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听得出元桢的话外之音,他和元阶不一样,元阶是直白的,怀疑舒公子对她有意图就直接说了,可是元桢拐弯抹角的意思,就是让她以后别惹事儿,不要再求着舒艺勋。两兄弟同样都是让她防备着这人。
“这次是个例外,放心吧,不会了。”田蜜也只能如事说。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再遇到什么大难事儿,她还是尽量让云烈帮她吧,就算到时候不得已供出了云烈,也比让他们疑心舒艺勋强。
她不能让她的男人担心啊。
元桢又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有愧意,“以后我会多陪着你的。”
“嗯。”田蜜冲一笑,又端起茶杯,“喝点水嘛,走一路也渴了。”
元桢这回接了过来,慢慢的喝了几口。
田蜜就这么淡静的看着他,欣赏着他的举手投足,也许他没有舒艺勋那样的优雅,可是,果断干练,踏实可靠,也是一种风景。
这次回来的元桢,比以前深沉了些,也许是因为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不过这要的元桢,倒是更有魅力了。
“看我做什么?”元桢注意到她痴缠的目光,心底倒是有些欢喜的,可是现在学的不形于色。
“我看我相公长得帅气。”田蜜毫不吝啬对他的夸赞。
元桢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羞赧和喜悦,低声道:“在别人家里,乱说什么。”
“嘻嘻……”
元桢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转了话题,“不知道他们要多久才好。”
田蜜倒不着急,“至少半个时辰,上回也是。哎,你要无聊,不如我们到院子里看看?”
“别人家里,别乱走去。”元桢又训她。
田蜜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说了,端着茶吃着点心,安安生生的等着。
……
这次比上回快点儿,一株香的时间,两人就过来了。
元桢和田蜜赶紧站了起来。
“元阶?好了?”田蜜充满期待地看着元阶,问。
元阶欣喜的点头,“舒公子说,这回彻底好了。”
元桢连忙对着舒艺勋作揖道谢,“舒公子仗义救我兄弟,在下不甚感激,以后若需我兄弟二人出力的时候,请公子尽管开口,我二人赴汤蹈火,定在所不辞。”
元桢说的慷慨激昂,舒艺勋却是一副慵懒淡然的样子,“方公子有心了。”敷衍着说了句,便不看他们,转向田蜜,说,“蜜姑娘,你也来一下。”
田蜜微怔,紧张的看了眼元阶,该不会是元阶的毒还有问题吧?
元桢也和元阶警戒地看向舒艺勋。
舒艺勋稍一转眼波,就觉得,田蜜的事情他们兄弟二人恐怕不知情,于是笑道,“哦,是生意上的事。”
田蜜这才表情一松,“哦,那好。”
说罢,便和舒艺勋出去了。
二人先后进了隔壁,舒艺勋没有停留,直接到了纱幔后的桌前,拿起了刚才他回来时带的那个锦盒,递到田蜜跟前,打开来。
田蜜放眼一看,赫然见到里面是一个……
“这是什么?!”她吓了一跳。
这外表看是一个翡翠手镯,但是里面却有着一只无色的虫样东西在蠕动,晶莹剔透的身子,微带青色,长着两只触角,在圆形的手镯内慢慢爬行。
田蜜看着倒吸了口气,要不是教养好,她都要倒退几步了。
舒艺勋没想到这么珍贵之物会将她吓着,可能不知道姑娘家怕虫子,面上有一点惊慌,连忙将手撤了回去,解释,“这是冰蚕手镯。”
“冰……冰蚕手镯?”听起来很玄妙,冰蚕好像只有在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好像剧毒无比呀。
“蜜姑娘莫怕,冰蚕虽是奇毒之物,可是你身体里的毒就是要以毒攻毒,只是你不能直接用毒,所以这冰蚕手镯是开过光的佛物,你日后戴在手上,冰蚕可吸附你身体里的毒性,又不损伤你的身体。”
田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手镯,又惊慌的看了舒艺勋一眼,心下,暗暗思忖。
冰蚕可算是世间稀有,他有这东西实属身份高贵,而且他居然还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为什么?她想起在门外时,他就手上很紧张的拿着这盒子,看来这东西于他而言,也是十分难得的。而他行色匆匆赶回来的样子,莫不是就是为了帮她去寻这个?
想到此,她暗暗吸了口冷气。
舒艺勋见她迟迟不接,只是望着盒子迟疑,面上有些不安。
“艺勋……你这……这么珍稀之物,我实在是不能接受你的好意。”田蜜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很不好受。
舒艺勋看出她脸色为难,他知道自己是唐突了。可是当知道她胎象不好,他无法安心做任何事,一心只想着如何帮她稳定身体,所以,不惜跋山涉水,远赴深山,寻他师父才求得这一稀物……
他没有想到这样会惊吓到她,现在想想,任谁看到他这样卖力,也会有防备之心。他不想她对他有戒心。
于是,故意轻松一笑,说:“这是以前有朋友送给我的,机缘巧合,说是驱毒有奇效,我这不是回府有事情,顺道就捎来了。”
“那也不成,艺勋,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可是你太掏心掏肺了,我受宠若惊。你有这心,我已经很感激,但是我真的不能收这么珍贵的东西……”
“你还是怕领我的人情嘛。其实没什么的,我要它也无用,你可以先戴着,等你好好的生下孩子,你拿它没用了,再还给我便是。我这也是何乐而不为的好事儿,你不用太过记挂。”舒艺勋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就是一桩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并向师父求了最宝贝的冰蚕,用法力一天一夜才制作了这个冰蚕手镯,可以说,他竭尽全力专门为她做了这个法物,实在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