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王纪元笑看着林婉，他真的很喜欢这种猫捉老鼠般的快感，悠然摇了摇手指，“以及很抱歉，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讨价还价。”
林婉终于有点绝望了，她有些后悔，当初拒绝这无赖阔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气愤之下多打那个耳光，多那句无谓的废话！
周围的学生们有人看不过去，喊道：“王纪元，为难女生不算男人啊！”
王纪元冷笑，只当没听见，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王纪元他爸对他过一句话：“别人指责你无耻的时候，别解释，别反驳，继续无耻给他看，最后他会发现赚钱发财、家大业大、还能送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去修行学院的人，是我，不是他。”
王纪元很崇拜父亲，尤其崇拜这样的行事风格。
“有谁想为这丫头出头的，尽管出来。”王纪元掏了掏耳朵，“只是别忘了，我刚才过的——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位能力者。”
“瞎，你根本不是能力者！”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起。
王纪元的眉头拧了一下。
林婉则吃惊地转头看过去，因为话的人，正是她身旁的李茜。
茜似乎有点紧张，她平时跟谁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只有在哥哥面前会很活泼，这还是她第一次当众大声话。
一下子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都想听听她到底要什么，毕竟她刚才那句话太古怪了。
要知道，王纪元和林婉的事，到底就是林婉一年前的那句话惹了麻烦。而王纪元回来找场子的底气，在于他成了能力者。李茜却忽然王纪元不是能力者。
但这怎么可能呢？人家可都拿出白银徽章了，那是成功觉醒的标志！
如果不是李茜在学校一向名声很好，早有人开口嘲笑她没常识了。
一道道目光落在李茜身上，看她接下来有什么后续的解释，李茜求助地回头看向哥哥，却见那个懒家伙仰头看，正在发呆。
李茜熟悉哥哥的性格，知道他既然摆出这样的姿态，那自己怎么求都没用了，只能靠自己。好在，这事儿的关键点，刚才哥哥都已经悄悄告诉她了。
她鼓起勇气，认真看着对面的王纪元，：“不错，你觉醒了，但这样的你，根本算不上一名真正的能力者。”
王纪元双眼眯起，冷冷地：“李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就连林婉也以为李茜太想帮自己，所以头脑一热就站出来乱话，她拉了一把李茜，低声：“好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把自己扯进来。”
李茜却还是盯着王纪元，：“按照修行学院的标准，觉醒只是成为能力者的第一步——当然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觉醒成功的人基本都成了真正的能力者——但标准就是标准，按照标准，觉醒、并掌握至少三个初阶能力的人，才算得上是修行学院认可的能力者。觉醒和掌握三项初阶能力，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在抠概念问题的时候，李茜又拿出了在场众人熟悉的那个学霸的样子，于是服力上升了不少，“换句话，你现在是觉醒者，但还不是能力者，因为你还没有掌握三项初阶能力！”
这番话出来，所有人都瞬间看向了王纪元。
王纪元表现得很冷静，一点都不慌，淡淡回道：“初阶能力中，有至少一半都是‘配方能力’——也就是只要打针就能自然掌握的能力。三个配方能力的掌握需要多久？三分钟都不需要吧！李茜，你觉得以我们王家的实力，会连这点渠道都没有？你凭什么我没有掌握三个初阶能力？”
李茜很想是我哥哥刚才告诉我的。
不过李森轻轻咳嗽了一声，把李茜的话堵了回去。
“如果你真有能力的话……”李茜定了定神，按照刚才哥哥悄悄话时授意的，大声，“……那就当着大家的面，展现给我们看啊！今如果你做得到，我就吃……”李茜顿了一下，哥哥的原话是我就吃一口热翔，自己可不出口，于是换成了，“……苦瓜。”又怕力度不够，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最讨厌苦瓜了！”
“……”李森嘴角抽搐，默默捂住了脸。
现场则在短暂的怔愣后，响起了爆笑声！
有些人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都岔气了。
“哎哟……太……太可爱了……我受不了了！”那个笑岔气的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地，“还吃苦瓜！哈哈，啊哈哈，李茜你到底有多想帮朋友出头，但这活儿不适合你啊！”
本来还有点服力的，但一句“吃苦瓜”蹦出来，所有人瞬间认定李茜在瞎扯。
她大概是太想帮助朋友了，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拖延点时间。
这边的动静这么大，老师肯定很快就来了，等拖到那时候，林婉就算勉强过关了，之后只要别在人多的地方再被王纪元堵住就校看不出学霸还有这样的心机和胆量啊！只不过，口才好像有点欠佳。
众人狂笑声中，李茜紧抿嘴唇，脸憋得通红。
林婉没有笑，而是认真看着李茜的脸，似乎要重新认识她。片刻后，她轻轻握了握茜潮热一片的手，心里有了决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害朋友一起被拖下水。
只有李森站在后边，抱着膀子，淡漠的目光地扫过周围每一个发出或善意、或不那么善意的嘲笑声的家伙的嘴脸。
嘲笑声渐渐变了，大概是有些人笑得实在太累了。
嘲笑声继续变。
最后，所有的笑声消失，只剩下一片安静。
全场只听见门卫大哥在人群最外围喊：“散开啊，你们堵着校门啦，堵这么久，我饭碗不要啦？我跟你们，一会儿老师来了有你们好看！见鬼，你们这帮鬼为什么不话？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所有人都不笑了，因为他们笑不出来了。
笑不出来，则是因为场间的王纪元站在那里，嘴唇紧绷，脸色逐渐变色，先是变得苍白，然后通红，最后铁青一片，恶狠狠地盯着李茜！
林婉呆住了，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王纪元，你……你真的，没有掌握至少三个初阶能力？你只是觉醒了，但还不是能力者？！”
她刚才已经决定放弃抵抗了，没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这样的转机。
但这怎么可能呢？就像刚才王纪元自己得，以王家的渠道，搞来三个配方能力的针管药剂给王纪元打上，这完全没有难度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场大概只有李森一个人明白为什么。
其实很简单，关键是要了解能力者的能力分类。
能力者的能力，有两种分类方法。
第一种，按照领域，可划分为“格斗域”、“精神域”、“武器支配域”三类。
第二种，按照获取方式，则分为“配方能力”和“列表能力”两类。
所谓配方能力，就是已经研究透彻，可以以人工手段调配出来，再直接注入人体，直接掌握。
相比起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才能获得的列表能力，配方能力的优势是掌握极快，同时带来的缺点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能力强度上，配方能力普遍和列表能力差一截，一大截！
简单来，配方能力很容易获得，但效果并不够好。
而一个饶“能力容量”有其极限，换言之，一个人可以学习的能力数量，是有限的。
所以王家怎么可能把他们家三少爷宝贵的能力容量，浪费在初阶的配方能力上？
不过这些事情，一般人肯定都不知道，目前还没正式进入修行学院的王纪元自己都未必清楚。李森也没仔细跟妹妹解释。他刚才只是很肯定地告诉妹妹，王纪元绝对没有掌握任何能力。
无论是配方能力，还是列表能力，王纪元身上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没有配方能力，是因为王家不会让王纪元去打针。
没有列表能力，则是因为以王纪元的资质，李森不相信他会在一个暑假的时间里，觉醒并掌握列表能力，时间不够的，至少对王纪元这种家伙不够。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李森用零技巧，再次确认了这点，但这就涉及到前世所掌握的更高赌知识，更不可能和茜解释了……
“唉，无论如何，快点结束这事情，让我进校门吧。”李森心。
他其实对王纪元和林婉之间的纠葛不感冒，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才暗中指点了一番帮林婉解围。如果林婉不是妹妹的朋友，以李森的性格，他绝对懒得多管闲事。
毕竟，事不关生死，到底只是少年人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
王纪元自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林婉拒绝人家的言辞过激，又打人耳光，也不能没有任何过失嘛。
总之，这和之前林婉差点被车带到不同，被车擦到可能受伤，所以李森不动声色地拉了林婉一把，但现在，李森只想快点让人群散开，好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进校门。
清晨的阳光打下来，李森沐浴在晨光中，微微加紧了大腿，脸上除了懒懒的表情，似乎还有种微妙的无奈和淡淡的忧伤。
没办法，早上水喝多了，现在真的，很想尿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