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国捐躯,速速派人守住小侯爷,万不可让他胡来!”
齐晨身边的老将姜承为,对于齐晨的去世痛心疾首。
可在怎么痛苦,人的理智还是要有的。
齐晨最在乎的便是齐钰这棵独苗,他一直把振兴齐家的兴旺放在了齐钰的身上,而齐钰的性子,他更是了解。
这孩子自小便是在边境长大,性格倔强不说,还十分冲动。
倘若要是让齐钰知道,他父亲,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齐钰一定会冲动的离开京城也不一定。
无论如何,姜承为觉得,自己一定要保住齐晨唯一的独苗!看着齐钰成家立业,开枝散叶才有颜面见齐晨!
“是!”
齐晨去世,这对于晋国的所有将士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即使他们已经赢了陈国,可是英雄之死,马下的亡魂,却让他们觉得心情格外沉重。
两封信件,两个人马,共同前往京城。
其中一人在得知齐钰如今在梁国的边境,又迅速掉头,前往东方。
此时的齐钰与风翩翩二人,在经过一路的艰辛后,总算赶到了边疆。
六王爷麾下的将士,亲自赶到城内的驿馆,对着风翩翩微微行礼。
风翩翩虽然在朝中没有职位,可他是公子长琴的左膀右臂,更是晋国的皇商。此次军需所需要的吃穿用度,大部分更是风家所出,不管商人的身份,在这个朝代是有多么的低下,可对于秦罗来说,风翩翩算是许多将士的恩人。
“多谢风公子及时将军需送到,辛苦辛苦!”
听到那将军和风翩翩道谢,齐镇有一点不乐意了。
“这位将军,风公子给你们送了军需,我们小侯爷可是为了这些军需受伤了的,你怎么不向我们小侯爷表示感谢?”
“齐镇……”
齐钰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着不悦。
他这一路,基本上都是躺着过来的,如果没有风翩翩,他这次的任务怕都完不成。
完不成不害怕,被皇上杀头不害怕,怕的是那无数的士兵,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他这个自己人耽误杀死。
“是秦罗的不是,只是秦罗与风公子相熟,有那么久没有见到兄弟,乍一见自然激动,怠慢了小侯爷,还往小侯爷恕罪。”
“秦将军不必多虑,是齐镇鲁莽。这一路,倘若没有风公子的帮助,齐钰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哼!”
风翩翩冷哼了一声,自从那次这男人说要把菊花给他时,他就觉得齐钰这人着实……恶寒。
他不愿意与齐钰多说什么,他怕污了他的眼。
“边疆不比京城,没有好吃的酒楼也没有好玩的青楼,秦楼只能备下一些薄酒,还望二位见谅。”
风翩翩这一路走来,除了喝风就是喝土或者喝沙子,此时有能够下肚的酒,别说是没有酒楼和青楼了,就是没有菜,他也能抱着酒喝上几壶酒。
“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赶紧带我们一起去吧!”风翩翩那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一旦到了那里,他势必要先自己喝上三壶酒才算是可以。
齐钰却是站直身体,对着秦罗拱手作揖。
“十分感谢秦将军的款待,只是齐钰身受重伤,而今不过是刚刚痊愈,酒沾不得。为了不扰了两位的兴致,请恕齐钰留在这里,不陪二位一同前去了。”
“小侯爷客气了,是秦罗考虑不周。”
秦罗的脸上有着片刻的忧虑,他听说齐钰受伤了,但是没有想到齐钰受的竟然还是那么重,当下就是在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带风翩翩喝酒。
“他不喝就不喝,我们喝我们的,不用管他!”
看不见齐钰那个讨厌鬼,风翩翩想他喝的会更加自在一点。因为每次只要齐钰一用那满是深意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风翩翩就总觉得自己下半部分没有穿衣服。
“如此,那就请小侯爷好好休息。”
几人正式告别,正是准备要离开的时候,门外却突然闯进来一个身影,如果?风翩翩躲的快,怕是风翩翩就要摔倒地上了。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秦罗顿时生气,见来人穿着士兵服,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管辖下的士兵,沉着一张脸看着面色焦急的来人。
“对不起!小的有要事要和小侯爷说。”
秦罗这才看见那士兵的衣服和六王爷百万雄师有着区别,在那士兵的衣肩上,绣着“齐”字。
风翩翩与秦罗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已经猜测到那人身份。
秦罗放行,而齐钰也由本先转身上楼的趋势,转身看向了门外。
“小侯爷!定北候……殁了……”
即使看着齐钰的那张惨白的脸,他不想说,可是为了避免当葬事举行,小侯爷的失控,那士兵最终还是将这个残忍的真相给吐露了出来。
“什么……”
齐钰的身子向后退着,那刚刚好了没有多久的身子,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刚刚做好的沙雕,风一吹,就又全都烟消云散了。
“小侯爷!”齐镇大喊一声,随后眼眶发红,对着那士兵说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大夫?”
齐钰本就是受伤,而今又听到了自己的父亲战死,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这样去了。
“齐钰,你欠老子的账还没有还,你怎么能够死!”
迷迷糊糊之间,齐钰听到了风翩翩不甘的声音。
齐钰觉得风翩翩着实的吵,他想要将风翩翩的嘴给堵上,可是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躺在哪里像是一具尸体似的,一动也不动,只能任由他对自己的身体拼命摇晃,任由风翩翩在他的耳边说着那些威胁的话来。
“定北候殁了的消息,已经发布到了晋国所有的地方,现在定北候的遗体,也从沙疆运回京城,怕是到了京城,就要葬了。可小侯爷还没有醒……”
这认真又有一些墨守成规的声音,齐钰想了想,后响起他就是秦罗。
“父亲……”
齐钰扯了扯干涩的嗓子,他觉得秦罗有句话说的对。
他爹回到京城肯定是要被风光大葬的,他身为定北候唯一的儿子,生的时候不能帮助自己的父亲做些什么,就是连死了,也不能帮他扶灵柩,那他这个儿子,做的就太失败了!
“他醒了!”
风翩翩听到齐钰干涩的喊着“父亲”,心中很是激动。
“父亲……”齐钰用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风翩翩那张酷似女子,但却又满是阳刚帅气的脸庞。
“我,我要回京……”
他拉住了风翩翩的手,在短暂苏醒的片刻,对风翩翩说出他心中最大的执念。
“算我欠了你!”谁让这个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风翩翩面上很是不屑,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同情齐钰的。
一个自小便就是没有娘亲,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少年郎,而今在没有成家立业之前,听到的又是关于自己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即使自己再怎么无坚不摧,可在面临亲情的时候,也都脆弱的像是一个瓷器,一碰就会破灭。
最终,风翩翩的那一顿酒也都没有喝成,在临行前,他只好是对着秦罗道。
“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给我准备好饭菜和上等的好酒,本公子要与你千杯不醉!”
没有喝上酒,心里的确很是疲倦。
“好,我等着这一天!”
风翩翩带着齐钰离开边关回往京城的时候,齐钰对着风翩翩说道。
“我想找人说说话。”
面对气喘吁吁的齐钰,风翩翩的嘴上依然是没有好气。
“你家的齐镇就是一个说话的好帮手,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
看着风翩翩不愿意理会自己,还有一些小孩子脾气,齐钰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似的,柔声开口。
“齐镇他是我的贴身随从,我有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当然,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却不能让他知道,我害怕他担心我。”
“哦,既然齐镇不可以说,那就为什么是要对我说?”
风翩翩白了一眼齐钰。
“因为,你不会因为我的事情感到开心或难过,你可能,就只会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的听着属于我的故事。”
“不过是一个武将而已,如今倒是变得文绉绉的,本公子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不例会风翩翩的挖苦,齐钰抿了抿唇,缓缓说道。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活在一个不愉快的世界里,我自幼就是没了娘亲,很多大小的孩子都喜欢堆积在一起,喊我是一个有娘生没有娘教的坏孩子……”
风翩翩越是听着,就越是为齐钰的遭遇而感到难过。
试问谁能够想到,那个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年幼的时候,却是被人当成是野种一样的对待?
如果不是因为齐晨争气,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到了千夫长,再从千夫长到如今这都定北候的身份,怕是此时的齐钰还活在那个阴暗的角落,甚至是一个乞丐就是可以欺负的人。
“说那么多,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那些悲伤春秋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觉得马车上的齐钰,眼神之中有着一丝的可怜的心酸感。
发觉自己心术不正,风翩翩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可是目光却又不自觉得的瞄着自男子小,月复的下方,脑海里竟然暗暗的想着,隔了六年,他和齐钰的老二,究竟谁的大……
“其实我没有别的请求,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对于风翩翩来说,如果这个事情是可以被金钱解决的,他一定是会以金钱解决。而且,齐钰也是救了他的命,他觉得如果要是能够透过金钱来缓解的话,且还帮助了齐钰。
风翩翩觉得,他就不用在私底下的时候,和他躲的那么遥远。
“我只想拜托你,当我死后,就洒在这大地上,如此,我就可以和我爹,还有那些士兵……”
“不行!”
风翩翩猛地拍着马车里的茶几。
“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什么问题的,你要是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的话,你就自己完成。我和你非亲非故的,犯不着是我为你做善后的事情。”
风翩翩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齐钰的心里有一些无奈,本来是向着让风翩翩在知道了他的家世后,就是能够少挖苦他!
“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看着……”
“帮你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你媳妇,老子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