三人热络地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眼看着就要到用膳时分,太后王氏心情甚好地挽留大小儿媳妇儿,在自己的宫室里共进美食。阿娇和窦美人两个自是也十分上道地一口应下了。
席间,三人吃得都颇为欢畅,大有宾主尽欢之意。末了,窦氏似想起了什么,面上笑意尽消、满含郁郁之色,时不时地瞅一眼太后王氏,盈盈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欲言又止。
“窦氏,你有什么想与哀家说的就尽管说吧!这般吞吞吐吐地做甚?”王太后瞥了一眼窦氏,丝毫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道。
“臣妾……臣妾只是突然想起了还在合欢殿偏殿闭门思过的田良人、田姐姐,想着臣妾如今能得太后恩泽,与太后娘娘一同进膳,而她却一个独自人在那偏殿之中,形单影只的过活,想想就委实替她难过得紧!”说着,窦美人竟就这样趣÷阁直地跪倒在地,叩首正色道:“太后娘娘,田姐姐如今整日里被禁足于偏殿之中,寂寥得很、亦可怜得很,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想来,田姐姐也知道错了,您就看在她素来对您甚为孝顺的份上,原谅饶恕了田姐姐她吧!”
王氏听得窦美人竟是在替自家侄女儿求情,想起那个平日里颇为讨自己个欢心的自家亲侄女儿,心中不由一叹:唉,罢了罢了,彩蝶被禁足了这许多天,想来也应该是反省好了,今日,正好这窦氏替她求情,哀家不若就此就坡下驴,免了对彩蝶的责罚吧!
想到这里,王太后目光柔和,脸上挂起了些许较之将将更加真诚几分的笑意,亲手搀扶起窦美人道:“唔,你是个好孩子,真真是个贤惠仁孝的!既然你这孩子今日都在哀家面前替彩蝶那孩子求情了,哀家自然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不是?就依你所言,自即日起,免了对彩蝶的一切惩罚吧!”
“臣妾替田姐姐谢过太后娘娘的恩典!”窦美人闻言满含欣喜地盈盈福身道,顿了顿,又冲王氏腼腆一笑:“臣妾这就过去合欢殿将这件大好事儿亲自告于田姐姐知晓去,还望太后见谅,容臣妾就此告退咯!”
“呵呵,哀家这细细想来,亦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彩蝶这孩子了,你不说还好,被你这么一说啊,哀家还真的有些挂念她咯!得得得,哀家就亲自和你去到合欢殿走一趟吧!你自把你的好消息告知你的田姐姐,哀家呢,就自去看看这个叫哀家不省心的亲侄女儿!”太后闻言不由抚掌大笑道。
“臣妾自是求之不得哩!”窦美人闻言忙欣喜地应道,顿了顿,又望向一边一直不发一言,静静看着她与太后王氏两人互动的阿娇,颇为踌躇地道:“只是……皇后娘娘您……”
王氏闻言瞥了一眼阿娇,也道:“皇后,你是愿陪哀家一同去彩蝶那儿,还是自行回宫,抑或是其他,都只管随意就是!”
“瞧母后说的,儿媳难得有个陪伴母后的机会,自然是巴巴地想要陪母后一同行事咯!”阿娇闻言抿嘴一笑,一把搂住王氏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唔,如此,那咱们娘儿仨就一起摆架合欢殿吧!”
“诺!”闻言,阿娇与窦美人对视一眼,皆异口同声地齐齐应诺道。
一刻钟后
三人就在一众宫人前呼后拥的陪侍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合欢殿。
阻止了随侍宫人正欲进殿通告的行动,窦瑶琴娇声向王氏出着主意:“太后娘娘,我们此次来访可是要给田姐姐一个惊喜的,这要是让宫人一早通报太后娘娘您驾到了,于天姐姐而言,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呢?不若,咱们就这样静悄悄地直接到偏殿去,给田姐姐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这鬼灵精!”王氏闻言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窦瑶琴的额头,笑道:“行,就依你!咱们啊,就好好给你田姐姐一个大大的惊喜,让她也跟着好好乐呵乐呵!”
这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哩!阿娇在一旁暗暗腹诽:太后娘娘啊,须知,万事最怕的就是乐极生悲,您真的确定待会儿田氏会很惊喜而不是惊吓么?我看未必。
当然,阿娇的腹诽此时的王氏和窦氏都是不会知道的,这两人还在那里一边自己个乐呵着,一边径直带领着一帮子人向田彩蝶如今所居住的偏殿行去,期间,还夹杂着王氏诸如‘这偏殿窄小而潮湿、不宜居住,待见得彩蝶后,哀家一定要将她再迁回正殿居住’之类的言语。唔,太后,好一片拳拳姑妈心咯,您绝对当得起‘中国好姑妈’这一称号咯!阿娇在心中再次腹诽道。
‘吱呀’一声,田彩蝶所居偏殿的门被轻轻打开。
王氏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至殿内:“彩蝶啊,姑妈来看你了哦,许久不见,乖侄女儿可有想念姑母啊?姑母可想你了啦……”
本来还兀自说得热络煽情的王氏在推门而入的下一刻,就被屋内的情景给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田彩蝶田良人正眼神迷离、面色潮红、又神情躲闪地不住拿眼偷窥着自己这个做姑母的,一副心虚到极点的小模样。这倒也没什么,自己可以视之为彩蝶被自己罚得惨了,又久不见自己这姑母,乍一见到,难免对自己会有所畏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