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干净的商店冷气很足，李纯深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脸上慵懒的神色，她白皙的脚掌正托在店员的手上，后者正跪在地上给她穿上鞋子。
“李小姐，还真是适合这双鞋子呢。”店员的嘴巴也甜，“您看看您这脚，长得真是好看，和电视上的女明星一样。”
李纯深低头打量着脚底的鞋子，听到这话笑了笑，对这种客套话很受用。
“这颜色太深了，给我拿那双灰色的下来试试。”李纯深都懒得站起来，随手一指，很快就又有人蹲下来给她试鞋。
左左右右跪了三五个女孩子，油然而生的优越感让李纯深心情很愉悦。她忽然很想到古代的妃子，不事生产，穿衣服都有人伺候，哪有比这个更快活的？
“就这双吧。”李纯深左左右右看了看脚上的鞋子，周围一圈都是试过不要的鞋子。
有店员怂恿她：“这双黑色的李小姐穿也很好看呢，要不要也包起来呢？”
李纯深无所谓地摆摆手，她也不差这几个钱。
她花钱买的是，那些人眼里羡慕和憧憬。
当她刷卡的时候，哪有人管你是不是别人的情妇？踩着道德的制高点又能怎么样？
没钱的时候，低头做小的样子，还不是一样难看。
店员喜笑颜开地包起她穿来的鞋子。把新的东西穿在身上走出商场，是李纯深购物的乐趣之一。
从商场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粉红色的荷叶短裙，灰色的短靴，露出她笔直细长的腿。加上她青春靓丽的脸，一路吸引不少视线。
李纯深微微仰着头颅，踩着高跟鞋在商场走着，像是走在自己的展台上。
电话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王昌宁给她买这个手机的时候就说了，只能存他的号码。
“喂？”李纯深接了电话。
“在哪儿呢？”
“嗯，在p商场，刚买完东西呢。”说话又软又柔，要像蜜糖勾丝那样，吸引男人的耳朵。
“我去接你。”
“好的，你小心开车哈。”李纯深笑眯眯地挂了手机，转身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等王昌宁。
闲着无事她拿着手机拍拍照照，又给自己脚上新买的鞋子来了个特写，修修pp了之后传到了微博上。
刚发出去就滚滚回复。
——这不是意大利限量版的靴子吗？一双38万啊！啊啊啊，好想要~
——网红脸，破尿酸打多了吧，长得丑还出来作怪，这鞋子是不是也是你“干爹”买给你的啊？
——你一个晚上多少钱？我要包你贱x。
李纯深看着看着嘴边的微笑逐渐僵硬了，心口忽然漏风一样，冰冷僵硬的。
咖啡厅正放着陈奕迅的《浮夸》。
“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重视能治肚饿，未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着我算病态么。”
还真是应景。
李纯深隐隐带着一股怒气，但脸上却是笑着的，回复评论的手指是平稳的。
——也比你整了还是丑八怪好啊。长得漂亮我很抱歉哈哈。
——包我很贵的哦，你有钱吗？穷逼。
逐个地回复了一会，很快就在底下激起一番唇枪舌战，李纯深没再理会，但心情明显好多了。
王昌宁的电话也来了：“我到了，你出来。”
“哦好的，你等等哈。”挂了电话，李纯深去前台结账要经过一个拐角，还未走到，就听到两个店员背对着她窃窃私语，不由得就停住了脚步。
“哇塞，这个李小姐什么来头啊？怎么天天都有时间来这里喝咖啡？而且我看她穿得好漂亮啊，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哈，的确是小姐。上次我看见她挽着一个老头子进来，姿势可暧昧了，两个人在厕所摸来摸去的给我看到了，咦——别提多恶心了。”李纯深认出这个声音，一个总是对她点头哈腰的小女孩。
“天啊，真的？看不出来啊，正正经经的做人不好吗？跑去做这种事情?”
“切，不就为了几个臭钱吗？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只要叉开腿就有钱进来，谁不想干。”
听到这里，李纯深从暗处走了出来：“结账。”
站在吧台的两个女孩子愣住了，背后说人坏话还被逮个正着，可想而知是多难看。那个平时和李纯深要好的店员甚至还磕巴了一下：“好、好的，李小姐，请您稍等。”
李纯深从包里抽出咖啡厅的vip卡，那店员接过，手上有点慌乱地处理着，甚至不敢抬头看李纯深。
李纯深站在一边等她，向旁边的服务员招手：“麻烦，再给我一杯柠檬水。”
等那个店员把卡还回来，李纯深没去接，只是冷笑一声，接着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水，尽数泼到她脸上。
“啊——”水泼在她的脸上，头发黏在一起，两片柠檬就这么掉在胸口的制服上，看上去狼狈十分。
周围都静下来了，一时居然没人敢动。
被泼水的店员用袖子抹开脸上的水，尖声道：“你干嘛？！”
“你嘴巴那么臭，帮你洗洗。”李纯深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着发抖的手指，脸上笑意不减，“你要有本事，也找个男人干你，看你腿叉得多开可以拿到我的身价，300？200？”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纯深翻了个白眼，悠悠然提着大包小包走了。
李纯深上了车还板着脸，车门关得砰的一声巨响。
王昌宁斜了她一眼，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到她的大腿内侧：“哟，怎么了这是？”
李纯深知道他问并非出于关心，气呼呼地撇开了他的手。
她现在没有心情哄这个大老板。
车开了一路，李纯深就气了一路，进了公寓，更是赌气地把刚买的鞋子踢得到处是。
王昌宁好笑地看她的孩子气，在他允许范围内，还是很可爱的。
“谁惹了我们家宝宝啊？”王昌宁在她面前蹲下来。
王昌宁那张严肃端正的脸，说着宝宝两个字特别喜感，李纯深绷不住就笑了。
看她笑了，王昌宁就把手从裙子底下顺进去，动作熟练地给她解开背后的内衣，声线里带了点诱惑：“我来给你泻火。”
李纯深挑起眉毛，白皙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推远了，露出裙底的风光——笑得无比挠人——“给我泻火？还是，给你泻火？”
“有火，一起泻嘛。”王昌宁侧脸抓住她娇小的脚掌，放在嘴下亲了亲，眼底的光暗了暗，忍不住赞叹道：“你真美。”
李纯深自觉地往沙发后一倒，方便男人压上来，在继续下去之前，她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道：“有人骂我呢今天。”
“嗯，叔叔明天给你报仇。”王昌宁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少女顺滑的肌肤，年轻的味道，声音都粗了，手上急切地拨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白亮的躯体。
李纯深并不是真要他的安慰，只是在得不到回应的这种时刻，才从心底生出一种凄然，对自己产生一种真切的同情。
得强迫自己，难过的时候被不爱的人抱，该是多缺钱啊她。
情热的潮动温暖不了她，望着头顶摇晃的璀璨的吊灯，李纯深的思绪飘得很远。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但她觉得，女人才是下半身动物。
男人不会因性而爱，女人却会因性而爱。女人通常都会对和她发生性关系的男人产生一种依恋感，进而爱上他。
但是爱上王昌宁？——她从来不擅长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那个店员说的也没有错。只要叉开腿就有钱进来，谁不想干。
想到这里，李纯深就着还连在一起的姿势，和王昌宁调了个位置，在他的热切的注视下，勾着嘴角得意一笑，动了起来。
但。
卖也是要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