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爵伸手捧上她的脸,动作轻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墨瞳充满深深不可言喻地情绪在翻滚,他微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安慰道:“你现在相信我了?”
商竹衣泪痕未干的点头,下一秒,却主动地伸手搂上了他精健的腰肢。
季牧爵没有料到,可是胸膛上已经是一片温热,他怔了怔,才终于将手放下来,摸索上她柔软地青丝。
“不哭了。”声音充满无限温柔。
“嗯……”商竹衣带着浓浓鼻音从他的怀中发声,两人相拥片刻,她才逐渐控制了情绪,轻声道:“谢谢你,季牧爵。”
他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一双如墨一样的眸子却看向了远方,其中,极快地闪过一簇晦暗不明的光。
到季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许是因为两人在车上的交谈,让商竹衣对季牧爵的感觉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凉人全程笑地走上台阶。
季牧爵温柔的弧度挂在嘴角,伸手将门推开,可是脚步却顿了。
商竹衣没察觉,眉眼间染上点点疑惑道:“怎么了?”
浓眉轩起,季牧爵收起温柔的笑,隐约浮动这一层不悦的情绪摇头,可是商竹衣却已经看到了客厅当中的一牵
软糯的嗓音依旧在和颜容交谈着,原来林如是还没走?
她半坐在沙发上,姿态很是慵懒,精致的侧颜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玲珑有致,高高的饱满的额头透出一股如鹅般的高贵典雅。
她们都听到了门声音,便跟着侧首看过来。
颜容原本如花的笑颜在见到商竹衣的瞬间便冷了下来,阴沉如外面的气一般。
商竹衣刚才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不偏不倚地又听到颜容的声音道:“如是,你以后要经常来啊,我在家实在是闷得慌,有些人不上话的。”
眉心一跳,商竹衣极快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季牧爵,却发现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她刚想些什么,而他已经先人一步地牵上她的手。她一怔,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温热,与此同时,也感受到那道刀锋一样目光。
林如是从他们进门开始就已经在偷偷的瞄着季牧爵了,她本是眼神炽热地期盼能跟他打个招呼的,却不想他根本没有看自己的一眼,甚至还在牵上了商竹衣的手。
这是在故意气她么?
她心中一阵刀割一样的疼痛,看向两人牵着的手更加妒火从生,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她便立刻隐去了那种情绪,露出得体的笑容看了一眼商竹衣,才对着颜容道:“伯母您放心,我会经常来的。”
真是厉害……
别人没有看到,可是商竹衣却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惊异之余不得不感叹,林如是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把情绪收放的如此自如,也难怪颜容会喜欢她了。
这种能力,是她永远都学不会的,而他……身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想到这里,她云眸转向身边侧脸深邃的英俊男人,闪烁过一抹暗淡,手本能地想要缩回,但是却被身边的男人霸道地攥的更紧。
季牧爵微微侧首,长眸看向她,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商竹衣一怔,心中却骤然安了下来,他从来都行动溢于言表,她心中暖暖地好似有热流淌过,四目相对的时刻也回应给他一个浅浅的莞尔。
季牧爵牵着她的手,无视客厅中的两个女人,才想要擦肩而过,可林如是已经沉不住气了,她匆忙站起身来道:“牧爵!”
从方才他们两人对视的时候,林如是便已经怒由心生,商竹衣……她绝对是故意的!
季牧爵轩了一下眉毛,才站定,算是礼貌的侧了侧脸。
林如是极力克制着想要喊叫的冲动,勉强露出一个刻意的笑容:“许久不见你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么?”
季牧爵嘴角淡淡的一提,却是漫不经心地道:“有事?”
林如是红唇抽动了一下,忍了几秒,才柔声细语道:“我刚开了一家提琴工作室,从前你提琴拉的最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这几过去一下看,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抱歉,我不方便。”季牧爵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
林如是脸上的表情僵硬住,顿了一秒才给自己找台阶下:“牧爵,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砰!”
沙发上的颜容重重地将茶杯放下,动作激烈到茶水都泼出来了很多,她骤然起身,脸色阴沉质问:“你工作就忙到一个时都没有了?”
季牧爵却淡定地道:“抱歉,这点时间也没有,我要准备一下和竹衣去度蜜月。”
度蜜月?!
话音未落便震惊四座,就连她身边的商竹衣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要去度蜜月?她怎么不知道?!
季牧爵泰然自若地伸手整理了一下商竹衣的头发,才眼神柔软地凝着她道:“这都是我之前欠她的,所以决定宜早不宜晚。”
商竹衣闻言顿时咬住嘴唇,这一次是因为开心。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季牧爵会对自己这么用心,更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补什么蜜月。
心中某处柔软的角落似乎播种了花朵,噼里啪啦地绽放开来,在她的唇角也染上零点灿烂的颜色。
林如是脸色苍白如纸,她眼眶一阵酸涩,心中更是痛不欲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手足无措地将包包拿起,她强打精神地扯了扯嘴唇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罢便脚下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期间颜容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并没有成功,她叫了几声,却反而让林如是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她面色漆黑地回来,眼神犀利如刀锋一样刮过商竹衣的脸,商竹衣心中一凛,面色如常,其实,指甲却紧紧掐住手心,生怕自己在颜容的面前露了半分的怯。
“我头痛,要上去休息了。”她冷冷地盯着季牧爵的脸出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便走上楼梯。
季牧爵淡漠地看着她上楼,却习以为常地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