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任何战场,如果在敌方还未深浅的时候就不得不派出了所有,那最终的失败也就不是一件太过于遥远的事情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是否拥有选择权就是另一件事情了,毕竟以后可能会失败,怎么也比没有以后要好上一些。
英灵,英勇善战的阵亡战士在奥丁的荣光下继续生前战斗,将战斗的技艺提升至匪夷所思的境地,可以说就是纯粹为了战斗而存在的,而英灵卫队们无疑则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部分。
亚琉哲,齐格弗里德,希尔布兰德与霍蒂尔斯这些存在,虽说或许并没有亚瑟或是圣乔治那么的出名,《狄奥多里克萨迦》与《尼伯龙根之歌》等史诗已经在岁月长河中褪去了原本艳丽的色泽,不过苍凉悲壮的诗篇在英灵殿中却始终不曾消散,纯粹的勇武令他们蒙受奥丁荣光的照耀,真正从意识凝聚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不灭的英灵。
不论拥有多么显赫传说的英雄,但凡只要是能够在英灵殿中受到意识共鸣被圣杯召唤出来的,那些只不过是隶属于瓦尔基里们的士兵们而已,但英灵卫队不同,
他们唯一的统治者就是那拥有天父之名的阿萨神族主宰,神王奥丁,他们与瓦尔基里之间可不是从属关系,而是上下级的差别。
透过位面意识碰撞之间散出的扭曲波纹,可以看到一个个不同平行轨迹中的战场上都同时出现了他们的身影,由万千战场交织而成的独特烙印再度浮现在这片灰色世界之中,与纯白,青光还是黑夜交织之间逐步与原版的世界重叠,在原本被侵蚀的区域中重拓上难以言语的景致。
在黑夜的笼罩中,原本由坚石构成如要塞般的防线与城邦竟是变得愈精美与脆弱,在中空的华美浮雕,金箔与宝石扩散的同时,周围同伴们也在变得愈倦怠,眼神中的战意逐步被那一抹贪婪所腐蚀。
而在那些被光芒照耀的地域中,被破坏斩断的箭矢与盔甲都会恢复到完好的状态,声嘶力竭的嘶吼与刀剑的对碰中,沐浴在圣光下的士兵们不论是被斩,肢解亦或者整个碾成碎屑都一次次踏上了战场,哪怕是重复了千万次之后北欧战士们手中武器依旧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
与绝大部分甚至北欧史诗本身的传说不同,这些英灵们并没有传说这多么光鲜亮丽的战马或是铠甲,除了如那万物不变的灰色斗篷之外,他们只是穿着最为最简单古朴防具,手中的武器也并没有散出丝毫的光芒,但这却是洗尽铅华后以纯粹勇武凝聚而成,仅仅属于他们自己的武器,那些看似拥有诸多威能的华丽宝具,与其相比根本就像是石头与棉絮之间的差别。
不论是荒凉的旷野,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是城市巷道之间,不论面对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白甲士兵,战车马蹄冲撞踩踏之间掀起的滔天烟尘,还是漫天箭矢破空声共鸣之下的呼啸,这些北欧战士都不曾后退过半分,作为英灵执念的化身,只要心中勇武战意不灭就永不消散,如分海一般将眼前的军团箭雨撕裂,只是他们需要面对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作为英灵,这注定无穷尽的战场就是他们存在唯一的意义,一旦丝毫停滞,那也就意味着不灭的终止,如果说每一名英灵都是一座万丈高山,此时此刻来袭的寻常士兵只不过是一颗沙烁,但眼下笼罩在高山周围的却是如银河般庞大的无尽沙漠,沧海桑田变化之下足矣将十万大山都碾成粉末的,以英灵之名存在的北欧战士们,以自我的毁灭为代价替英灵殿拖延着末日的降临。
“愚昧的战士阿,暴戾与杀戮的已经掩盖了你的心灵,这种毫无意义杀戮只会让你们拥有的荣光暗淡消散,相信你们也能够感受到吧,在主的荣光面前,这扭曲生死的异端汇聚之地是多么渺小……”
圣徒约翰叹息之下,那支代表着征服,掠夺与毁灭的白底血十字居然同时躬身下跪,纯白信仰愿力凝聚之下,那些纯粹由光芒构成的完美骑士竟是如克隆人般源源不断的从光芒中走出,在他们身后隐约可见一个如神般遥遥在上俯视云端的身影………
对于这些代表了信仰寄托的完美骑士们而言,周身闪耀着如宝石般璀璨的光辉,不论诞生于世界表层自然元素,深层经过提炼转化的佛力,真元或是魔能,亦或是世界里通过虚妄意识升华之后才能够诞生的煞气或是愿力之流,都只会比同化在这生命的光辉之中。
“假的终究是假的,难道你以为仅仅依靠这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就能够掩盖这血十字代表的肮脏与罪恶么,蒙蔽万界生灵窃取信仰愿力,再以这些可怜虫的血肉为承载,将这些奉献了一切的信徒彻底抹杀转化而出的战争兵器,这种手段地狱都是自愧不如……”
莉莉丝肆无忌惮的嘲讽下,他们高举信仰旗帜后真实的丑陋与贪婪被不断放大,这些士兵们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信仰战死后父母妻女被卖成奴隶的惨状,看到了那些原本富饶而又祥和的国度,在所谓异端职责是如何在悲伤与痛苦的折磨下陷入绝望。
寻常情况下,莉莉丝可没办法将这些被天堂庇护的圣十字军怎么样,但眼下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情况,他们跨界来到了异晶壁系世界中后,非但这种庇护被下降到了一个最低点,而且与世界意志之间的共鸣还被放置无限大。或许耶稣要纵览全局又或者自顾身份,不过夜之魔女可没有这么多计较,直接亲自出手通过秽恶源污染了圣十字军的信仰。
莉莉丝,耶稣与奎托斯彼此之间的冲突无疑会将他们一部分精力从瓦尔基里们身上挪开,但英灵殿这片战场却是不论如何都逃不开的,晦涩的灰暗与璀璨的华光扩散之间,整个世界被无限的扯向崇善与秽恶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源头。
这就像一台庞大而又精密的机器,其中原本严丝合缝的齿轮在外力拉扯冲撞之下不断偏移歪斜,齿轮相互碰撞之间不断出刺耳而又尖锐的吱嘎声,但却又无法停止下来不得不继续强行运转着,而奎托斯那纯粹为了杀戮与破坏而诞生的恐怖力量,更是令这台机器中的各种不断消失,如失控的列车般向着毁灭的深渊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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