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回来成了村里的一大新闻,都去看望她。春梅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去看她。富贵的病一下子好了,他收拾着残破的家。村里接济他,给他送去了粮食和钱。一个残破的家里又升起了炊烟,荒了几年的地又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根据小燕提供的地址,村里派人去叫王洁娘,王洁娘却没有回来……
小燕进了村里的地毯厂,和志浩在一个机上。志浩对她很照顾,就象保护神似的保护着她,谁要是敢欺负小燕,他就会冲谁举起拳头。村长家的公子谁敢惹呀。有志浩伴着她,小燕很快活,俊俏的小脸上又恢复了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村里人见他俩常在一块儿,就认定他俩在谈恋爱,很正常的事,没有人说三到四,还都赞许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富贵看在眼里也很高兴,这是他常想的。因此,他越发能干,想给女儿多挣些嫁妆。
程乐天可气坏了,因为小燕没有回来以前,志浩对他家小枝很好,两人常偷偷的约会。他从心里赞成这门亲事,和王银树结成亲家,村里还有谁敢小看他。他就等着志浩爹妈托人来提亲呢,没想到,小燕回来后,情况完全变了,志浩不再理睬自己的女儿,天天和小燕在一起。
看着回家来哭泣的女儿,气得他牙根都痒痒,“他娘的,真是阴魂不散呀,”他暗骂着,绞尽脑汁想办法,想把志浩给女儿夺回来。
想来想去,还他娘的真不好办。他就怨女儿没用,论长相又不丑的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栓不住男人的心,每天晚上出去都干什么了。可是,这些事又不好问,只有生闷气。
说真的,小枝长得比小燕都漂亮,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如清水出芙蓉,是村里出了名的美女,谁见了不夸上几句,谁不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漂亮媳妇。
因此,来提亲的真不少。程乐天是一家也没看上,在他的心里,只有王银树家的志浩才是他合适的人选,才配娶他的女儿。志浩不但家庭条件好,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本指望结为亲家出人头地,在王家村挺起腰板,还没等笑出来呢,愁云又聚满脸,直骂女儿没用,更恨富贵和小燕,又说不出口,真有点儿哑巴吃黄连的味道。
王森手握单位的财政大权,又有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因此,他不再把宋昌和放在眼里,有些重要事情他根本不和宋昌和商量就自己做主。宋昌和对他越来越不满意,甚至到了见了面都不打招呼的地步。
他们俩各自为政,宋昌和主管的饭店和经销,收入开支情况也不再和王森说,甚至自己设立了帐户。尽管如此,单位还是蒸蒸日上,年纯收入达到了七十万元。效益好,奖金高,领导赞扬,职工高兴。无数的光环落在了王森的头上,单位获得了“省级先进单位”的称号,王森有了更高的目标,他要建大公司,盖高级宾馆,并为此写了报告。
宋昌和人老心花,做出了风流事,传得沸沸扬扬。职工们反映强烈,尤其是白凡,偷着给镇政府打了小报告,当然是匿名信,并有意向王森身上引,嫁祸于王森身上,挑拨两人之间的矛盾,四处煽风点火,惟恐事情闹不大。
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有人告就得有人管,纪检书记找宋昌和谈了话,并要王森把三个女服务员辞退了。宋昌和五十多岁得人了,哪里还有脸在单位,他连招呼也不打就回家了,好几个月也不来。
这正和了白凡的心意,他偷着去了宋昌和的家里告诉他,匿名信是王森写的,他的本意就是撵你走,并添油加醋,使宋昌和深信匿名信就是王森写的。
于是,宋昌和把所有的恨都集中在王森的身上,有了报复的想法,却苦于没有什么把柄抓在手里,拿奖金的事做文章,自己同意的,也有自己的一份,真把事情抖了出来,别说王森,李纯和刘新喜就会拿他开刀,因为也有他们的一份。单位职工也会怨他,那他真在单位无立足之地了,弄不好,混了一辈子的饭碗就会丢在这里。这是万万不行的。白凡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别急,早晚会抓住他的把柄……
受镇政府委托,王森去叫宋昌和。其实,王森也不想和他的关系弄的太僵,他觉得宋昌和除了作风上有些问题外,人还是不错的。他去了宋昌和的家里连说带劝。宋昌和正好有个台阶下,同时也觉得王森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也许误会他了。再说,光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就上了班。见他上了班,白凡怕事情败露,暗着就贴上了宋昌和,还为他搜集王森的材料,表面上却和王森凑近乎,打得火热。
王森和李纯关系不一般,两人脾气相投。当然,金钱交易也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一天,李纯来找王森,偷着告诉他,镇府要招部分工作人员,给他留了两个名额。王森很感激他,中午订了二百块钱的酒菜招待他。临走还塞给他二千元钱托他办理各种关系。
回家后,王森和春梅一说,春梅很高兴,两个孩子终于脱离了农村,不再受苦了。特别是鹏程,每天看孩子累得那个样,达心眼里疼,现在好了,有了铁饭碗,就不用再受苦受累了。高兴之余他们又犯愁了,要是让鹏程知道了,他还同意结婚吗,真要是为这事散了,怎对得起人家的孩子,怎还有脸出门,还不被人家戳脊梁骨。
这段时间为了儿子的事,他们正犯愁呢,和他一般大的都结了婚,还有的已经抱上了孩子。而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结婚,一问就说散,劝劝劝,唬唬唬!劝不听,唬厉害了就答应。
王森真是无计可使,在单位说了算,没人敢顶他。在家里说了就不灵验,现在的儿子不但顶他,还不给他脸色看,整天的见了就象仇人似的,孩子大了,光训不行,更打不得,那个烦人,快给他结了婚,了却了这桩心事是他最大的心愿。春梅也是这样的想法。
于是,两人象儿子发起了进攻,儿子死活不干,逼急了就以离家出走相要挟。有一次还真离家出走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找回来,再也不敢逼他了。请来老丈人做工作还是无效,最后竟以死要挟。春梅给他打扫房间时,从他的床下翻出了一瓶农药,也不知他啥时候藏在床底下的。她害怕了,把药藏了起来,又在屋里仔细翻找,把刀片、绳子什么的全部翻出藏了起来,心里还是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告诉丈夫,却有口难言,丈夫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还不知做出啥事来。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现在离婚的不是很多吗?她这样安慰自己。
平时,她不再和儿子提结婚的事,并留意起儿子的一举一动,甚至儿子进屋睡了,她也蹑手蹑脚来到儿子门前,俯耳听一听,听到儿子均匀的鼾声她才放心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