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处置你,还得由我家主子定夺。”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大半夜的,主子与凤四小姐正在歇息。吵到了主子是死罪,凤四小姐有了我家主子的骨肉,惊扰到她,那可就得碎尸万段了。你就在此等到他们起身吧。”
“好。”启诺答应,看了看大堂中的火堆,“我能烤烤火吗?”不烤火,天寒地冻的,非冻死人。
“随便。”暗影率先坐到火堆边。
启诺小心地坐到他对面,“你放心,我不会逃跑。”
“当然,你逃跑的后果,比坐在这里等,严重多了。”
“暗影大哥倒是个聪明人,小的逃跑有什么后果都看穿了。”
“别大哥大哥的,我们不熟。”
“小弟看你年纪比我长……”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你不用白费口舌攀近乎。”他是主子座下曾经半月教未瓦解前的东堂主,指使得动主子手下的部份死士,这样的人,是注定没有感情的。
“是……是……”启诺又问,“看样子,你跟随你家主子很多年了吧?”
“不错。”
“不知你家主子有何对策对付门主?”
暗影犀利的目光投了过来,“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启诺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心里也没个底,只能等着。后半夜的,由于害怕君寞殇一会儿出现会杀他,又怕他来此出卖门主一事东窗事发,忐忑不安的,一点点的等待成了一种煎熬。
黎明的时候,他不断地仰首张望楼梯的方向,想着君寞殇与凤四小姐快点下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又不想真的死……
真是矛盾的心里。
叩叩叩!叩叩叩!
大堂的门扉被轻轻敲响。
启诺顿时警惕起来,他无声地问,“我可以躲起来吗?”
暗影犹疑了下,即点头,对着大门问道,“何人?”
“我……”是夜妖娆的声音。
暗影打开门,“是圣女啊。有事吗?”
“你家主子跟凤四小姐还在睡?”夜妖娆张望大堂里,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咬了咬唇,她说道,“暗影护卫,门主要对君寞殇与凤惊云不利,我已经向门主求过情,求门主放过他们,可门主就是不听。麻烦你转告他们,尽早离开此处。大雪也开始融化了,走得越早越好。我是悄悄过来的,门主不让我接近你们,我先走了。”说罢,她转身东躲**地离开。
等她走了,启诺才从大堂的其中一根梁上一跃而下,“圣女真是好人。耐何她有一个该死的母亲。”
“没什么可担心的。”暗影冷哼一声。夜月天那个老太婆活不了几天了。她准备什么时候送主子归西,主子不但不会有事,倒会反送她一呈。只是这一点,没必要说给启诺这个外人知道。
日上三竿的时候,凤惊云在君寞殇的掺扶下从二楼的楼梯走了下来。她穿着厚厚的衣裳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一边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君寞殇一边扶她,
一边她拢着衣服,嗓音温柔地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摇首,“睡得太饱了,睡过头有点腰酸背痛。”
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虽然她因为有了七个月身孕,比之前重了二十来斤,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仍是轻如羽毛,“惊云,你太瘦了……”
她皱眉起秀气好看的眉毛,“还说我瘦,我都胖得走不动路了。”
“一点都没胖,是肚子太大的原故。”他血色的瞳仁在她身上扫一圈,“细胳膊细腿的,我还真怕……”悄声在她耳边低喃,“一不小心把你压坏了。”
她听了脸上浮现一朵红云,该死的男人,不是像鬼一样恐怖么?什么时候学会调戏起她来了?
见到她羞红的脸庞,他心情大好,“你也会害羞,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
启诺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地瞧着君寞殇与凤惊云旁若无人地调-情。传说中君寞殇形如厉鬼,杀人如麻,难以想像,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有此温柔的一面。
看样子,他是爱惨了凤惊云。
瞧着他怀里那个五官美得难以形容的女子,清纯绝色,不似人间所有。
娆儿看起来已经够美了,娆儿再美,美得俗艳妖娆,怎么样都只是凡夫俗女,凤惊云却更有一种别树一格的味道,气质无任何人能比拟,硬生生地将娆儿那种稀世美人都比下去了。
凤惊云这样的女子,不论哪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吧。
好在他的心里有了娆儿,不然,说不准也会心动。
再则,有君寞殇这样霸道的鬼魅在,凤惊云不是他可以肖想的女人。
暗影起初也总以为主子脸上的柔情是他看眼花了。渐渐地,他也习惯了主子对凤四小姐的好。
只是,一但凤四小姐没在的时候,主子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比阎王还恐怖的死人脸色。
“别没正经,有外人呢。”凤惊云朝启诺瞥去一眼,君寞殇也冷冷地朝启诺瞪过去,“滚!”现在心情好,就放过他,算他走运。
启诺被那一眼吓得心惊胆颤,却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走了。
暗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主子,您不问启诺为何在这?”
“还用问?”君寞殇面无表情地道,“一定是他偿过了圣女的滋味上了瘾,想跟圣女成一对,夜月天那个老妖婆反对,他就想求我帮着除掉老妖婆。”
“主子心如明镜,属下佩服。”暗影有些心惊,觉得主子的洞悉力太恐怖了,简直像可以看穿人的心思一样。
不,主子有邪能,凤四小姐说那叫特异功能,主子的特异功能发挥到极限,只要以手指抵住人的脑部,就能读出人脑里的思想。
越想……暗影越觉得主子不是人。
人岂能那么厉害?
能读取人心思的异能,简直让人无所遁形。不过施那种能力,也消耗特别大的精力,主子一般不会读取。况且,就凭主子的聪明绝顶,根本不用那招,都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暗影越是想,越是觉得敬佩不已。
君寞殇抱着凤惊云走到大堂火堆边时,暗影主动让到一旁,又道,“主子,方才万蛊门的圣女来过,她说恳求过夜月天放过您,可夜月天不听,她希望您与凤四小姐早日离开。”
“哼,她自身难保,倒挺会多管闲事。”君寞殇将凤惊云抱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替她按捏肩膀,“力道是轻了还是重了?”
“刚好。”她享受地半眯着眼,他站到她背后疼惜地半摸带揉的,隔着厚厚的衣服,都似乎触到她的皮肤一样,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稚嫩得似能掐出水的肌肤触感,喉头不由饥渴了起来。
手下的力道变得像是纯粹地吃她豆腐。
按完了肩膀又悉心地帮她揉背,“有没有好一点?”
“嗯。”也许是放松了筋骨,她又打起了瞌儿。
“惊云……醒醒……”他轻轻抚着她的脸蛋。
她睁开惺松的睡眼,“什么事?”
“你都刚睡醒,怎么又睡了?”
“怀孕了太容易困的原故。”
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饭菜都准备好了,快到午时了,先吃点东西再睡。”
“还真饿了……”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现在可是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份,不可以挨饿。
他习惯性地扶她,“小心别闪到腰……”
她目光施施然落到他俊美无铸的……右脸上,忽略他左颊上戴着的冰森森的玄铁面具,“你越来越有好丈夫的典范了。”
他寒森的血瞳发亮,“你说过的,一离开万蛊门,立即嫁给我。”
“放心。”她拍拍他的手臂,“阁下文武双全,又那么疼我、爱我,我又怀了你的宝宝,不嫁你,嫁给谁。”
他邪魅地笑了,心知按她的性格,若非真的爱他,是不会嫁的,笑容难掩愉悦,“夜月天那个老太婆想在后天要我们的命,后天收拾了她,我们就走。”
“嗯。”她颔首,在他的服侍下开始用餐,不时侧首看着身旁无比体贴的他,总觉得幸福易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指间溜走。
他见她神情忽然伤感起来,心疼地问,“惊云,在想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事,君寞殇,你都不要离开我。”
“好。”他拥抱住她,“惊云,我君寞殇即便碎尸万段、粉身碎骨也不会离开你。”
这个承诺他说了不止一遍,可连他的心里,都生出了一股隐隐的不安。
……
晚上,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飞身进入桐剪秋风阁大堂。堂中的桌旁椅子上,君佑祺悠闲地坐着品茗。
小厮园子静立于他身后。
见到来人,君佑祺丝毫不惊讶,“你来了。”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巾,竟是万蛊门主夜月天,“见过祁天国帝君。不知帝君偷偷让人通知本门主前来,有何事?”
“你在龙回轩地底暗布的那堆什么飞蛾蛊虫,都被凤惊云消灭了。你还打算后天靠那些早就成了灰的蛊虫取君寞殇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