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一个鬼故事“这臭小鬼……”夜叉皱起眉头,十分不悦地抓起幼儿的胳膊想把他扔出去,见状,立花以最快的速度抢回幼儿并护在怀里,再也不肯说话。喜欢网就上
夜叉的眉头越皱越深,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抑制住了怒气,只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切”了一声。
锅子里烧沸的雪水冒出一串串水泡,立花看了看,走过去用木头削成的筷子夹起一块最小的干粮,放凉了些,然后喂到幼儿嘴里。
小孩子浑身脏兮兮的,全是如同锅底一般的颜色,而且家里的“衣服”还都是一些零碎的布条,米缸也早已见了空。想必那位被活活冻死的老妇人就是他的亲眷,大雪天外出想给孙子讨口吃的,却在半路途中进了坟墓……
立花放下木块,一手扯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幼儿身上,没有半点犹豫。
寒风吹过,冷得她原地一哆嗦。
“那种东西直接杀了就好,难道你还真准备带他翻山越岭去找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夜叉忽然开口道,语气相当恶劣,不过立花点头倒是点得很干脆。在后者看来,阴阳师的职责不仅是收服妖怪,而且还是保护一方百姓不受伤害,她没救活那位老妇人,就一定要救活被老妇人视为珍宝的小孙子。
看着她这副认真的表情,夜叉认命地闭上眼睛,然后迅速蹲下身来把立花扛在了肩上,当然,也包括她怀里那个让人看了就心烦的人类小崽子。
对方的这一举动来得太莫名其妙,立花下意识地挣扎片刻,并嚷嚷道:“喂,你想干什么?!”
夜叉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呼啸的风声回响在耳畔,立花只觉得自己的脸在被无数道寒风化成的利刀刺割着,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变得皮开肉绽,她想伸手护住眼睛,可一想到怀里还有个孩子时又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只能任凭冽风夹杂着雪粒迎面砸在脸颊上,逐渐麻木。
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雪地上,周围围着几位穿着简朴的村民。
“哈,我就说这小姑娘还活着吧,”一位绑着一髻发型的男子高声说道,“看起来是冻坏了,大森,你快把她带回家去,记得别把阿虎给吵醒了!”
在被村民扶走的同时,立花似乎看见了隐藏在皑皑雪松后的一抹酒红色身影。
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村子,为了避免妖怪的骚扰,男人们从远方带着妻子来到此处定居。深山幽林,雪天极地,根本不能同外界联络,不过好在近几年的收成不错,家家户户自给自足,倒也不用成天在外面奔波。
彻底摆脱了僵尸状态的立花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给坐在对面的大婶行了个叩头大礼,大婶是个老实人,从来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当立花的头和木板相撞发出了格外响亮的“咚”地一声后,她吓得差点连手里的裹尿布都给扔了。
“救命之恩大过天!”前者依旧在原地做着万能伸展运动,话语间满是真诚,“夫人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大森雅子无奈地笑了两声,然后走上前去把立花扶起来:“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的眼角虽然布着深深的鱼尾纹,脸色略微蜡黄,但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相当标致的美人,立花这辈子对漂亮又温柔的人最没抵抗力,更何况救命之恩还摆在那里,很快,她便再次激动地说道:“不,请让我为你们村子做点什么吧!”
见对方的态度这么坚决,大森雅子不免露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她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还带着点稚气的姑娘,思索间,眼里倏地闪过一丝惊喜:“你是阴阳师?!”
倒不是洞察力敏锐,而是身为一介平民的她经常见到一群穿着狩衣四处收服妖怪的人,好友们说那些人叫阴阳师,是专门负责保护被妖怪骚扰的百姓的。
“您穿着这件名为狩衣的衣服,一定是阴阳师吧!”
其实狩衣除了是阴阳师的常用服装以外还是官家的便服,可女人的目光太过热切,立花也没来得及纠正这个错误,只说道:“我是阴阳师没错……”
“那真是太好了!”大森雅子一脸的欣慰,继而突然下跪,对着立花做了个十分眼熟的体前屈动作,“请阴阳师大人帮帮我们!”
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越转越扯淡。
原来最近这段日子一直有妖怪在村子里出没,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出现类似的情况那这个村子里的人肯定要被团灭没跑了,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只妖怪并没有直接对成年人出手——它的目标是婴儿。
“真是太恶毒了,竟然屡次三番地趁我们在农田里干活的时候去接近孩子,”大森雅子捏紧双拳,指甲嵌入了手心里,如果再用力一些恐怕就要刺破皮肉流出鲜血来了,“我的阿虎已经连续三天食欲不振了,绝对是那只妖怪搞的鬼,它要从无辜的孩子下手直到杀光全村的村民,阴阳师大人,您一定要尽全力消灭它!”
明明可以直接杀光村民一走了之,但这妖怪怎么偏偏要从婴儿下手?
立花有些疑惑地把手指搁在下颚上思考着,不过与此同时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雅子夫人,你看见和我待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子了吗?”
也不知怎的,听完这话后大森雅子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三个小时前把她从雪地里救出来时确实有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蜷缩在她怀里,不过其他人都没想到那居然是个幼儿。
“真不知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回事,竟然让自己的孩子遭那么大的罪,这冰天雪地的没冻死已经是万幸了,放心吧,他和阿虎正在里面睡觉呢。”
闻言,立花条件反射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这话似乎哪里不大对。
真是凭空掉下顶好大的锅盖!
“不不不你误会了!”她连连摆手,吞吞吐吐地反驳道,“我,我经过前面那座山头的时候碰巧有位老婆婆被冻死了,这是她的外孙,我是不忍心看着他死才把他一起带上路的,你们不要误会得这么深啊!”
大概是立花的反应太过激烈,大森雅子一下子掩唇笑出声来,方才的怒意也消失不少:“我知道了阴阳师大人,请您冷静一些。”
立花:qaq。
是夜,乡村里的空气要比镇子里的清新不少,可是温度也下降了很多,由于不符合礼数的缘故,立花婉拒了和大森雅子他们一起挤里室的提议,只拿了一床茅草做的被褥准备就地而眠,但透过纸窗吹来的晚风实在是太冷了,于是她坐直身体,打算到村子外围去布置一层结界防止妖怪偷袭。
可谁能想到,她刚一出门就感受到了异常浓郁的妖气。
是在外围!
立花做出判断后再无睡意,她迅速在周围的房子上贴了几张结界符,转而朝雪树林里奔去。
树林深处,夜叉挥动钢戟挡住姑获鸟突然袭来的伞剑,像是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一般,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极具挑衅意味的笑容:“呵,本大爷就说这里怎么一股子呛鼻的味道,原来是你这只臭鸟。”
这冷酷而又危险的声音敲打着姑获鸟的心,但她根本不为所动,握着剑的力道更是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夜叉缓缓眯起眼睛,整张脸因兴奋而变得异常狰狞。
感受到他强烈诡异的妖力波动,姑获鸟立即向后跳去。刹那间,对方觉醒后喷薄而出的杀气恍若无数把利刃硬生生切断了周遭的树木,雪沫扬起,被遮挡了视线的姑获鸟只能集中精力探查着夜叉的位置,可就在此时,夜叉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了她身后,她来不及躲闪,敌人的速度也不允许她躲闪。
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寒光的钢戟高高举起,夜叉骇人冰蓝色的眼眸中虽然掺杂着笑意,但却满是阴冷与诡谲。
“死,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鲜血的味道了。
话音未落,夜叉便一把抓住了她不停挥动着的手腕,话语间满是调侃:“怎么,睡醒了就不认人了?”
立小花嘴是欠了点,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纯情的娃,刚从梦中醒来就瞧见一副这么香艳的画面,多少都有些吃不消。不过夜叉可不在意这点,他在立小花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之后照例发出了格外放肆的笑声,丝毫不怕被其他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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