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对不起,这里戒严了,请绕行。”警卫的态度好坚决
今日(周历5月25)卦象:同人卦。九三象同人: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
《象》曰:天与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
九三: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
“升其高陵,三岁不兴”,因为你占领到了有利地形,所以敌人多年都不敢和你兴兵打仗。
“谁说尘世这么累,有你人间就会美,百年修来同船渡,万劫修来双栖飞……”
晓雄的手机铃声响起。
续航,是续院长,一定是周艺璇那个“葵·基金”的事儿。
“你在哪里快活呀!”
电话刚一接通,续院长就奚落晓雄。
十年的情意了。一个是员工,一个是院长,从来都不打招呼的。
“周艺璇找过你了?”晓雄也不能确定是否就是“葵·基金”的事儿。
续航“嘘”了晓雄一声:“那事儿搞定了,是另外一件事儿。你快点来我家里接我!”
“哦,你哪个家呀?”晓雄也不知道怎么懵里懵懂的这样问,完全是下意识的。
“我还能有几个家呀?我倒是想呢……”
“得得得,不就是河东狮吼嘛!等我过来先,要不了两三天,她就变成你的乖乖小绵羊了,哈哈哈呵呵哈……”
王城府院。
这里是大学城的主要领导以及知名教授的别墅院区。续航动员了好几次,叫晓雄搬来和他住对脸。晓雄觉得不自由,还是住正阳路东西巷快活些。反正离王城府院也不远。续航也知道晓雄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了约束,也就由着他,但不喜欢听晓雄说“伴君如伴虎”的话。
“晓雄哥,老爸又成蚂蚁了!”
开院门的是续航的女儿,叫续知灵,长得清清爽爽的,就是脾气倔了些,像她老妈,属于小河东型。还有两周的时间就要参加高考了。
“这一次是在热锅上炒着,还是在汤蠖里炖着?”晓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尖下巴,晓雄最喜欢逗她,每次来这里,只要一碰见她,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晓雄都会毫无顾忌的摸她一下尖下巴,因为,只要晓雄一接触她的尖下巴,续知灵立马就会跳起来,跟“膝跳反应”差不多。
“嗨嗨嗨,又长大一圈了哈,不要巴我身上来。。”
这就是晓雄喜欢看到也乐于接受的机遇。晓雄也弄不明白,怎么她的下巴这么敏感,跳跳也就算了吧,还一个劲儿的往身上巴。
“嘻嘻,大了一圈吗?我怎么没感觉?”
续知灵模棱两可的对白让晓雄这个中文系教授都词穷。只能从另一个侧面给她纠错:“嗨嗨嗨,我是说你又大了一岁,没别的意思啊!”
续知灵杏眼圆睁,瞪了晓雄一眼,几秒钟之后才说:“哦,这样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没别的意思的!好了,你自己进去吧,我老爸这会儿不知道是在热锅里炒着还是在汤蠖里炖着呢!”
“是不是在安阳犯了什么事儿呀?”
晓雄一迈进的厅,续航劈头盖脸的就问。
晓雄摸头不知脑的,张开一双大巴掌,五指成抓状,很夸张的梳理了好几下自己的脑瓜才如无其事的回答说“小灵子说你在热锅上炒着,我还不信呢,果然如此啊!”
续航见晓雄嬉皮笑脸的,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晓雄还是那副德行。这就是急性子遇到了慢郎中,任你急得快要上吊,他还能坐下来喝三碗热粥。
“真的犯事儿了?”续航追问了一句,他觉得晓雄不说话,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还是猜对了的。晓雄就是在琢磨,续航指的到底是哪一件,私藏考古数据,还是“龙生九子”,或者还有其他?不过,也是电光石火间吧,晓雄的脑瓜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反应迟钝的,即便是这样,晓雄也会用他“四两拨千斤”的雕虫小技巧。这会儿,晓雄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从提包里掏出一个锦盒,塞给续航,笑嘻嘻的说:“安阳带回来的,”说着从里面抽出三两根,“每天只要这么几根,泡水喝,不出三天,小绵羊就只会‘咩咩叫’,不会其他的了。”
“这是什么?”续航接过晓雄递给自己的,和人参根须类似的小东西问。
“曼陀罗茎。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晓雄不是不想解释,是不方便解释,因为,这只是晓雄的权宜之计罢了,因为晓雄不知道续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猴急猴急的把自己召回来。
“哦,这件事情先放一边。”续航见女儿帮晓雄倒了一杯水,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你看看,我都养了他十八年了,她什么时候给我倒过水啊?”
“晓雄哥,加把火,把我老爸炒熟了下酒!”
说归说,续知灵倒也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为了给自己开脱,就拿老爸来开涮。
“呵呵,我不敢,”晓雄看看续航,又看看续知灵,“要不你来?”
续航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如果在平时,他也会插进一脚,这会儿,真的不是时候了,遂瞪了女儿一眼,说:“没事儿的话就去复习功课去,都火烧眉毛了!”
续知灵本来也不想呆这儿,只是想和晓雄逗逗趣,也是缓解缓解临考的压力。现在听老爸呵斥,也就找个台阶下了。
“真没犯什么事儿?”续知灵一转身,续航又问上了。
“没有!”晓雄昂着脑袋说。就是有,我也会说没有的。晓雄心里在笑。
“这是怎么回事儿?”续航递给晓雄一张公函,“保卫处刚送过来的。”
晓雄眼光一扫,是公安部的函,这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你办公室周围戒严了。”
续航见晓雄牛皮遇到冷水一样,毫无反应,不禁也暗暗佩服起他的胆识来。起码比自己冷静。是不是闲云野鹤修炼来的?
晓雄心里想,违法犯罪的事儿我是不会去干的。当然,就算偶尔干了,温蕴和金厅那边也应该提前有个信号的,所以,晓雄放心得很。
“我用我的车载你去看看稀奇吧。”晓雄嬉笑着说。
“嗯,有你那特种部队的车开道,我这心里还真的会踏实些。”
晓雄想,这就是你心急火燎把我召来的原因了吧。晓雄也不说破他。
“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
续航和晓雄还没走出院子,就被续知灵拦住了。
晓雄嘻嘻笑着说:“走,我带你瞧热闹去。”
听晓雄说有热闹瞧,续知灵一跳脚就冲到停在院门外的汽车边了。
“瞧热闹可以,但不许惹事。”
续航一般是不会和晓雄唱反调的,尽管晓雄是自己的下属,但很多时候,晓雄对人对事总是比自己处理得到位,所以,久而久之,续航无形中对晓雄就有了一种依赖感。续航自己也知道,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顺水推舟了。
“真的戒严了。”
晓雄远远就看见,自己的办公室周围的好几个出入口都有武装警察把守着。让晓雄开心的是,温蕴也来了,好像她们只是担任外围的警戒。如此看来,来头可真不小啊!晓雄陪着续航和续知灵向温蕴那边走过去。
温蕴远远的就看见了晓雄,心里想着,晓雄哥,你怎么才来啊,你这主角不到,我们这戏可没法唱呀。越是想着,越是盼着嘛,晓雄却停下来了。温蕴知道,晓雄哥肯定是跟龚茗苑她们打招呼去了。
温蕴猜的是一点都没错。晓雄虽然看见了温蕴,但是龚茗苑和容颖娜她们就在近前,晓雄请续航院长稍等片刻,说是要和老朋友叙叙旧。续航院长想,都什么时候了,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叙旧?但是,续航院长是知道晓雄的秉性的,也就由着他去,自己和女儿站在一旁,就当看把戏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晓雄走到龚茗苑身旁,本想抱抱,刚张开怀抱,只见龚茗苑连忙摇手,示意晓雄不是地方,容颖娜和冯鹭莹就看着晓雄直笑。
晓雄板着面孔呵斥道:“再笑,再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们!”
容颖娜和冯鹭莹一听晓雄这语气,就知道是想她们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龚茗苑抢着说:“晓雄哥,我们都很想你,只是……只是,这应该是我们在这里站的最后一班岗了……”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晓雄看着难受,连忙安慰她们说:“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们了,我不知道直接去省厅找你们啊,谁还能绑得住我的手脚?”一句话说得姑娘们就心花怒放了。
“好了,我去你们温队那儿了,离开前别忘了通知我。要不,我会直接追到金厅那里告状!”晓雄连哄带吓的说。
冯鹭莹惊呼道:“告状?告什么状?”
龚茗苑挥了挥手说:“晓雄哥逗你们的。晓雄哥,你快去吧,温队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晓雄向温蕴那边看过去,还真是的哦,都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了。晓雄陪着续航院长和续知灵径直朝温蕴那边走过去。
“对不起,这里戒严了,请绕行。”
警卫的态度好坚决,不会是从公安部直接增派的吧?晓雄正想着,温蕴就跑过来了。
“这位就是王晓雄教授。”温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警卫面前,“晓雄哥,这位是?”
晓雄把续航和续知灵拉到温蕴跟前,向温蕴一一作了介绍。
温蕴伸出她那双温软的手和续航握了握,然后和警卫交谈。
“对不起,领导只批准王教授一人进去。”
这小伙儿不错,坚持原则。晓雄心里很佩服他,而且长得也帅气,这样想着的时候,晓雄偷偷的瞄了一眼温蕴,可巧的是,温蕴也在看晓雄。只不过,晓雄心里的小九九,温蕴是无从知晓的,温蕴哪有晓雄那么多花花肠子啊!
温蕴对续航抱歉说:“对不起,续院长。这次行动是公安部直接指挥的,我们省厅的金厅长都无权过问。这不是越权,是特别行动,请理解。”
续航倒也没什么想不通的。看着眼前这位美女,刚才就一直在猜想,怎么和晓雄那么熟络,看情形,二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呵呵,没事儿,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续航打着哈哈,又盯着温蕴看了一眼,低声说,“只是,我的地盘,我不能做主,心里边难免别扭!”
温蕴又是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把续航和续知灵请到一边,然后让晓雄一个人进去了。
“你是?”
晓雄还没有迈进自己的办公室门,就看见一位姑娘候在门口。单看那穿着,水洗复古牛仔套装,上身门襟两旁的立体切割,透出了完美身材,加上无袖,使得整个身影显得清清秀秀的,可以说清纯得有些脱俗,再盯着那面看孔,有些面熟,一时就是想不起是谁来了。
“猜猜我是谁,晓雄君?”那姑娘把腰弯下来,凑过脸来让晓雄猜。
这种称呼,晓雄是很熟悉的。因为,除了上次那俩日本女留学生,至今没有哪个这样叫过晓雄的。晓雄一听“晓雄君”三个字,脸色顿时放轻松了下来。
“卷赫穗子!”晓雄惊呼道。
“谢谢你还记得我。”卷赫穗子站直身子,拉着晓雄的手就往里走。晓雄的心里说不出是甜还是苦,这里本来是晓雄的地界呀,可为什么卷赫穗子走进去,就好像走进自己的家门一样。晓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再往里走,晓雄更加觉得滑稽可笑了:自己的专用办公室,怎么改成了医院的病房一样了,会客厅的正中央,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张床。晓雄一看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因为那床上还躺着一位老头,病恹恹的摸样,见晓雄进来,想要起身,可能是想打招呼吧,看来还有些礼数,只是很快就被身旁的人轻轻的按住了。看样子,不像是医护人员,看年纪,和卷赫穗子差不多,看身形,不像是服侍老头的,倒像是贴身保镖之类的身份。
“爷爷,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卷赫穗子将身体附在老头身上,撒娇的样子,让晓雄想起她被岳老大捉去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虎口里都能保持那样的镇定,当时就把晓雄给征服了。
不过,这会儿,晓雄又别扭了。什么“我把谁给你带来了”,这里分明是我的地盘嘛。晓雄还没来得及多想,病床上的老者,也就是卷赫穗子的爷爷,应该称呼他“卷赫老头”吧?硬是要挣扎着起身,刚才那俩人想按也没按得住。
“不用介绍,单看这气度,我就知道一定是王先生了。”卷赫穗子的爷爷喘息了一下,才把前后两截说完全的,“老朽卷赫山造,穗子没和你说起过吧?”
晓雄觉得好笑,我这人嘛,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所说的“气度”,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有气度来了。
“爷爷,我和晓雄君也只有一面之缘,哪里有时间和他说起您呀?”卷赫穗子很会抓机会,趁着她爷爷起身的一刹那,就将自己当成了卷赫山造的靠垫了。卷赫穗子是一位很机敏的姑娘,晓雄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卷赫穗子也微笑着在看晓雄。
“很抱歉,事先也没给你打个招呼,就擅自闯入了你的领地,”回头看了眼刚才的那人,“还营造出如此夸张的声势来……”,在床上向晓雄鞠了半个躬,“实在是对不起了,还起王先生多多包涵。”
“说哪里话,老爷子客气了……”话没说到一半,卷赫山造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慌得服侍的那俩姑娘赶紧抱着个扁圆的水壶,将一根水管样子的东西塞到卷赫山造口腔里,只见卷赫山造急促的吸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来。晓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才引起老头的不适,正想着说声抱歉什么的话,就被卷赫山造连喘带吸的制止住了:“王先生请别介意,我是听到你叫我‘老爷子’,就特别激动,这称呼,我这一辈子都在幻想着,到底谁会这样称呼我呢?没想到,竟然是王先生!你们中国有句俗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想是,用在这里是再贴切不过了……哈哈哈,缘!真是有缘!”
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儿,怎么一口气能说得上这么多话,看他的思路好像还蛮清晰的嘛。
“呵呵,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冒昧呢!”晓雄习惯性的挠挠后脑勺,“对了,老爷子的中国话说得很地道啊。”
“我爷爷从小就在中国长大的……”卷赫穗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可惜只说到一半,就被卷赫山造的咳嗽声打断了。晓雄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她爷爷不愿意提起一些事情。
“我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王先生带什么好礼物,”卷赫山造一边说着,一边在床头摸索着,卷赫穗子见状,伸手就从枕头下抽出一个小木盒子来递给他。“听穗子说起你的一件事情,”招招手,叫晓雄靠近一些,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晓雄手腕上的“囚牛”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着说,“还是王先生有缘啊,”把木盒递给晓雄,轻抚着那上面的饰纹,“王先生一定喜欢。不过,还请王先生方便的时候再打开不迟。”
晓雄不知道老爷子到底送了什么给自己,看看卷赫穗子,想从她那儿探知些什么信息,可是,卷赫穗子只是对着晓雄笑,既不解释,也不暗示。弄得晓雄一头的雾水。
既然她不说,晓雄也就不好再推辞,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木盒时,晓雄想起老祖宗“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古训,脸立时有些红了,不好意思的对卷赫山造说:“可我什么也没准备呀……”
卷赫山造连忙制止晓雄继续说下去,挥挥手,身边的人都转身离开了,只有卷赫穗子一人扶着她爷爷。
卷赫山造吃力的挪动了一下位置,说:“我是有事相求,穗子,你去拿过来。”
卷赫穗子走到一堆的行李中间,在最底下的一层,搬出一个箱子,招手叫晓雄提过去。
晓雄把箱子搬到卷赫山造床边的位置,穗子打开,晓雄看见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
卷赫穗子指着满箱子的稿纸,向晓雄介绍说:“这些是我爷爷从《周易》里挖掘出的零星半爪,几乎耗尽了他半生的心血,虽然整理出了这一大箱子的资料,可就是破译不了,那天听我无意中说起你的‘生命密码’,这不,我爷爷就这样,”拉着她爷爷枯干的手,“片刻也不得安宁,远渡重洋,就从日本赶过来了。”
直到现在,晓雄总算是明白个大概了,看来,这卷赫老爷子比我还痴迷啊!
“我可以看看吗?”晓雄向老爷子征询道。
“可以,完全可以,我大老远的跑来,就是向王先生求助的。”卷赫咳了一声,“穗子,你帮帮王先生。”
穗子拿出最上面的几页递给晓雄。晓雄只遛了一眼就还给穗子了。
卷赫又连续咳了好几声,才喘着气说:“对不起王先生,我忘了,忘了,真是对不起,不过没关系,穗子,你简单的给王先生翻译一下吧。”
“这个……”穗子颇为为难的样子,“爷爷……”
晓雄连忙摆着手说:“呵呵,算了,不麻烦穗子小姐了……”
“晓雄君,你别误会,”穗子以为晓雄心里在想着,这是爷爷的心血,自己一定是不方便向晓雄透露,所以连忙打断晓雄的话,“我只是担心自己的水平有限,仓促之间不知道怎么翻译,要不这样吧,我把吉慧找来,凭着我俩的汉语功底,要不了两三天,就可以将整箱的资料帮你全部翻译出来,你看怎样?”
卷赫一听穗子的这么说,高兴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的说:“好好,我看这样很好,反正我这病体已经拖了二十来年了,也不差这么几天。再说了,如果能够得到王先生的鼎力相助,哪怕破译得了其中的万一,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可以安心入土了。”
“爷爷!”穗子急忙跑过去搂着卷赫,娇嗔着,“你一定要长命百岁,你一定要帮我带你的曾外孙,你答应过的,可不准耍赖啊。”
“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要活到一百岁,咳咳咳咳……”卷赫连咳带笑,眼泪水都出来了。
“那就先这样着吧,”晓雄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老爷子你住哪儿呀?”
晓雄想,这老头不会就住我这办公室吧?我倒是没啥意见,但,看他这个样子,病得似乎不轻啊,说不准半夜起来就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连公安部都惊动了,这卷赫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晓雄君不用操心,我爷爷住人民医院的友谊楼。不怕晓雄君笑话,那里是我爷爷三十年前援建的,所以住那里就像住自己家里一样。”穗子解释的时候一点也不掩饰自豪的情绪。
“啊哈,是吗?”晓雄打了好几个哈哈,这倒是真心的,发自内心的赞美了,“老爷子功德无量啊,单凭这一点,老爷子您一定能再活好几十年的。”
“哈哈哈哈,王先生的这句话,可比医生管用啊!”卷赫气力似乎提振了一些,因为他都能够支撑着自己是身体想去拉晓雄的手了。
穗子见状,赶忙牵着晓雄的手放到卷赫手上。卷赫使劲儿握着,两眼盯着晓雄看了好久都不撒手,弄得晓雄都有些紧张兮兮的了。
穗子担心爷爷的身体,也是帮晓雄解围,就将自己的手盖在两人的手背上,轻轻的按了按说:“晓雄君,拜托了!”
晓雄感觉得到穗子手心传递过来的情愫,只略微的一瞥,不敢正视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然后将视线移到卷赫脸上,“老爷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卷赫一听,又是一阵笑,一阵咳的,又是头点又是摇头的,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还舍不得松开晓雄的手,最后在穗子的劝导下,卷赫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晓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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