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晓雄也只能暂且拿《诗经》里的这句诗来形容她了。
今日(周历6月26)卦象:蒙卦。六三象
《彖》曰:蒙,山下有险,险而止。
《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
六三:勿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
此卦好没道理。
“见金夫,不有躬。”说的是见钱眼开的女子吗?妻子佳馨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又会是谁呢?
一连好几天,都不同程度的出现幻觉,尽管没影响到日常生活,但总觉得有些牵牵挂挂的在心里,很不自在。
要不,真的如朴疏影所说,找“象山夜话”寻个人什么的?
晓雄一个电话打给了周艺璇。
上次尤可儿的事情,就是通过她那栏目让晓雄认识的。
我在乡下采风呢,是不是想我了?我马上赶回去?工作丢就丢了呗!工作嘛,只是一种手段而已,目的是为了生活嘛。嘻嘻,晓雄哥,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陪你……
周艺璇在电话里咿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晓雄抑郁的心情顿时闪亮了不少。
那就去找随艺吧。看她那边开设了类似的栏目没有。
晓雄抬起手腕,都到晚餐的时间了。是先去个电话,还是懵里懵懂的前去呢?
顺其自然吧,能碰上最好,万一也像周艺璇那样,去乡下采风去了,我这样一个电话过去,她也会那样叽里咕噜一大通的。
应该不会那么巧的!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晓雄还没落座,就没头没脑的被随艺连珠炮似的的奚落了一番。
晓雄摸摸后脑勺,拼着命在回忆,怎么都想不起,到底何时何地开罪了这姑奶奶!
“你别理会她,她现在是逮一个掐一个。”
晓雄刚一落坐,就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一位姑娘惊起了一滩的鸥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晓雄也只能暂且拿《诗经》里的这句诗来形容她了。
六月的骄阳都未必有她那样繁盛,反正,晓雄的双眼瞬间就被点着了似的,充满了烧灼感。
“我只是过来问问她,开设了与‘象山夜话’类似的栏目没有,并没多说什么。”晓雄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敢直视她,心里边却是一直围着她在打转转。
那姑娘听晓雄这么说,闪亮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晓雄看。这回,晓雄是想躲也不能了,就像被强力胶粘着了。
稍稍提了提胸前的衣襟,算是规避晓雄的视线,也是整理自己的思绪吧,然后,就和晓雄娓娓道来。
“真是巧了,我也是来和随艺商量着赶这个栏目呢,好早以前就在做策划了,只是一直没找准契合点,这回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一是我近来老是在做同一个梦,好像那穿越戏似的,回到了三百多年前,莫名其妙的惊恐,就想着上一个栏目来化解;二是,”她说到这里,停住了,侧过身去,看了眼低眉顺目的随艺一眼,见随艺情绪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才继续说道,“我想着让她的前夫来做我们首期的嘉宾嘛……”
“停停停,”晓雄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就嘣出了一大串,“随艺啥时候有俩老公了?”
“你别赖账!”
随艺从差不多一丈远的地方,直奔晓雄而来。晓雄生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忙不迭的张开双臂去接。可随艺根本没有要去向晓雄投怀送抱的意思,只见她一个回旋,就靠着那位姑娘坐下了。晓雄伸出的双臂,就如同雕塑一般在半空中悬着。
“看我,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那姑娘搂住随艺,伸出纤纤玉指,在随艺肚子上轻轻揉着,晓雄的身心顿时就酥麻了,好像不是揉在随艺身上,倒好像是自己身上的千万个毛孔被拿捏一般,血液止不住的在沸腾。
“和你有什么关系!”随艺噗嗤就笑了,“我们是各得其所的,我怀了别人家的孩子,别人也帮他怀上了,互不相欠!”
“绕口令呐,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晓雄才一说完,随艺又要跳起来,那姑娘机警,似乎早知道随艺有此反应,所以,随艺萌芽中的行为就被化解于无形了。
“还是我来说吧。”侧视着随艺,见随艺默许了,就对晓雄说,“随艺吧,别看她人长得挺城府,实际上,那小嘴巴是没遮拦的,只不过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把两人的火点着了。”
“我明白了,”晓雄耐不住性子,抢过话题说,“是不是她抢先告诉了她老公,说怀上别人的孩子了?”然后转过头去,看着随艺,还将血盆大口伸过去,把二人都吓得不轻。只听晓雄接着说,“你是在报喜吗?”
随艺就嘻嘻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晓雄没理会她,接着又问:“然后,你那老公……”
“前夫!”随艺嬉笑着纠错。
晓雄想笑,忍住了:“你那前夫也跟着说,他在外面也有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随艺还想笑,可是,话一出口,见晓雄很生气的样子,身体就赶紧往后缩回去了,“晓雄哥,你说的那个‘还没游到岸边就累坏了’的那句话好经典哦,我那前夫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嘻嘻,晓雄哥,这下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写下你的名字了。”
晓雄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就蔫而吧唧的,头都抬不起了。
那姑娘却变了脸色,小嘴张得大大的,“啊”了一声之后,停顿了起码有半分钟,先后在随艺和晓雄身上逡巡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来回,然后,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来。
“原来是这样啊。”
随艺伸出拳头擂在那姑娘腰际,嬉笑着说:“我和你说过晓雄哥的丰功伟绩的,还想着把晓雄哥介绍给你呢,你忘了?”
“哦,原来你就是随艺说的那个绝色老……美女啊!”
这回,轮到晓雄张口惊呼了。
“什么!”那姑娘红着脸,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随艺,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有那么老吗?我不过比你大一岁而已,明年才三十呢,也算老啊?”
“不关她的事,是我会错意了,千错万错是我的不是。”
本来嘛,这么个“灼灼其华”的美女,怎么跟“老”沾边儿呢!晓雄心里原本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话,一沾着嘴边,就自个儿跑出来了。
那姑娘还想说什么,被随艺制止住了,随艺问晓雄,怎么想起“象山夜话”来了。
晓雄看了眼那姑娘,见她眼圈有点泛红,本想说些道歉的话语,见随艺在有意的岔开,晓雄也就顺着随艺搭建的楼梯往下爬。当着两人的面,晓雄将自己前些天的幻觉,添油加醋的眉飞色舞了一番。
听晓雄絮絮叨叨的说完,随艺就“嘻嘻”一乐,说:“晓雄哥,你是韩剧看多了呢,还是穿越戏看多了呀?”
晓雄不明白,但还是很快就给出了随艺的答案:“我基本上不看韩剧,也不看穿越戏的。”
“请问,”那姑娘却蓦地挣脱随艺握着的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晓雄跟前,两眼直视着晓雄问,“还记得是什么人吗?我是说,叫什么名字!”
看她语速急促到这个地步,晓雄就盯着她跳荡的心胸在想:和你有关系吗?这么激动!
心里虽然这样想,既然见问了,也就如实回答说:“不是很清楚,只听到‘祉轩哥,祉轩哥’的不停的在喊……”
晓雄说不下去了,因为,那跳荡不羁的心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闪得晓雄的两眼赶紧闭上。
“喊你的人,”那姑娘还在继续向晓雄身边靠拢过来。晓雄都几乎退到墙角落里了。随艺看不过去了,就挤在两人的中间,想挤开一道缝隙来,冷不丁的被那姑娘单手一推,要不是晓雄眼疾手快,随艺差点跌倒在沙发上。当晓雄扶着随艺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了,那姑娘就又向晓雄身边靠压过去,这回,晓雄是想躲也没处躲了,就只好由着她。只见她伸出双手,纤纤十指捧住晓雄的脸,眼眶里真的泛出晶莹的泪珠来,说,“祉轩哥,我是玥汐呀!”
“玥汐?”
梦里头也是这样呼唤的呀!晓雄侧身去看随艺。
随艺笑笑说:“是啊,蓝玥汐,我们的台柱……”发现不对劲儿,蓝玥汐怎么好像要贴到晓雄哥身上去了,慌得随艺赶紧站起来,将晓雄挡在自己身前,“玥汐,他是晓雄哥,不是你要穿越的那个什么‘祉轩哥’!”
“你说呢?”蓝玥汐只顾定定的看着晓雄,“我是两年前就开始有这个幻觉了的。”
“我是一个星期前才开始的。”晓雄似信非信的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等我?”
“等你?”
“还……还和随艺……”
“嗨嗨嗨,”随艺一把将玥汐揽入怀里,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玥汐,当不得真的,做梦而已啊。”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蓝玥汐顺手将身上的外衣一脱,只留着一件,准确的说,是一小片裹身的布条,伸出右边的手臂给晓雄和随艺看。
“我这里是有一条小鱼儿的,祉轩哥应该也有的。”
“真的吗,晓雄哥?”随艺惊异着,也好奇着,“快脱下来看看。”说着就要解晓雄的衣扣,被晓雄阻住了。
晓雄这下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相信那绝对不是幻觉了,不然,即便是名字对得上,可是自己手臂上的那条小鱼儿,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难道真的有穿越这样奇幻的事情?
晓雄不禁顿起爱怜之心,看看随艺,见随艺还真真假假的在那儿眨着眼,半信半疑的样子,晓雄只好如实相告说:“我这手臂上也确实是有一条和玥汐一摸一样的小鱼儿的,只不过,它是轻易不现身的。”
“哪有这样的事!我不信,你一定要让我看看,也好让玥汐死了这条心。”
蓝玥汐挥着眼泪,拉着随艺的手,不让她去脱晓雄的上衣,说:“你让他把话说完。”
随艺才只好对晓雄说道:“那你说说看,要怎样,那条小鱼儿才现身。”
晓雄这才将自己之前在周堇那儿发生的奇闻,以及后来跟佳妮之间的趣事,避重就轻的大致说了一通,当然,其中那些轻轻浅浅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给眼前的两位小姑奶奶听的。
“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上等的好酒,只是没有什么花茶,”转身问蓝玥汐,“你那儿有什么花茶吗?”
“应有尽有!”蓝玥汐又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滴。
“有芦荟吗?”
晓雄看着蓝玥汐,真想张嘴去吸尽她酡红的脸蛋上的泪痕。
随艺说:“这个倒真有,玥汐有个好大的花园,里面种植了起码上百种名花异卉,芦荟自然是有的,对吧,玥汐?”
蓝玥汐问晓雄:“你要它做什么用?”
“刚才不是说了的嘛!”
不是明明说了的嘛,要芦荟才能解得了“情花之毒”的啊。
“真是一位不认真听课的学生!”晓雄哧着蓝玥汐的鼻尖奚落她。
蓝玥汐不避不闪,就乖乖巧巧的让晓雄实实在在的点了一回,心里边还在想,这好像是几百年前的游戏了吧?
随艺看着痴痴呆呆的蓝玥汐,内心不由浮泛起一丝丝酸楚的滋味儿来,但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拽住晓雄的手臂,将蓝玥汐的衣衫递给披上,急急捞捞的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玥汐那里吧!”
随艺说走就走,被晓雄拦住了,晓雄问她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我也来气你?”
“这个不重要了!”
随艺甩开晓雄的手,拉着蓝玥汐就往屋外走。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