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北捷看不下去了,劝到:“爹,水儿还怀着孕呢。”
暮国公的声音更大了:“怀着孕?怀着孕还被二皇子送回来了,有什么好说的。”
“爹。”暮北捷也有些不高兴了,“是云初先自己跑出去了,惹下了这么大的乱子,让我们全家人陪在这儿确实不妥。”
“就是。”柳如眉也帮腔附和道。
暮国公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云笙匆匆走了进来。
“云笙,怎么样了?”暮国公焦急地问道。
云笙看样子是急着赶回来的,气还没喘匀,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们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会帮着我们看着的,如果没有意外云初应该和逸王待在一起,叫您放心。容宴哥还在带着人找呢。”
暮若水闻言率先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身子乏得很。”说完也没看暮国公反应,径直走了。
柳如眉和暮北捷也相继告退。暮国公看着他们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云笙你先下去休息吧,连着找了这么长时间也累坏了。”暮国公转头看着云笙说道。
云笙告退,脸上担忧之色却未缓解,现在逸王也是失踪,其中利害关系想想就明白了,云初和逸王在一起未必是安全,相反,可能更加危险。
在找人过程中,隐约察觉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也在寻找,总感觉是敌非友,他们失踪,多半与这伙人有关。可是每当寻过去,却总是抓不到人。
思虑中,已经回到了房间,飞快的换了身衣裳,又赶紧出了暮府。
而暮府中另一边,有人恨不得暮云初再也回不来,这人就是暮若水。
她现在身上的脓创已经好了,不过脸上落了些疤,只要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加上脂粉盖着,和以前到没什么两样。
自从她好了以后,脾气比之前更嚣张。适才顶撞了暮国公,暮北捷回去之后教训了两句,就使了性子,关门谁也不见,把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遍。
她要暮云初死,暮云初一定要死!
柳如眉在屋子外,想要劝解几句,听着里面的动静心烦的不行,转身离开了。
暮云初失踪,暮府上下也跟着乱了套。
山谷里,晨雾将林子罩着有些湿冷,暮云初缩了下身子,感觉到自己枕着的东西触感有些奇怪,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刺杀,猛地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此刻正枕在萧尘逸的腿上,他背靠在树上,闭着眼,温润如玉的面庞恢复了血色,熟悉的面庞透着陌生的气息,她不由的看的失神,想到洛尘,心底还是有些难过。
萧尘逸在暮云初稍微一动时候就醒了,之后就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落在脸上,实在忍不住,他睁开眼看过去。
当看到仰着小脸看着自己的人,脸上似是担忧似是悲伤的神情,心间不由动了下。她看他,却更像是透过他看别人。
“你醒了!”暮云初有种偷窥被抓包的尴尬,赶紧从他腿上离开,不小心牵动的伤口,倒吸了口冷气。
“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忽然闪躲的动作,腿上忽然没了温度,心里有一丝异样划过。
暮云初笑着摇头,看过周围环境,说道,“我看你也好些了,咱们想办法走出去吧。”
说完,看到一边放着煮药后的渣滓,“昨夜是你照顾的我?”
“昨夜你发烧了。”
“怪不得浑身都疼。”暮云初对这身子实在是不满意,以前刀山火海,受了更重的伤也没有病的不省人事过。
说了句走吧,她走在前面带路。却忽然被人拉了下衣袖,身侧男人大步走过,走在了她前面。
暮云初侧目看他,这男人行动间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眉头微微动了下,难道他真的也是皇家中人。
没等她疑虑细想,忽然感觉的林中风声异动,下意识的警备起来,而萧尘逸也是一样,显然已经发现了气息不对。
“小心!”萧尘逸话才出口,一截羽翎箭从上空茂密树间飞射出。
说时迟那时快,暮云初借着萧尘逸拉扯的力道一个闪身,险险躲过一箭,不过同时也感觉到伤口被撕裂疼痛。
萧尘逸把暮云初挡在身后,神色间的温润如玉之色已经全化成了寒冰之色,冷淡的扫过周围。
“是谁派你们来的,还不速速现身!”
树丛间异动明显,转瞬间,十余人出现在眼前。暮云初看着他们,虽然人数不如昨日多,但身手却比之前的人要矫捷,看来是势必要他们的命了。
她现在也知道,自己最初的一时冲动,才陷入如今的危险境地里。扫过身侧镇定的男人,熟悉的面孔,让她忽然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似乎是察觉到暮云初的目光,萧尘逸转头,温柔一笑,似是安慰,暮云初不知怎的,忽然就安定下来。
忽然有一种回到从前,与洛尘并肩作战的日子。
刺客也不废话,直接发动攻击,冲过来的瞬间,暮云初感觉得到萧尘逸护着自己的举动,心中暖了一瞬。
转眼间缠斗在一起,萧逸尘虽然恢复了些,但与这么多人交手还是有些吃力,而暮云初,相较之下手段凌厉一些,出手快准狠,只要一有机会,就将对方一击毙命。
终于解决了一人,刺客似乎被暮云初刺激激怒,更加凌冽的攻势忽然都转向了她。
此刻,就算萧逸尘想要护着,也十分吃力起来。
两人再这么被围攻下去,眼看就要体力不支,而对方的也不过才解决三人。
忽然,一道剑锋从背后砍向回头护着的暮云初的萧尘逸身上,暮云初几乎是下意识,一把跩过对方,生生将这一刀挡了下来,清晰的痛感袭来,她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
她只是不想,眼看着‘洛尘’在自己眼前再死一次,虽然她清楚的知道对方不是洛尘。
“云初!”萧逸尘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惊慌,那种压抑的,却比什么都来的浓烈的惊慌喷薄而出。<>